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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了一些……”
“哦!我说了一些蠢话,是么?姑娘,请不要放在心上。”
“哦!不,你的话令我觉得天地之间,好像真的有那么美……”
“呵呵!我大概说了些连我自己也不懂的傻话。”
“周兄,言为心声……”
“哦!是的,言为心声,但我的言语却是例外,有时我会说些无谓的白日梦呓,千万别当真。”
骆宝绿偎近他,深情地说:“我认为你所说的,是你心目中所希望的未来憧憬。我也是,我也有属于一个少女的梦想……”
他突然脸一沉,一字一吐地说:“姑娘,我想,你应该是一位具有灵性的姑娘……”
“咦,你……”
“请记住我的话,远离开刀剑、血腥……”
“阴谋和诡活。”她像梦吃似的接口。
“是的,那样你就会感到心安,不至于白活一场,姑娘,珍重。”
说完,他挣脱骆宝绿的纤手,健步如飞而去。
骆宝绿如中雷便,站在原地发任,等到他已远出百步外,方失神地叫:“周兄,等我……”
他脚下一紧,势如星跳丸掷,片刻间便消失在小径转角处的树影内。
远出两里外。脚下一慢,他拍着自己的脑袋,愤愤地说:“见了鬼了,我竟然平白地放了她。这……这从何说起?”
本来,他存了恶毒的念头。要将骆宝绿弄到手,以惩戒八爪蜘蛛父女,令这两父女受报。
可是,他却毫无理由地放弃了。
右面的树林中,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小花子打扮的金贞姑一跃而出,笑道:“你放过了她,我还以为你是她的人呢,嘻嘻!”
他哼了一声道:“是你,你可恶。”
金贞姑拂着竹根鞭笑道:“是我,怎么啦?”
他恨恨地说:“那天你跑得真快。”
金贞姑笑道:“你叫我不要在大庭广众间生事,那天可是你先出头的。”
“但你先动手的。”他仍然薄怒地说。
“反正你也要动手的,没错吧?”金贞姑仍然笑问。“反正你早存了心,是么?”
“你也是。”他吁出一口长气道:“你可把我坑惨了。”
金贞姑撇撇嘴说:“说得多好听?哼!你该说我成全了你。要不,怎会两个郎才女貌的人……”
“胡说1你……”
“我跟在路右,你一双爱侣居然未曾发觉……”
“哦!我以为是条狗呢。”
“喂!你少骂人好不?”金贞姑似恼非恼地叫。
“好吧,不骂你,当然你值得骄傲,我确是发觉有后方有人跟踪,却被你装狗所骗,误以为是条狗。说吧,你到底是谁?”
“我”
“不要说你姓吴。”
“不告诉你。”金贞姑诡谲地笑着说。
他突然伸手,擒住了金贞姑的右肩井。
金贞姑吃了一惊,想躲却力不从心,浑身发僵,惶然叫:“天!你……用的是什么手法?”
他呵呵笑,说:一探囊取物手,在八尺内你绝对逃不掉。”
“放手你……”
“放手?呵呵!你说得太容易了,你在酒楼一闹,八爪蜘蛛找我的晦气,金银行囊全丢了,你得赔。”
“赔?我一个小要饭的……小花子,如何赔?”
“有多少你赔多少,不然……”
“我身上只有十余两碎银。”
“那天你出手便是十两金子押柜,十两金子赏琵琶六娘,不要向我哭穷。”
“我的金银都花光了……”
“好,那我就剥你这身八宝衣抵押。”他恶作剧地说,果真伸手剥衣衫。
金贞姑大惊,叫道:“住手!住手……”
“哈哈!我可不听你的!”
女孩子的衣裤怎能剥?衣襟一解,金贞始只好认栽,可怜兮兮地说:“我是女孩子,不要……”
他放手,大笑道:“女孩子,不是狐狸?真想看看你的狐狸尾巴。”
金贞姑白了他一眼,嘟着小嘴说:“你为何不说给骆宝绿听?肉麻死了。”
他脸色一正,问:“你把琵琶六娘弄到何处去了?”
金贞姑一怔,问:“咦……你……你知道多少?”
他哼了一声说:“全知道。”
金贞姑一跺脚说:“坏死了!你已经知道我……”
他呵呵大笑道:“我要听你说,如果我不坏,怎会青天白日剥女孩子的衣衫?”
