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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贵的东西,我看了就倒胃口。」古良说着。
「分你吃。」小谢子把一盘花生端到了古良面前。
「你自己吃。」古良说着,一面还打量着大门。
「我不喜欢吃。」小谢子凑到了古良身旁,低声说着。
古良看了他一眼,拿起了筷子,有一颗没一颗地挟着花生送入了嘴里。
「香不香?」小谢子咧开了嘴问着。
「不都是花生。」古良说着,继续慢慢吃着。
小谢子一边跟着吃,一边小声问着。
「古良……」
「嗯?」
「你为什么对丐帮帮主这么凶啊?」
「喔?看得出来?」
「根本就太明显了吧。」小谢子啧着嘴。
「那就太好了。」也许是错觉,古良咬着花生的力道加重了不少。
「他跟你有仇啊。」小谢子睁大了眼。
「还好,就是看不顺眼。」古良轻哼一声。
「啊啊啊,我知道,所以你才不想把打狗棒还他,对不对?」小谢子拉着古良的手,笑着问。
「我是这样的人吗?」古良继续吃着花生。
很像。小谢子微微吐了吐舌。
「你在想什么?」
「没有。」小谢子低下了头。
「不过,最近要当心,可能会有人来找麻烦。」古良喃喃说着。
「有我在怕什么。」小谢子挺起了胸膛。然而,想起了昨晚,肩膀就又垂了下去。
「昨晚是不是有人要我的命?」古良说着。「有一就会有二,你的话是不用担心了,我自己就……」
「我……我会寸步不离守着你。」小谢子说着。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小谢子,我跟你说,如果我有了意外,你……」
「我不要听!」小谢子跳了开,捂住了耳朵,瞪着古良。
「……小谢子,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了。」古良放下了筷子。
「我不要听!」小谢子继续喊着。整间酒楼的人都看了过来。
「小谢子。」古良沉声说着。「你是要我生气是吗?」
小谢子没有说话,只是紧紧闭着嘴巴,捂着耳朵。
「过来。」古良扬高了声音。
小谢子走了过去,然而还是捂着耳朵。
「客倌!菜来……」啰。
还算小二识相,嘴巴也及时闭了紧。
「小谢子。」拉着小谢子的手,古良的声音突然变得很柔。小谢子心里一酸,啪啦啪啦地又掉着眼泪。
「坐下来,听我说,这很重要。如果我知道有人会帮我,我就能放手一搏,你知道吗。」古良说着。
小谢子坐了下来,然而还是低着头。
「……我不要你放手一搏,我们现在走好不好。」小谢子哽咽着。
「打从你在清水镇找上了我,我就已经脱不了身。」古良说着。
「我带你回山庄,你就安全了。」小谢子咬着唇。
「我这儿不只有一个人。」古良说着,拉着小谢子的手,把筷子塞在了他手里。
「来,菜来了,先吃饭,一边吃一边听我说。」古良说着,然而小谢子又怎么吞得下,咬着金黄的蹄膀,小谢子吃不出任何的味道。
「到时候,我会留给你一个锦囊,照里头的话去做。」古良说着,小谢子一边嚼着没滋味的菜肴,一边点着头。
「这很重要,你得发誓,不管里头的事情有多离谱,一定要照着去做。」古良严肃地说着。
小谢子看着古良。想说话,却又没有开口。
吃过了饭,小谢子还是一副十分沮丧的样子。
一路上古良起码看了他上百次,小谢子却是没有注意到了。
才刚回到客栈,听着了房内多了两个人的呼吸,小谢子的右手便按上了腰间的长鞭,左手拦住了要开门的古良。
古良瞧了小谢子一眼,小谢子聚精会神地听着房里的动静。
「外头的是古老板跟谢少侠吗?」丐帮帮主的声音从里头传了出来。「恭候大驾已久。」
「这位是本帮的净衣长老。」丐帮帮主介绍着一个年轻人。
