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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嘉颜怎么样了?有没有生病危险?”
然而现实就是这么的不通人情,在急诊室外等候了四个小时,最后的结果却是:
『颅内多处出血。。。。。。压迫一部份神经。。。。。。已经检测到的,是失去了听觉、视觉、以及一部分触觉,可能还有其他感觉,同样受到影响也不一定。。。。。能不能保住性命,还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听到了这样的宣判,几乎所有人都被惊呆了。
“怎么会这样?嘉颜,嘉颜你不要吓我!你别这样,嘉颜!”
再看到面无人色的嘉颜,带着氧气面罩、插着诸多管子,被推了出来,只觉得五内俱焚的程鸿业,马上就失控地扑了上去。
“鸿业,鸿业,你冷静一点,嘉颜现在还需要观察,你不要防碍了我们的工作。”
“那只是院方的保守说法,其实出血已经止住,只要没什么意外,他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如果不是在四年以前,早就领教过程鸿业的崩溃模样,任谁看了,都很难把这个的男人,与向来游刃有余的商界巨子联想在一起。
好不容易,在大家同心协力的阻挡之下,连劝带哄地拉住了这个心痛欲狂的男人,目送着推车进入了电梯。不多一会,他们又就要不要给嘉颜动手术的问题,拧了起来。
“不行,绝对不行,只要没有生命危险,绝对不能动手术,哪怕失败的几率,只有 0。01 %都不行,我要嘉颜平平安安的复原,不是要在他脑袋上打个洞。”
被想象之中,嘉颜头破血流的凄惨样子吓到,程鸿业连考虑一下都没有,就直接回绝了这个建议。
“反正不开刀也会自己吸收,就让他慢慢修养好了。”
“可是,嘉颜哥哥会很可怜的,只有思想,没有交流,那不是要活活闷死人吗?”
“而且最重要的问题是复原的时间,如果让它自己吸收的话,一年两年都有可能,嘉颜的精神状态,会没问题吗?”
“没问题,绝对没问题,我会一直陪着他的,绝对不会让觉得闷的。总之,就是不能再冒险了。”
看着程鸿业的情绪已经失去了控制,向着大家做了一个暗示,强自沉住气的徐雅文,只能把他单独带到了观察室的玻璃墙外。
“你看看他,你以为他是怎么会变成这样的?虽然我们知道,在你心里,始终只爱他一个人,我们也愿意配合你,逼他走出内敛的个性,主动向你妥协。但是这一次,你实在是太过分了,居然丢下他三天不管,万一期间要是出了什么差错,你现在看到的,就不会是个活生生的人了。。。。。。”
“我知道,我知道这次是我不对,是我错了,我很后悔,对不起。。。。。。”
咫尺天涯,望着房间中央,沉睡着的嘉颜,衰弱得就好像会随风而去的仙子,越来越感到后怕的男人,这会儿不止是声音,甚至连身体都颤抖起来。
“现在还说对不起,有什么用。其实不光是你,还有我们都错了。”
“回头想想,一般而言,凡是有着丰富神经末梢的人,一定也是个易感的人。其实嘉颜的内心,有着比任何人都脆弱的质地,可他表现出来的,却总是比任何人都有韧性。你知道,对这样的人来说,要违背天生的体制,克服诸多的感觉,其中所要承受的压力,会有多么的巨大吗?”
“现在,你还不让他开刀,要他在密闭的空间里,一个人呆上几年,唯一接触就只有你,你知道,你这样的行为,对他来说是何其的残忍,他的精神,他的体质,能受得了吗?”
