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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叶蔺,她提了个旅行包给他,解释说:〃亦峰走之前,已经把他的东西顺带收拾好,我当时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带走,现在才知道原因。〃
叶蔺听出她潜藏在话里对齐欢的敌意,虽然很想替他辩解又无从说起,只好保持缄默。当着她的面,打开那个大大的行李包。
苏眉蹙眉,不满地看着他。
叶蔺把几个口袋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齐欢说的CD盘,抬头问:〃他的东西全在这么?〃
苏眉的眼里流露出厌恶,不耐烦地说:〃你什么意思?难道我们会贪图他的东西?要不是亦峰有交待,我早把他的行李丢出门去。〃
知道她对齐欢成见已深,叶蔺想了想,说:〃让我去他的房间看看好么?好像漏掉了一张CD,那对他很重要。〃齐欢一再叮嘱的表情,任谁都看得出他有多在乎那东西,叶蔺甚至敢肯定,如果没有那张CD,齐欢绝对不会让他跑这一趟。
苏眉冷冷地打量他,隔了半晌才说:〃行,你自己去找,请你帮我转达一句,让他摸摸自己的良心,亦峰是真心真意把他当自己人看待,他做出这种卑鄙下作的事就一点都不觉得愧疚么?他还是不是人?〃
叶蔺在房里找了许久,仍是一无所获。无奈只好告辞,临走时,他对苏眉说:〃我跟你都是局外人,我们并不了解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有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所以请不要轻易去诋毁一个人。〃
他说的十分诚恳,神情平和,目光坦诚,完全没有任何恶意或教训的成分,这让苏眉的满腔怒火在与他双眸对视的那一霎那全堵在了喉口,一时发泄不出来。
18
齐欢不死心地在包里翻了一次又一次,可惜除了他的衣物和证件护照,还有皮夹子外,再无其它。叶蔺抱歉地在一旁看著他,隐约猜到一些事。
过了一会儿,齐欢慢慢把倒出来的东西一件件放回包里。
叶蔺问:〃那张CD是唐亦峰送给你的?要不。。。。。。打电话问问他?〃
齐欢没有马上回答,低著头整理好行李後,站起来说:〃我的手机那天摔坏了,等会儿去机场的路上顺便买一个。叶蔺,这些日子谢谢你照顾我,有机会到维也纳,务必与我联系,这是我那边家里的号码。〃说完,从旁边桌台上拿了一张小卡片给他,显然事先已经准备好。
叶蔺接过来看,上面用黑色水笔写了一个详细的英文地址,还有一串长长的号码。知他去意已决,他把卡片放进外套口袋,说:〃让我送你去机场吧,这里你又不熟。〃
齐欢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到门口打的就行,机场离这里有点远,你何必多跑一趟。〃
叶蔺想了想,点头道:〃好吧,那你路上小心,别忘了医生的叮嘱,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痊愈,尤其是手腕上的伤,还有你的胃,回去後要好好调养。〃
〃我知道了。〃齐欢把行囊背起来,微笑著与叶蔺做了个拥抱。
医院门口就有家手机店,齐欢走进去往柜台随意扫了两下,抓了个营业员嘴里的最新款,把自己的卡插进去,然後付钱走人,前後不到十五分锺的时间。出来随手拦了辆的士奔赴机场,路上跟司机要了航空公司的电话,打过去问了下最近的一个航班。
司机是个话多的,看他挂线就开始拉起家常来,喋喋不休说了一通後,见客人不是很感兴趣,又问:〃你要去普罗旺斯旅游麽?那真是个好地方啊,我女儿自从看了一部电影之後就天天嚷著等有钱了要去那看薰衣草。〃
齐欢淡淡一笑,〃对,是个好地方。〃
因为气候的关系,搭乘的那班机晚点。齐欢在机场等了近五个小时,他的胃饿不得,即使再没自觉,但想到即将面对的人与事,他提醒自己不可以在这时候倒下。去附近的咖啡室要了一份甜点,就著矿泉水勉强吃了几口,被室内过高的暖气一熏,胃里马上一阵捣腾,差点尽数呕出。
