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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但请放心。贫道敢武断地说,那老狗一定是飞天大圣靳大海,两个小辈必定是千幻剑的子侄。”
“不怕一万只怕万—……”
“天师请放一千个心。就算贫道估计错误,也有百利而无一害。”
“那千幻创……”
“千幻剑并未向江湖宣告封剑归隐,消息一传出,不管这几个小辈是不是他的人,他都会出山查个水落石出的,他来了就好办。问题是这里的事必须早些解决,返回便大事定矣!这里的事可否立即进行?再等下去恐怕不可收拾呢,咱们的策反大计本来办得很顺利,而且天衣无缝不着痕迹,偏偏间来了这几个小辈,一露脸就大开杀戒,事情闹大了,目下双方已采取激烈行动,咱们再不出面就难以收拾啦!”
“糟的是要等的人尚未到来,真糟!”李大师不胜忧虑地说。
“天师要等的人是谁?”
“天机不可泄漏。”
“可是如不及早……”
“早,早个屁!就凭你我二十几个人,就能收服这些狂傲无礼自命不凡的蛇神牛鬼?”李天师烦躁地说:“这些亡命之徒只肯在武力下低头,你不比他强他会服你?午间赶到的招魂鬼魔,你就胜不了他的招魂幡,你能去说服他投靠吗?”
“由毒龙柳施主出面……”
“用名号去唬人家吗?你怕不怕唬?”李天师的语气不客气了:“简直胡闹。”
“那……天师的意思……”
“等,算行程,这两天该可以赶到了。”
门外奔入一名大汉,在堂下叫:“启禀天师,有人送来这一封手书,说是江南来鸿,须由天师亲拆。”
“人呢?”李天师问。
“匆匆留下书信走了。”
“呈上来。”
李天师看完信,眉心紧锁抖着信笺说:“其糟!人这两天不能赶到。”
“出了什么意外?”五灵丹士急问。
“途中碰上一个书生打扮的可怕人物,沿途偷袭怪招迭出,昼夜袭击无所不用其极,因此误了行程。”
李天师烦恼地撕掉信笺:“快派人调查招魂鬼魔是不是与大邪同时赶到的,再查查他们对苏杭双娇在繁昌被暗杀的事有何反应,限期呈报。”
一名中年妇人应晚一声,出厅而去。
“明天第一批化装为香客的人可望到达,大家留心些,来人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娃娃,在未替诸位正式引见前,诸位千万不可招惹这些人。”
“派娃娃来做什么?’不戒魔僧讶然问。
“做什么?哼!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李天师冷冷地说:这些人李天师最清楚,招惹了他们会吃亏送命的。“天色不早,歇息吧,今晚负责警戒的人,必须小心在意。玄恒道友,法坛执事你多费心了。”
“天师请放心,贫道立即登坛行法。”
李天师偕保镖到内室去了。
五灵丹士向东厢招手,出来一个黑衣人,含笑欠身问:“请问仙长有何吩咐?”
这人赫然是追魂使者姜承先,一个早年在黑道颇有名气的高手,早年曾追随大暴赤阳子玄真闯荡江湖。
上次将香海宫的消息告诉永旭,永旭得以平安进入香海宫抢救他双雄。
事后,他怕永旭到九华上当,为酬恩不惜独自兼程赶来九华相机行事。
大暴赤阳子早年与五灵丹士颇有交情,也认识追魂使者,见面之下,便将追魂使者留在身边,以为无意中得了一条有力臂膀呢,而且用人之际,多一个熟人相助,总比罗致一个新人可靠些。
追魂使者正中下怀,表面显得特别恭顺。
“姜施主,今晚你辛苦些。”
五灵丹士拍拍追魂使者的肩膀说:“今晚我主持法坛布阵,不会有外敌入侵,你替我护法,帮我主持法坛。”
“可是……仙长,在下对法术一窍不通……”
“用不着你操心。你只在贫道需要养神时,留意阵中的变化,有事时叫醒贫道便可。”
“好,在下听候仙长吩咐。”
不久,九华精舍风起东北,雾涌西南。
片刻间,整座庭院笼罩在雾影中,隐约可听到隐隐风雷和惆啾鬼啸,接近至切近的人,也无法看到屋影,只看到山崖下雾气升腾,灰蒙蒙一片雾影而已。
背着永旭赶路的人,一面走一面与跟在后面的人聊天,黑夜爬山速度不能快,以免失足粉身碎骨。
“范兄,今晚咱们袭击一处小聚会所,委实失策。”
背永旭的人向同伴说:“既然报复,就该捣了大邪在东岩寺的大巢,你说是不是?”
