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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草动,邪魔作祟,师兄大约都会来这里拷问戚清影,戚清影武功已废,只能默默忍受折磨。
“都伤成这样了,再不上药止血,会有性命危险的。”我把药粉小心地洒在他脊背的伤口上,又捉过他的右手,解下草草包扎的布条,洒上药粉,取出一条手帕替他包好,“天鸿哥哥他也太狠心了,明天我就跟他和师父讲明实情,让他不要再折磨你了。”
“您千万不要把我身患绝症的事情告诉苏少侠和慕容庄主。”戚清影惊恐地道。
“为什么?”我不解地问。
“他们都是侠义中人,知道实情后,难免会心有不忍,手下留情。清影是天龙教教主之子,天龙教源自关外,一直不为中原武林正派人士所容,势同水火,双方仇杀不断。家父自任教主以来,一直妄想称霸中原武林,做事嚣张霸道,杀人无数,更加剧了双方的仇怨,终招致灭教之灾。幸得庄主和诸位大侠宅心仁厚,不杀我教中妇孺,放逐关外,清影虽被囚庄中为质,亦无怨无悔。只希望以自己这条残命承受所有仇恨,能在有生之年化解天龙教与中原武林的恩怨。”
我被戚清影这番话深深触动,暗下决心,一定要尽自己所能全力帮他。
他见我沉默不语,接着道:“雪姑娘不用为我的事担心,我的身子还挺得住的。”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竟带着笑容,那笑容虽然苦涩却纯真自然。
“对了,我们今天在庄外发现了松鹤堡三堡主的尸首,我想他一定与怒蜂针失窃有关。”我忽然道,“师父已经叫人去请松鹤堡的人来认尸,说不定可以帮你洗脱嫌疑。”
“真的吗?”戚清影听到这句话时眼睛一亮。
“收藏另一盒怒峰针,你确实是受人指使的吧,那个人是谁?这里没有别人,你告诉我吧。”
“雪姑娘,请您原谅,我不能说。不说并不是因为害怕丢了性命,我这条残命也活不了多久的;现在说出来只怕会引起庄中内乱,奸人乘虚而入,武林便又要经历一场浩劫了。”戚清影讲得大义凛然。
“好,我相信你。”我点头道,“已经很晚了,你休息吧,我也该回去了。明天我再来看你。”
“您不用再来看我了,清影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他见我满脸疑惑,就解释道,“苏少侠一直很喜欢您的,看得出您也喜欢他。如果您总来照顾我这个魔教妖孽,苏少侠会不高兴的。”
戚清影真是个冰雪聪明又善解人意的人,我回味着离开时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啊,我应该是爱着天鸿的。天鸿哥哥少年英俊,人品武功在年轻一辈出类拔萃,我们俩人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师父没提但肯定也默许了这桩婚事。能嫁得这样的如意郎君,不知道要羡杀多少江湖儿女。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和天鸿哥哥之间多了一道无形的屏障,我总觉得天鸿哥哥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他温文尔雅,善良仁厚,现在的他却变得那样冷酷多疑。难道时间可以把感情冲淡,仇恨能使人迷失本性么?
四 苏天鸿
废园的守卫比起四年前已经相当松懈,阿瑶偷偷溜进去竟然没有人发现。我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倘若戚清影武功尚在,他想出入废园到山庄中打探消息为非作歹岂不是轻而易举?
阿瑶离开的时候神情有些恍惚,我怕她有什么意外,一直暗中跟着,看她进了自己的房间熄了灯睡踏实才折回废园。
我三更半夜的跑来跑去,戚清影裹着阿瑶送来的被子睡得到是安稳。我闯进小屋,揪起他的头发,把他从床上拽下来,不由分说就是一顿狠打。
他口吐鲜血,昏死过去。我就拎起他的衣领将他摇醒,冷冷地道:“戚清影,刚才你对阿瑶说了什么?你休想用花言巧语迷惑她!”
戚清影却笑了,很妖媚的笑容,还特意用裹着阿瑶手帕的右手去擦嘴角的血迹:“雪姑娘心地善良,她真心诚意地来看我,照顾我,我当然有什么话都对她说了。”
我看见他手上裹着的那条手帕,那是我去年从苏州回来时特意买给阿瑶的礼物,现在却裹在这个妖孽的手上,沾了他的血变得肮脏不堪。我心中气恼,擒住他的右手腕,猛地将手帕扯了下来。这一扯使本已被血水凝住的伤口再次迸裂,戚清影痛苦地呻吟了一声。
我才不管他的痛楚,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把他的右手腕生生折断:“你到底对她说了什么?”