上机後,人开始昏沈,上下眼皮不可抑制地打架,他的身体渐渐发软,四肢酸痛无力,瘫倒在座位上很快便睡去,直到被乘务员用力摇醒,她俯首注视他,用亲切的法语询问,〃先生,请问你哪里不舒服?〃
齐欢的脸色实在白得不像话,扫了下时间,低低地问:〃还要多久才到?〃
〃还要两个多小时,〃空姐一脸担忧地问,〃先生,你还好吧?需要帮忙麽?〃
齐欢摇头,说:〃我很好,谢谢。〃
空姐又问他:〃需要来点热饮麽?橙汁或是牛奶?〃
齐欢想了想,要了杯橙汁。坐在他旁边的那位男士也侧过身关心了几句,然後顺便跟空姐要了一份普罗旺斯当天的报纸来阅览。
齐欢喝了一口橙汁,听见他夸张地小声叫起来,起先并不在意,後来见他对著报纸自言自语似的做批判言论,情不自禁偏过头看了一眼,立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放大加粗的文章标题──〃万贯家产无人继,顾唐两方庭上争子〃。齐欢的心不由微颤,茫然地自那人手中把报纸拿过来,把那个大篇幅的报道看了一遍。
隔壁的人碰了碰他,疑惑地问:〃出什麽事了?你还好麽?〃
虽然是预料中的事,但如今看著它一一成了事实,齐欢说不上是什麽心情,尤其是想到这些事本来是可以避免的,至少可以寻求另一种方式来化解,可惜。。。。。。想到这里,胃跟著一阵绞痛,齐欢捂住嘴,仓惶地起身,步履不稳地朝洗手间的方向跑去
19
唐亦峰不外出的时间几乎全是在自己的诊所度过的,诊所歇业,秘书休假,只剩他一个人。不想回家,和那人同个屋檐下相处不过几个月,可整套房子里似乎走到哪都可以感觉到他的气息。进门站在玄关处,他就总会不由自主往沙发上寻找那人的身影,在餐桌上就餐喝咖啡,他望著对面的空气,仿佛看见那人正在安静地吃三明治,还有卧房浴室阳台。。。。。。没有一处可以止住他睹物思人的心绪,这让他感觉既沮丧又无奈。
回国已有半个多月,那人自从那天发了那条短信之後便再杳无音信,从他身边消失得彻底。收到苏眉发来的一封E…mail,被告知齐欢的行李已领走,也就是说,他在中国还逗留了许多天,唐亦峰近来忙著跟顾家那边的人争小宇抚养权的事,几乎是累得心力交瘁,可是一旦有机会静下来他又忍不住会去想这些天那人都在干些什麽,任务完成了所以游山玩水逍遥去了麽?事发後他的内心深处还抱著一丝期待,他盼望著那人会主动站出来做一些澄清,哪怕当时承受著痛入骨髓的愤怒,但因为来自小宇的忧虑而淡化了不少,然後便是心灰,每过一天,对那人的失望就递增一分,哀莫大於心死。
所以,当齐欢面青唇白地站在他门口的时候,唐亦峰反倒平静了。
慢慢打量了他几眼,唐亦峰面无表情地说:〃来了。〃
齐欢呼吸还有点喘,但并不是先前匆匆从机场赶到他的住处、再从住处赶来诊所造成的,而是紧张。齐欢的世界单纯,他很容易投入其中,自十岁初次登台後就不知紧张为何物,但是这一次,他是真的很慌,即使在过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对白。
〃亦峰,我们谈谈好麽?〃僵持了良久,见唐亦峰完全没有让他进门的意思,他带著一种恳求的语气与姿态对他说。
似乎也是刚刚醒悟过来,唐亦峰木然地侧过身体,淡淡地说:〃请进。〃
给他倒了杯矿泉水,唐亦峰随口解释说:〃我这只有咖啡。〃
齐欢真的渴了,在飞机上他把吃下肚的食物全部倒腾一空,也没怎麽敢喝水,怕又反胃。现在看到唐亦峰把一杯冷冰冰的水递到面前,只好作势端起来喝了一口。
唐亦峰沈默地看著他,并不急著说话。他不想一张嘴就忙不迭地蹦出数个为什麽,这是没有意义的,任何一个为什麽的背面都潜藏著一个他已经知晓的答案,他又何必多此一举。他现在想听的是另外一些话,只有齐欢才能给的话。
齐欢的手放在桌面上,掌心握著那个透明的玻璃杯,似乎想藉此掩饰他手足无措的困窘。微垂著头,视线一直停留在手背上,但他可以感觉到对面那道灼灼的目光正把自己围得滴水不漏。他踟躇了一会儿,才终於下定决心般缓缓抬眸与他对视。
唐亦峰的眼里再没有往日的火热,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倦意。齐欢的心窒闷了一下,轻声说:〃对不起。〃
等了这麽久,等来这麽一句,唐亦峰脑中指挥他要冷静要客观的那根弦忽然啪地一声断了,天晓得,他要的从来就不是对不起这三个字,勉强压住窜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