“哼!鬼!难怪你会到大风庄勾引骆宝绿。”
“呵呵!不要说废话了,说说你们的事。”
金贞姑噗嗤一笑,得意地说:“没有什么可说的,我这一面带人救琵琶六娘,家父带人在和州同时动手,大牢中救走了贾兴,洗劫了土豪高和的龟窝。这几天故布疑阵,诱使八爪蜘蛛在这附近鬼撞墙似的干碰乱撞,家父早就返回池州了。”
“你不走?”
“昨天才从和州来,不放心你,所以前来打听消息,毕竞你是个亦邪亦侠亦盗的江湖奇人。”
“哼你……”
“家父已和南乞碰了面,你的身份瞒不了人。”
“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
“周兄,我抱歉,其实,那次我还怀疑你是骆家的秘密眼线,因此一走了之。”
“算了,这件事不必再提,你走吧。”他挥手说。
“我们一同走吧,八爪蜘蛛今早回来了,此地凶险,何不到池州寒舍小驻侠驾?”
“抱歉,我可不与你们这些劫牢反狱洗劫土豪的白道强盗打交道。你走吧,你的处境比我凶险得多,八爪蜘蛛捉住你,不剥你的皮才怪。”
金贞姑粲然一笑道:“生气了?原谅我好不好?”
他摇头道:“你这顽皮丫头,还不走?你不走,我可要走了。”
“你”
“我要回去取行囊。”
“我陪你前往。”
“谢了,我的事不会假手旁人相助。”说完,他撒开了大步独自走了。
他在镇西三里外的一座农舍中等到天黑,方匆匆人镇奔回客栈。
踏入店门,店伙与掌柜帐房都惊呆了,做梦也没料到他敢回来。
他一拍柜台。大声道:“结账,把我的行囊取来。”
掌柜的三魂人窍,战栗着说:“客官明……明鉴,你……你的行囊……”
“我的行囊怎么啦?”
“骆……骆大爷已……已经派人取……取走了,小……小店
店门人影乍现,有人叫“阁下,你真是胆大包天。”
他头也不回,冷冷地说:“你回去告诉八爪蜘蛛,他如果不将在下的行囊送回,乌江镇骆家将有飞来横祸,周某不是个仁慈的人,忍耐已到了极限,阁下记住了么?”
两名大汉以扑上作为答复,两根铁尺来势似奔雷。
他向下一挫,避在柜台下,仰身一腿登出。
“啪啪!”两根铁尺同时击在柜面上。
“哎……”一名大汉狂叫,掩住小腹向后暴退,“噗”一声挫倒在地狂叫。
同一瞬间,周永旭长身压住了另一名大汉的铁尺,“啪”一声给了对方一耳光,再反手一掌削在对方的胸口上,力道恰到好处。
“砰!”这位仁兄也倒了,跌了个手脚朝天,口中鲜血溢出。
他双手握住铁民,猛地一拉,铁尺竟然拉长了三寸“当”一声丢在大汉身旁,沉声问:“阁下,记住刚才在下的话么?”
两大汉挣扎许久方吃力地站起,脸上血色全无,惊然地说:“在……在下记住了……”
“你重说一遍,兔得你忘了,前言不对后语加多减少口齿不清,传错了会出毛病的。”
大汉凶焰尽消,乖乖地复诵一遍。
他点点头,一字一吐地说:“还有件重要的事,劳驾一并转达,那就是在下等他一个时辰,过时不候。这期间,如果再有人敢前来行凶撒野,最好是带郎中来,也许需要叫忏作来验尸。滚!”
两大汉鼠窜而走,狼狈已极。
他在店堂对面的长凳上落坐,等候变化。
客人纷纷走避,店伙们—一溜走,只留下一个小厮招呼店面,偌大的店堂冷冷清清。
店门外,经过的行人急急而过,谁也不敢逗留。
街两端,有一二十名胆大的镇民,站得远远地等候着看热闹。
家家闭户,连门灯也熄了,形同罢市。
柜上有两盏灯,店内悬挂着两盏灯笼,光线并不太明亮,因此店堂显得幽暗冷清,如同鬼城。
一刻时辰过去了,了无动静。
又是一刻,气氛愈来愈紧张。
看柜小厮躲在柜内,惊得不住发抖。
一个时辰是八刻,按理。骆家的人早该来了。
他站起来伸伸懒腰,向脸无人色的小厮叫:“小兄弟,你走吧,这里将刀光霍霍剑影飞腾,留在此地等死么?快走!”
小厮怎敢不遵?老鼠般溜走了。
他信手一挥。柜上的两盏灯同时熄灭。
叩指一弹,“啪”一声悬着的两盏灯笼熄掉一盏。
店堂中更是幽暗,剩下的一盏灯笼,发出暗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