“大邪的大巢在东岩寺……”
“我知道,东岩寺是他接待前来应约的人,公开的招待站,他住在寺右的摩空岭,在堆云洞左近建了宿处。兄弟的意思是拆了他的招待站,杀一杀他的威风。”
“算了吧,欧阳老兄并不希望咱们闹得太大,见好即收,你知道吗?咦!小心脚下。”
背永旭的人一脚踏空,向前一晃几乎摔倒,幸而是向上攀,如果下降而向前栽就不妙了。
蓦地,在前面开路的有人大叫:“有猛兽的腥味,大家小心了话未完,前面传来一声咆哮,猛虎果然出现了。
接着,后队的人一阵大乱,惨叫声刺耳,有人大叫:“是豹子,这边也有……”
背着永旭的人突然向前一仆,然后骨碌碌向右方的斜坡滚坠而下。
同一刹那,一头猛虎扑倒了后面的范兄,一人一兽吼叫着也向下滚,缠成一团。
人与兽在山腰的斜坡上拚命,永旭却悄然溜走了。
他在众人攻入寺院的前片刻,已将软骨药物驱出体外,为了查明这些人的来历,所以任由这些人把他背走。
他第一件要做的事,是赶快救出李驹兄弟,李驹兄弟已被五灵丹士从绿衣仙子手中夺走了。
靳义落在死对头手中,后果可怕,救人如救火,他必须争取时间。
但五灵丹士住在何处?该如何去找?
他在想,白天在望江亭,老道与和尚是向上走的,那么,他必须先找到登山大道,才能找到望江亭。
看天上星斗,已是三更将尽,可是,他不知身在何处,晚上陷在深山里,到处是茂林修竹,如何分辨身在何处?
他躲在山下,直至上面人声兽吼消失,方绕到前面的山脊线等候机会。
刚才纵猛兽袭击的人,毫无疑问是江湖四异做的好事,也许从四异口中,可以知道五灵丹士的下落呢。
看山势,袭击伏虎洞的这些好汉定是大魔的人,可能已被四异杀得落花流水,余众必定向上逃,向下是逃不出猛兽爪下的。
四异大概也不敢穷追,可能留在后面善后召回猛兽。
他耳力超人,爬上一株大树倾听动静,解开内腰带,里面藏了一根小指粗的长绳,正是爬山的重要工具。再在快靴的靴筒里,掏出一只鱼钩形的三分粗两寸大的铁钩,熟练地系在长绳上,凝神以待。
不久,他听到人声,五个人正沿山脊向他的藏身处走来,黑夜中看不真切,仅可看到模糊的人影。
“不是四异!”他心中失望地叫。
如果是四异,前面必定有虎豹先行。
人渐来渐近,有人说话了:“聂老前辈,该把四异请到摩空岭去的。”
“你又在说笑话了,猛兽出现在东岩寺附近。那还了得?九华山不鸡飞狗走才怪,官府召民壮来赶猛兽,如何善后?”聂老前辈说:“这次共宰了他们十四个人,总算出了一口怨气。”
“这些人里面真有铁臂猿邹苍?”
“有,可惜被他逃掉了。哼!他逃不掉的。”
谈说间,已接近水旭的藏身处。
当永旭发觉来人不是四异时,便溜下树藏身在北面的斜坡下,没有虎豹的顾忌,他不必躲在树上了。
听嗓音,便知道走在前面的聂老前辈,正是被袭秘巢的主事人逍遥客聂宏,妙极了。
毫无戒心的逍遥客到了,铁钩突然飞射而出,三丈空间一闪即至,听到破空声勾已临头,无情地约住了逍遥客的右大腿。
“哎……”逍遥客惊呼,快速地摔倒向下滑。
“咦!聂老前辈失足掉下去了!”有人大叫。
“快稳住……”有人叫,向下急步抢救。
逍遥客滚入灌木丛,还来不及有所反应,耳门便挨了不轻不重的一击,永旭将人扛上肩,往下面的灌木丛一钻,三两间便无影无踪。
“咦!人怎么不见了?”
奔下抢救的人惊讶地叫,在附近拨枝分草穷找。
天太黑,真不容易找。
逍遥客昏昏沉沉地醒来,只感到脑袋沉重,有大腿余痛犹在,想伸手摸腿上的伤势,却发现双手动弹不得,神智一清,这才发现双手被捆在后面,自己不但是俯躺在草地上,而且脑袋下倾,一个大狐洞正等着他的脑袋向里滑,鼻中可嗅到狐骚味。
更糟的是,后脖子有一只铁钳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