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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司徒空轻轻一笑,不乏自负得意的神色。而后,他饶有兴趣地看着穿白色和服的清冷男子,不禁笑道:“你这,也都是为了皇羽门吧?”
银发男子转向窗外,仿佛醉入明媚的阳光中,渴求着温暖似的哀伤眼神怅然若失:“不为皇羽门,我还能为什么?”
PART 2
PART 2 君臣礼,将军还比皇帝大
“司徒空,尹将军要回来了,你备好防弹衣,最好再练个十二金刚护体神功,我怕你抵挡不住。”
记得被小戒硬逼着上线玩网游《永恒之塔》陪练级时,神奇地出现在游戏里的兰郁棠和他私聊,刚这么警告过他,隔天,尹正的原子弹就投到了泷仪宫。
“我跟你说过,扶桑那个地方不能打,一打肯定闹革命!你怎么想的!”
彻夜工作的司徒空刚觉得自己有点耳鸣,感叹年纪大了,却被这惊天动地的怒吼震得差点耳聋。
这下,脑子更晕了。
“我就是怕你在扶桑那块地方无聊,憋久了万一跑去攻打彧罗泄愤,那就更麻烦了。”打着哈气的司徒空回答得很是敷衍了事。尹正瞧他这态度,怒气便直冲九霄:“彧罗早就好打下来了,那是块风水宝地!”
司徒空无奈地摊摊手:“我并不缺风水宝地。”
“但是,收了彧罗,嘉兰整个大陆控制起来就容易了,你懂不懂?!”
“我不懂,你懂。”司徒空的话听起来虽然有点无赖,不过脸上却挂着淡定的笑容,打量脾气急躁的将军搁下,摇摇头,“军事战略上的事,当然是你这个常胜将军比我有远见,有策略。不过么——”
“不过什么?”尹正盛气凌人地挡在司徒空面前,年已二十九岁的他又高了不少,却纤瘦如柴,虽然常年驰骋沙场,却没见他练出半点肌肉,此刻就像根杆子似的竖在那里,在司徒空看来,就是一副讨打样。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会放电的眼睛往尹正脸上一扫,马上就吓得尹正起一身鸡皮疙瘩。
“彧罗一打恐怕就是一年半载,你不准备回来,迎娶你的新娘么?”
这一说,弄得尹正有些局促,尝尽了司徒空狐狸的一面,却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暗算他,且一刀就见血。
他别扭地转过脸去,故意踱向别的地方:“他……还好吗?”
司徒空淡淡笑道:“说好不好,说坏不坏。皇羽门的规矩我跟你说过,像他那种人,整天和肮脏的勾当打交道,就像丢了一块白玉在污水里,染不黑,却也被污水吞没了。难为他熬了那么多年,你再不出手,我看他就要香消玉殒了。”
想起前几日见到的皇乙轩,不禁皱起眉头,即使实实在在看着那副身影,却总觉得隔天似乎就可能听到他病逝的消息。
“皇羽门是个沉重的背负,尤其对于他这种人来说,每天看尽人性的丑陋,精神上的摧残胜过□上的……”
年轻的将军笔直地站在窗前,亦如当年威风凛凛。只是深深的眸没了轻狂,微微蹙眉时,更显得深沉暗幽。
十年了,又有哪一天,他不是拆成分分秒秒,数着过的?
这些年,只听闻皇羽门背地里继续着的肮脏阴谋,却又何曾不惦记着在面对那些事时的小银,心里承受了多少?
那样一个打从心底排斥阴谋诡计的人……
“喂,有烟吗?”听起来,像是故意叉开话题。
司徒空轻轻叹了一口气,视线回到电脑和文件上,手指勤快地动起来,“没有。”
尹正一愣,回头大为不满:“你又没老婆管教……”
“小戒让我戒掉。”
“呵呵,他到底是你儿子,还是你管家婆啊!”
司徒空默默轻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皇家的仆人们十年来都没见他们的皇主人笑过,那张日渐消瘦的脸始终是阴沉着的,那日益瘦弱的身躯也始终端坐在皇主人专用的房间——静思阁,似乎除了当今新皇召见以外,几乎足不出户。
皇主人通常都纹丝不动地打坐,偶尔在庭院里散步,让皇刖冉陪同到西宅的图书馆去,那说明心情好。要是心情不好,有时可以望着院落里的莲,发呆三天三夜,不吃不喝。
这种生活方式在皇家的人眼里到不稀奇,历代皇主人都经过残酷的试练,和孤老一生的誓言,维持着冰冷的心活在这世上。最多,不过是皇乙轩的忧郁让人不得不为他可惜。
昔日意气风发的军人,怎么就沦落至此了?
