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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
“而且,这猎物是祈安抓到了,要怎么处置,自然也该听听祈安的意见!”江隆聿又道,然后转头看向祈安:“祈安,你说呢?”
祈安忽然被问到,不由得微微一愣,见江隆聿和吴志伟都正看着自己,于是低头回答:“臣所猎得之物,都乃皇上恩赐,全听皇上作主!”
江隆聿听了,哈哈一笑,道:“那就不杀它吧!”
“但是皇上──”吴志伟不死心,又开口继续道:“我朝以武功得天下,皇上何必对猎物仁慈?”
江隆聿眼睛一瞪,调头看向吴志伟,皱起了眉头,神色已经颇为不悦:“太辅此言差亦,我朝虽以武功得天下,却是以仁孝立国!又何必对这样一只小小的动物,也要干净杀绝呢?岂不是有违仁孝之本?不如放过,以显上苍好生之德!”
说完,又加了一句:“太傅以为如何?”
吴志伟无话可说,只好退后一步,低头道:“皇上宅心仁厚,真乃万民之福!”
他一行礼,后面不远处的一群大臣们,也都忙不迭的跪下行礼,口中直呼万岁,都说的同一句话:“皇上宅心仁厚,真乃万民之福!”
江隆聿看了看面前跪倒的一片,然后调头看向祈安和秉哲,脸上,露出洋洋得意的神色,冲两人笑了笑,才又转身对着群臣,收敛起笑容,叫他们都平身。
祈安和秉哲也不禁对望了一眼。
而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凤丘都瞧在了眼里。
都传言吴太辅和明宏帝向来不合,但是传言毕竟是传言,不知真假,然而从今日看来,或许,并不是空|穴来风!
见江隆聿一行人准备离去,他看了看走在最后面的祈安。
祈安也正若有所思的看向他,见对方也正看着自己,便把头转了过去,抱着那只小狐狸,快步跟上了江隆聿,不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
看着那一行人逐渐消失在树林之中,凤丘忽然觉得有点惘然若失起来,呆呆的在原地站了半晌,才牵着马慢慢的走回营地去。
大营设在树林南侧,中间是皇帝和皇室宗亲所居住的明黄|色大帐,周围则是按照各自的官阶大小,分别设置的暗色帐篷,最外围是层层叠叠的禁军士兵。
凌凤丘的帐篷在大营一侧,条件虽比不上府里自在逍遥,但是也算得上整洁舒适。
喝了口侍从送上的清茶,凤丘便一头倒在了软榻上,一动不动的任由小顺给他包扎手指上的伤口。
算是得偿所愿了吗?
自己一直念念不忘的人,今天就那么忽然之间再次见面!
在发现对方的身份之时,他就曾考虑过,对方会不会为了见面也要装作不认识?毕竟,他们都不是普通的市民,想和朋友打招呼就打的。有时候,相认也要考虑很多的问题。尤其是处在他们的位置之上。
但是,自己在心里还是希望,对方能像再次见面的朋友一样,对自己轻松的招呼一声:“嘿,你也在?”
不过……
今天却是祈安先来找他呢!
凤丘把脸埋在枕头里,不由得笑了。
随后,从被褥间便传出“呵呵呵!哈哈哈!嘿嘿嘿!”的诡异笑声。
正在给凤丘包扎伤口的小顺被吓的一个哆嗦,手上一紧,立刻就听见那诡异的笑声变成惨叫:“呀!轻点!疼呀!”
把小顺给撵出了帐去,凤丘颇有点无语的看着刚刚包扎好的伤口。
也不知这小子怎么包的,明明一个很小的伤口,楞是给缠成了一个大圆球顶在手指上。
凤丘摇摇头,干脆扯下丢到了角落里。
看着手指上清晰可见的牙印,他想起那只侥幸逃过一死的小狐狸来。
虽然今天吴志伟算是退让一步,但是,在四位辅政,两位告假一位留京,无人压制的情况下,以吴志伟一贯的跋扈,会就这样作罢吗?
凤丘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不担心江隆聿,毕竟贵为九五之尊,吴志伟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对皇帝怎么样。但是,皇帝身边的人……却难保不会成为吴志伟下手的目标!
