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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后面是双手被反绑,衣袍凌乱浑身血迹,脚下踉跄脸色灰败的穷儒富春申。
断后的人是姬少庄主,青劲装衬得身材十分雄健。三人一步步接近了永旭端坐的古松,商氏在百步外便看到了树下的永旭,看清他那丑陋的脸,也看到他置在腿上的长剑,但并未介意。
眼神迟滞气色败坏的穷儒也看到他了,眼中涌起希望的火花,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段浮木。
商氏首先到达,秋水明眸中有警戒的神色,冷然止步打量着他。
他纹丝不动,闭目垂帘像是睡着了,似乎任何事物也引不起他.的兴趣,天下间再也没有什么事比睡觉更重要的啦!
姬少庄主向乃妻打眼色,示意乃妻看住穷儒,冷然跨出两步,在永旭前面八尺左右站定哼了一声,叫:“喂!阁下在此有何贵干。”
“睡觉。”永旭用正宗的官话答,并未张目,仍保持原来的坐势,语气饱含不耐,似乎嫌对方多管闲事。
“你贵姓大名?”姬少庄主追问:“干什么的?”
“你这人无趣已极,少废话。”永旭说,仍保持他那不理会身外事的神态。
“站起来回话。”姬少庄主大叫,冒火了,永旭的态度的确令人大起反感。
他徐徐张开双目,摇摇头,神态悠闲地说:“阁下,区区在这里睡觉,似乎并未招惹你老兄,你老兄又何必生气?算了吧!少来打扰好不好?”
“你一定是来助大魔的人,通名号。”姬少庄主冷静下来了,但语气仍然咄咄逼人:“你是不是来晚了没赶上?”
“大魔?谁是大魔?”
“你少跟我装傻。”姬少庄主不耐地说,突然疾冲而上,猛地一脚扫出。
“噗”一声响,扫中他的左膝。
他惊叫一声,手飞快地抓住剑,侧翻跌倒,爬起揉着左膝叫道:“咦!你怎么不讲理动脚踢人?”
姬少庄主一怔,这一脚居然踢中了,这丑鬼稀松平常,可能不是替大魔助拳的人,一怔之下,本来准备拔剑的手,重新放开剑把恢复原状,对付这种不堪一击的人,拔剑岂不有失身份?
“你通不通名?”姬少庄主逼近沉声问。
“在下为何要通名?”他理直气壮地质问:“我不认识你,你凶什么?”
商氏疾进两步,一脚踏向他的腰脊说:“我来问口供,不怕他不吐实……”
脚踏在他的腰背上,压力奇重。
他已将商氏诱离穷儒,不再装傻了,左手向上反勾,奇准地扣住了商氏的右踝,身形倏然扭转。
“哎呀……”商氏惊叫,被扭得向前一裁。
他一跃而起,倒拖着商氏的右脚,右手的连鞘长剑的鞘尖,重重地点在商氏的身柱穴上,商氏成了一条骨松了的蛇。
变化得太突然,快得令人目眩,一旁的姬少庄主大吃一惊,愣住了。
一个连挨两记打击毫无抵抗之力的人,突然制住了一个艺臻化境的高手,谁又能不惊?
穷儒神气起来了,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摇头道:“小兄弟,你拖住一个美貌女人的一条腿,这还像话吗?你居然拖住玉腿不放,孺子不可教也,哀哉!”
姬少庄主怒极大叫,拔剑冲上,豪曹剑光华四射。
永旭哼了一声,手一挥,商氏斜飞而起,凶猛地向姬少庄主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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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太乙玄劝
他拔剑出鞘,丢掉剑鞘冷冷一笑道:“姬少庄主,把你的太乙玄功运注剑身,在下给你一次机会。”
永旭有心计算姬少庄主夫妇,轻而易举地擒住了少庄主的妻子商婉如,解除了穷儒的威胁,一切尽在意料之中。
商婉如出其不意被制住,想运功护体已来不及了,身柱穴被他的力道制住,浑身僵麻失去聚气行功的机会,身躯以凶猛的声势,向姬少庄主快速地砸去,手舞足蹈凌空飞至,被击中可能骨折筋松。”
姬少庄主已无暇思索,惊骇地伸手接住了乃妻,一听永旭叫出“太乙玄功”四字,脸色大变,骇然问:“你……你说什么太……太乙玄功?你……”
“快将人放下,大白天抱着你的女人,成何体统?不要拿肉麻当有趣了。”永旭举剑护身,一面替穷儒解绑一面说:“你心里明白在下说的是什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太乙玄功虽然知者不多,但不多并不代表没有人知道,等会儿你会用玄功来保命了。在下估计你的火候,大概在六至七成之间,在区区的剑下,决无侥幸可言,信不信在你。”
“胡说八道,你……”
“在下给你一次保命的机会,不要放过了。”
姬少庄主将乃妻放下,伸手摸索气海要找出被制穴道属于哪一条经脉的穴道,急灼地低声问:“婉如,何穴被制?”