这天,皇乙轩不但到庭院里散步了,还让皇刖冉陪着下棋,输一局赢一局,常年缺乏户外运动让他体弱多病,积劳成疾,皇刖冉怕他累着,就劝说他回房休息。
“皇主人,明天‘无限度’的人要过来,您今天就早点休息吧。”
“无限度”的人一来,就是三五天的折腾,各种隐秘流派的骚扰,各个委托人的交易,皇主人虽然不用出门,却随时需要决策判断,黑道上的事就是生死厮杀,凭他的性格,事情不结束,他就睡不着。
“我不累。”皇乙轩眼神淡淡的,凝望着棋盘上的黑白子,拾起一枚摊在掌心里,“黑子和白子互相瓜分着地盘,然后互相吃掉对方,看谁吃得多,吐得少。”
他轻轻叹了一声,看着满子的棋盘,“这黑白两色,就像世界,被分成了两半。你说,我是在黑的里,还是在白的里?”
皇刖冉听着这伤感莫名的话,却见感叹之人一脸的淡漠素静,爱莫能助:“皇主人,您还是去休息吧。”
皇乙轩嘴角溢出一丝冷笑,捏住手中的棋子,而后,挥起大袖,将棋盘上的子一把抹散:“也对,这世界的黑白,已经和我无关。”
他起身,在皇刖冉的搀扶下慢慢沿长廊走回皇玉庭,路经一池的红莲,不禁停住脚步:“今天是什么日子?”
皇刖冉被他唐突一问,愣了半响:“1月20日,不是什么特别的节日……”
皇乙轩沉浸在满目的红艳之中,轻轻地咬唇:“我要去九灵山。”
“皇主人!”
“准备飞艇,马上就出发。”
皇主人过的几乎是与世隔绝的日子,不能轻易在外界露面,因此只有夜间上山。
山顶上没有地方停泊飞船,晚上也不会开放缆车,所以他们只有徒步上山。
不论春夏秋冬,酷热严寒,皇主人都只能穿一种服饰,代表身份的唯一服饰——白色的和服。
宽大的袖子,长长的下摆,行动起来本就不方便,加上皇乙轩这两年身体越来越纤弱,爬山尤为吃力。
皇刖冉顾虑山上风寒,好几次关照主人披上外套,皇乙轩却像没听见似的,一心只念着山顶。
他不是不冷,而是冷惯了。
山顶上风再大,他依然无动于衷,在龙桦树下伫立良久,轻轻地抚摸树干,他悠悠默叹,忽而觉得多年干涩的眼竟湿润了,急忙闭上眼睛,忍下了,却觉得心口痛得不能呼吸。
而后,他慢慢步向悬崖边,面对明明只有无边黑暗的景致,却仿佛很陶醉。
他一直沉静地肃立不动,白色的身影在黑夜里显得异常飘渺虚幻,仿佛随时会倒下的样子,皇刖冉看得心寒,忍不住劝道:“皇主人,晚上山顶很冷,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我想再待一会。”他淡淡地说,其实已经冷得失去知觉。
可是,这难得的机会,他不想那么快结束。
不是每年的这个日子他都能来九灵山,皇主人的行动并没有那么自由。
既然来了,就不想走……
'“等不到你来,我就从悬崖上跳下去。”'
狂,我好冷,只是这彻骨的冷,不是因为山顶的寒风,而是因为……你……
零点刚过,他面对空茫无边的黑暗,微微地扬起了嘴角,没有人看见他一瞬即逝的笑容。
狂……生日快乐。
于是,仅仅只是在山上待了一个小时左右,冬日寒冷刺骨的湿气便让他病倒了。
有御用的医师在旁看护,他躺了两天,病床上的他只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能死。
'“这十年,你就慢慢熬吧,等什么时候疯了,你也就解脱了。”'
十年了,这种日子可以结束了吗?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再去见尹正,只是麻木地等待着这个期限的到来。不知是在等一个答案,还是等自己的死期。
看尽了世间了丑恶,看透了世间的人性,却发现,自己已被家族的枷锁铐住。
如今的他,放不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