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年纪,长得也还算是白净。小谢子认得,这是古良当初带出清水镇的一个保镳。
「古老板只怕还记得在下。」那人对着古良笑着。「在下承蒙古老板赏识,一同北上,经过品山脚下时,还曾经替古老板挡上了一刀。」
古良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
「不能怪我。」小谢子扭着衣服。「你胸前也有三颗小黑痣。」
古良看了小谢子一眼,没说什么话。
「虽然是阴错阳差,总算本帮帮主得归,沉冤也得以昭雪。」那年轻人叹着。
「……净衣长老此次前来,是向我说明当年之事吗?」古良说着。
「正是。然而……今夜之事,还望两位守口如瓶。」
「我一向不是多话之人。」古良说着。
「那么,在下就向古老板及谢少侠说明当年之事……话说……仗着帮主的信任及重用,那谢权日渐手握大权、培育党羽,俨然自成为一派。一帮不容二主,眼见帮主的威信日渐削薄,在下便向帮主建言,请求帮主挂心,削弱谢权的势力。」
此时,小谢子偷偷看了帮主一眼,然而那位帮主却是一直沉默着的。
「帮主顾念兄弟的情谊,肚量宽大,自是让在下再也不敢多言。然而……然而……然而,那谢权实是欺人太甚!他竟然……竟然……」那少年说到此处,便已是涕泪纵横。
「……接着,我来说吧。顾念着谢权是我结义的兄弟,我当他仍与以前一般,并未提防于他。一日,丁家堡的堡主来见他,两人到了谢权的房里不晓得密谈些什么……隔天早上,小小……也就是净衣的妹妹……」
古良没有说话,他只等着帮主再度开口。
一旁的净衣只是铁青着脸,紧紧捏着拳。
「隔天早上,小小投井死了。她的婢女说,当天丁家堡主偶然见到了她,便欲予以轻薄,结果却被她划伤了手臂。当天晚上,那婢女去取点心,回来便不见了她家小姐,等到天亮后,我们找遍了宅里,才发现小小已经……」
「那畜生。」净衣别过了头。
「仵作说,小小是被……被……」帮主捂着额头。「先奸后杀。」
小谢子的脸色都发了白。
「小谢子,你先去外头走走。」古良淡淡说着。
小谢子只是拚命摇着头。
接着,看了两人一眼后,帮主继续说了。
「净衣一气,听得了原委,便去找丁家堡主理论。丁家堡主口口声声说他当晚吃过了饭便与污衣促膝长谈,直到三更才离开。污衣也替他作了证,然而……」
「真是有趣,口口声声说没见过小小,身上却有小小的抓痕。」净衣气愤地说着。「就在手背上。那禽兽……」净衣说着,喃喃说着。
「丁家堡主一个客人,可真会做出如此的事?」古良淡淡问着,对着帮主。「帮里一有事,他九成九第一个被怀疑,一堡之主连这点头脑都无?」
帮主略略迟疑了一下。
「小小喜欢看书,她去藏书库的途中,就会经过谢权的小院子。」净衣长老补充着。「十之八九,小小看见了什么,亦或是听见了什么,那禽兽一旦决心让她不活,自也不会对她……留情了。」
「如此牵强推测之事,就真能确定那丁家堡主跟谢权就是凶手?」
古良还是问着帮主,帮主却只是沉吟着。
「隔天夜里,他就逃走了,几个帮里的人看见了,是谢权开的锁、放的人。那么,古老板,您认为我怀疑谢权,是错的吗?」眼见古良一再地怀疑,那净衣长老提高了声音。「接着我打丁家堡,谢权反对到底不说,还抽走了我三分之一的人,说他跟那丁家堡主没什么,叫谁相信!?」
「谢权与已故的丁家堡主私交甚笃。」帮主低声说着。「……然而,当时,我也听信了污衣之言,只由得净衣一人前去,净衣在孤立无援之下,自是大败而归。最后,净衣跟我们两人大吵一架后,净衣在本帮门口泣血指誓,若不能替小小昭雪,便永生不再回丐帮。」
「听起来你倒信任污衣的,不是吗?」小谢子有些凉凉地说着。
「只怪我交友不慎。」帮主微微避开了小谢子的目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