商婉如已陷入半昏迷境界,无法回答。
永旭等在一旁,哈哈大笑道:“少费心啦!她说不出话来了,哈哈!她死不了。”
“你制了她何处的穴道?”
“身柱穴,再加一分劲,她就会成为白痴瘫痪一生。”永旭轻拂着剑,神态悠闲:“你只有运太乙玄功,方能疏通督脉救她,但得花不少工夫,你不可能夫妇联手用鸳鸯阵来对付在下了。因此,你只有一条路可走,用太乙玄功与在下放手一拼。”
姬少庄主是行家,手一触乃妻的督脉,便知道永旭并非空言恫吓,除了用真气疏经术之外,其他解穴术毫无用处,而真气疏经攻穴术不是短期可以竣事的,更不是有强敌在侧亦可施术的。
“你……”姬少庄主变色叫,放下乃妻。
“如果你没有勇气与在下决斗,那么,招出将太乙玄功传授给你父子的人,在下放你一马。”永旭进一步施用压力,逼对方就范。
“你阁下似乎深具自信,以为必可稳操胜算呢。”
“是的,因为在下知道你的底细,而你却对在下一无所知,同时在下也知道自己有胜你的把握。”永旭逐渐加施压力,脸色一沉:“你再看看情势,在下一开始攻击,你就无法保护你那烧锅暖脚的,穷儒就可以把她弄到手了。穷儒是目下江湖道中,大名鼎鼎的难缠人物,阴狠机诈睚眦必报,你公母俩是否曾经虐待过他?”
穷儒嘿嘿阴笑,怪腔怪调地说:“好小子,你可把富某骂惨了。
但我不怪你,富某本来就是这种人。”
“你听。”永旭指着穷儒向姬少庄主说:“富前辈的口气,不是在催促在下向你递剑了吗?大概他等得不耐烦,迫不及待要报被辱之仇了。”
姬少庄主真被说得毛骨悚然。瞥了地下发僵的乃妻一眼,心中暗暗叫苦。
“即使你能硬下心肠,不理会妻子的死活,发狠和我拼老命,未必能保得住自己,因为你的艺业比在下差远了,你那把豪曹剑也发挥不了多少威力。”永旭掌握了攻心的优势,神色又转变为轻松。
穷儒伸手折了一段小树枝,随手拂动,破风声嗤呼呼十分刺耳,阴森森地说:“姬少庄主,赶快上啦!你一离开,富某就可以把这鬼女人抱过来,先给她一顿好抽,让她快活快活消消被你公母俩煎迫折辱的怨气,上啊!”
“利用妇人女子为要挟,你们还想在武林称雄道霸?”姬少庄主厉声道:“丑小辈,你敢和姬某公平一决吗?”
“只要你把传授太乙玄功的人招出来,在下便给你一次公平相决的机会。”永旭冷冷地说。
“姓姬的,你的话委实令人恶心。”穷儒接口:“你公母俩曾经给富某公平相决的机会吗?你那鬼女人躲在路旁从背后暗算,你不否认吧7不错,你阁下的确比富某高明,你想轻易擒住在下,你还不配吹这个牛。”
“你是什么东西?”姬少庄主怒骂:“少往你脸上贴金,凭你穷儒那两手鬼画符,居然认为自己值得别人从背后暗算呢。你除了偷偷摸摸东打西跑之外,还会些什么看家本领?真是马瘦不知脸长,你阁下才是真正的偷袭名家。哼!你给我滚到一边去,等姬某毙了这奸诈的丑小辈,再和你算总帐。”
永旭迈步逼进,怪笑道;“阁下,咱们的帐先清了再说,呵呵!
把你的绝活全掏出来吧。”
“姬某要求公平决斗。”姬少庄主沉声说。
“你认为目下的情势不公平?”
“对”
“你的意思是……。”“交手时,你得保证拙荆的安全。”姬少庄主大声说,似乎理直气壮嗓音特大。
“狗屁!”穷儒粗野地骂:“这是什么规矩?你这家伙敢说.我穷儒真不敢听。”
永旭起初一愣,大笑道:“奇闻,你阁下的要求真是妙不可言。
哈哈!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区区几乎走遍了五湖四海万水千山,今天真是破天荒第一次听见这种不可思议的怪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