春猎,还剩下两天!在这两天之中,吴志伟会不会这么做呢?凤丘也不敢确定。
但是,就在第二天清晨,凤丘的担心便成为了现实。
天刚蒙蒙亮,江隆聿就在众人的簇拥下,进入了树林,同行的,除了祈安和秉哲,这次,他还特的吩咐凤丘随行。
吴志伟则没有再随皇帝一起,而是带着另外一群人,走不同的地方进入树林。
这是吴志伟提出来的主意,建议把人马分成两组,让狩猎以竞争的方式进行,听上去似乎还不错。
于是江隆聿也一口答应,并带着祈安、秉哲以及一干随从率先进入了猎场。
凤丘跟在了祈安他们的身后。
不一会儿,猎犬便嗅到了猎物的味道,江隆聿带头骑马冲了过去,后面的一群人连忙紧紧跟上。
凤丘却勒住了缰绳,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祈安也慢慢的驱着马溜达,没有丝毫驱追逐猎物的念头。
“你怎么不去?”凤丘靠近祈安,冲那边努努嘴,问。
祈安看了看那边,正折腾的烟尘四起,便笑了笑,回答:“我不懂弓箭武功,何必去凑热闹?”说完,他转头看向凤丘,反问:“凤丘为何也不去?”
“我?”凤丘撇了撇嘴,哈哈一笑:“我可是刀剑弓戟样样都会──”
“样样精通?”
“样样稀松!”
“……你自谦了……”祈安有点哭笑不得,只好这样回答。
凤丘却一点也不介意,反而笑的一脸坦然,继续道:“小时候父王要我学四书,我嫌闷,楞是气走不下五十个老师;后来改成去学武,我还是嫌累,每种都学了个招式就不肯再学下去…。。”
听着凤丘说着他过去的事情,祈安微微含着笑,认真的聆听。
不知不觉,两人离大部队越来越远,那边的喧哗,似乎都完全影响不到这边二人和谐的气氛。
“……结果到了现在,我还是文不成武不就,样样都会可就是样样稀松!”凤丘道。
“哪里哪里!祈安倒是觉得世子太过于谦虚了呢……”祈安也笑着道。
听见祈安这里故意又用“世子”来称呼自己,凤丘正想表示不满,耳中却忽然听到一阵破空之声迅速飞来。
“不好!”
凤丘反应够快,立刻扑倒祈安,两人都从马上摔了下去,随之便是一声长长的惨鸣,在树林里显得格外清晰。
这声惨叫显然也惊动了前方的江隆聿等人,也连忙向着这里奔来。
凤丘拥着祈安在草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两人回头一看,却见祈安的马已然倒毙,马脖子上,俨然插着一支雕花翎箭,尤在颤动。
“这是?”凤丘惊魂未定。
幸好他及时的扑倒祈安,躲过了这支箭,不然此时倒在地上的,就不是马而是祈安本人了!
祈安也被吓的呆了,忘记了此时自己和凤丘那暧昧的姿势,定定的看向刚才待过的地方。直到传来一声熟悉的喊声,他才回过神来。
“祈安,这是怎么回事?”
江隆聿已经带着人赶到了这里,见到这一幕,惊讶的问。
“啊?皇上?”祈安连忙把身上的人推开,站起身来面对江隆聿。
江隆聿瞪大了双眼,又问:“这箭是怎么回事?”
“臣……不知。”
一旁,林秉哲早跃下马来,走到祈安的马前,一扬手,拔下了那支致命的箭,随后递到江隆聿手中。
江隆聿狐疑的看了看凤丘,才低头看向那支羽箭,这一看,令他又再次睁大了双眼。
箭柄上,赫然雕着“吴志伟”三个大字。
“这──”江隆聿怔住了。
放这支冷箭的人,难道是──
太辅吴志伟?
第四章
行营内,皇帝所居的大帐。
“锵”的一声,江隆聿把宫女奉上的茶,一挥手扫到了地上,砸了个粉碎。
宫女吓得立刻跪下,连连磕头。
当叶祈安进到大帐里来,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光景。
江隆聿气鼓鼓的坐着闷不吭声,一旁,那可怜的宫女整个身子都缩成了一团,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叶祈安走上前去,跪下把茶杯碎片一一捡起,同时使了个眼色,那小宫女才悄悄的退了出去。
帐篷里很安静,只听得见茶杯碎片相互碰撞发出的声音。
江隆聿忽然开口道:“那箭,真的是误伤吗?”
祈安闻言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低头不语,半晌,才回答:“依吴太辅所言,便是‘误伤’。”
“哼!”江隆聿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他当朕是傻的吗?”
烦躁的在帐内来回走动,江隆聿可以说是憋了一肚子闷气。
那支箭上刻着吴志伟的名字,而他也随后赶来,一再的请罪说是天色模糊,没看清才会误中叶祈安。
吴太辅声称自己是没有看清楚,而一干随行的大臣也纷纷为他开脱,江隆聿也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