断骨之痛,他竟是紧要牙关没有叫出声来,喘息了一会儿,只轻轻地道:“我告诉她,是你让我把怒蜂针藏起来的。”
“你竟敢搬弄是非,阿瑶她不会信你的鬼话的。”我怒不可遏,卡住他的脖子,那一刻我真的想把他掐死。
“我是胡言乱语,不过很快就会有人相信的。你难道想杀我灭口不成?”他有恃无恐。
我早已气得说不出话来。他这是故意只让我一个人知道他在耍阴谋,我没有证据很难取信于旁人,倒显得我对他这个废人过于认真,反倒引起旁人误会怀疑。我不能上了他的圈套,做出过激的行为。
“戚清影,你等着,让我抓到你的狐狸尾巴,有你好受的。”我丢下这句话,怒气冲冲地离去。
松鹤堡在收到三堡主的死讯后,派出二堡主陈云鹤,带了十来个亲随到还剑山庄认尸首。之所以来这么多人,并不是为了显得庄重,而是来势汹汹,上门挑衅。
我耐着性子把陈云鹤等人让进庄内,分宾主落座。我命人斟茶倒水,礼仪周全。
陈云鹤看过尸首,指着我师父怒道:“慕容庄主,我兄弟分明是死在‘冰雪泣’之下,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今天你惺惺作态地让我们来认尸,到底存得什么居心?”
“三堡主并非我慕容覆水所杀。前日我庄上宝物失窃,在下正忙于调查此事。令弟的尸首是小徒无意间在庄外发现的。”师父的语气不卑不亢,俨然大家风范。
“那你是怀疑我兄弟是到你庄上来偷东西了?”
“在下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令弟一身夜行衣在我山庄附近出没,行径未免有些可疑。”
“那慕容庄主可曾在我兄弟身上找到贵庄遗失的宝物?”
“这倒没有。”
陈云鹤冷笑:“无凭无证,我兄弟不明不白死在你庄外,与贵庄也脱不了干系吧?”
“所以在下才把堡主请来,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商量个办法把这件事做个了断。”
“有什么好商量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们应该交出凶手,让我杀了为兄弟报仇。”
陈云鹤之所以认定是我们还剑山庄的人杀了陈云虎,其实是他心中有鬼。据我所知松鹤堡原是北方黑白两道的霸主,自从我师父创建还剑山庄之后,励精图治,在江湖上逐步树立威信,松鹤堡的势力一日不如一日。一山容不得二虎,所以他们松鹤堡早已将我们还剑山庄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明里貌和神离,暗地里想方设法拆墙挖脚。他们可能通过某种渠道打探到我们山庄的神兵阁中藏有一盒怒蜂针,于是遂起歹念。派出武功最高的陈云虎出来,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怒蜂针据为己有,挫挫我们还剑山庄的锐气,未料偷鸡不成反失把米,怒蜂针没到手,陈云虎也丢了性命。栽赃嫁祸挑拨离间却不知是什么人暗中动了手脚。
坐在一旁的阿瑶对陈云鹤他们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本已很反感,现在又听他话音分明是认定我们山庄的人杀了陈云虎,便气愤地开口道:“三堡主学艺不精丢了性命,家师已经说了不是庄上人所为,我们哪找什么凶手交给你?再说我们庄上还丢了东西,我们找谁去讨?”
陈云鹤讽刺道:“我们本来也没指望你们承认,可惜死无对证。慕容庄主武功出神入化,当年率天下英雄一举歼灭魔教,是四海闻名的大侠,我们松鹤堡一群乌合之众哪里敢来兴师问罪?”
“陈堡主此言差矣。”我赶紧站出来道,“若家师真是杀害令弟的凶手,他大可以毁尸灭迹,何苦连夜派人送信请你们来认尸,自找麻烦?在下以为这中定有奸人故意模仿家师的手法行凶,想挑拨还剑山庄和松鹤堡的关系,意图不轨。还望陈堡主三思。”
我这番话讲得有条有理,师父听了不禁也露出几分赞许的神情。
陈云鹤没有想到我年纪轻轻,头脑就如此冷静清晰,一番话说得他无言以对。他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