说到这里,连徐雅文都控制不住地流下了眼泪,而那个始作俑者,更是悲恸不已地抽泣起来。
“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
追根究底,其实他也只不过是想要留住嘉颜,只不过是不想再被遗弃,再被伤害罢了。可是一心只想用权势和力量,来束缚住恋人的结果,却一点都不甜美。就算嘉颜真的不会再逃出他的掌握,但这禁闭着灵魂的苍白躯体,却只带给了程鸿业无尽的自责。
“可是,即便如此,即便知道会很残忍,我还是不能让嘉颜开刀,我真的不能再冒险了。你不知道,他对我有多重要。就让他自己复原吧,我会陪着他的,我想我们都会陪着他的。”
再次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怎么都改变不了程鸿业的决心,过了一会,等到他的泪水稍止,徐雅文才又说到。
“那好,就算不给嘉颜开刀。那么家里的那四个人怎么办,你不会是既要抱着他们,又要照顾嘉颜吧。还有,嘉颜到底是怎么受的伤,这个也一定要查清楚,要是再来一下。。。。。。”
“这是当然,凡是会危及到嘉颜的东西,一律都要剔出。至于他们四个,哼哼,首先得要证明清白,我才会去考虑给他们什么结果。”
经由徐雅文这一提醒,程鸿业的表情立刻就转成了狰狞。向来都容易迁怒的男人,便再一次把伤痛转向了他人。
“是谁,这到底是谁干的,是谁伤了嘉颜。”
所以,等他一回到了家里,集合了全家上下,包括所有仆佣,程鸿业对着大家就是一顿发作。
“现在说,我还会给那人留条活路,如果等会被我查出是谁,后果就自己想吧”。
当然,介于嘉颜温厚有礼的个性,孩子们和仆人们是不可能会为难他的,剩下来,就只有那四个男人了。
“你们说,是不是你们?那天打架,你们是不是用什么东西打了他”。
“没有,我们什么都没有用过”。
“如果用了什么,佣人们也一定看得到,那天这里根本就没什么东西可用”。
就算的确没有下过重手,但是被这可怕的气势一迫,那四个人男人还是禁不住一阵胆怯。
辩解了一会之后,发现程鸿业就是咬定了他们,向来火暴的时俊民,到是又横了起来。
“凭什么就要赖到我们头上啊,那天你们进来的时候,他的脸上头上可是干净得很呢?!要说有谁打了他呀,我看就只有你自己了,说不定,他就是被你那个巴掌给甩坏的!”
扬起了自己还留着诸多伤痕的小脸,时俊民故意指了指其中的一道指印。
“什么?!”
就在他们这边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那边的蓝姨,忽然略有所思地站了出来。
“少爷,我到是想起了一件事。就在他们打架的第二天早上,我在厨房里发现了一个空酒瓶,小兰也在二楼的护栏上发现了一个凹坑。我想嘉颜会不会真的是喝了酒,从楼梯上摔下来的?”
“嗯,可能就是,如果真的是被我们打的,他怎么还会有力气跑到鸿业的房间来。”
被蓝姨这样一说,不管是程鸿业、那四个男人,还是所有关心这件事的人,几乎都涌到了二楼的过道上。
在小楼梯的转角处,坚硬的木柱上,他们果然看到了一个不小的凹陷。
难道说,嘉颜真的是从上面滚了下来,撞到了头部,然后又忍着疼痛,一个人爬回去的吗。
抬头望了望狭长的楼道,又看了看四周的情况,想象着嘉颜曾经遭遇到的一切,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顿时又钻入了程鸿业的体内。
“算了,算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明天,我会叫人存一笔钱到你们的户头里,如果计划得当,应该足够你们下半辈子的生活了。你们明天就都走吧,不要再在这里浪费青春了。”
说来好笑,找了这么多的男宠,生了这么多的是非,他的目的也只不过是想要刺激嘉颜,想要嘉颜能重视他,巴着他而已。可是没有想到,他所有的这些手段,最后却把嘉颜推入了水深火热之中。时俊民没有讲错,就算不是那个巴掌打的,嘉颜最终也是被他伤成了这样。
无心再理会那些男人的伤怀,交代了方叔,遣散他们的事宜以后,捧着慌乱愧疚的心情,程鸿业很快又跑回了医院。
接下来,是漫长到令人窒息的四天,又是焦躁到使人发狂的四天。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