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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谈话中飞快滑走,眼前的景色也由城市风光变成郊野的景色,片片落叶洒在一路可见的青草坪上,营造出一种如画般的美感。
睿棋在心头赞叹之际,车子已拐入了一条长长的私家车道,车道两侧都是高大的香樟树,树影洒在车内的三人身上,留下一斑斑流动的阴影。
“马上就到了。”看出睿棋想问的,塞缪轻声的告诉他。
汽车驶入雄伟的大门,呈现在眼前的是西式风格的园林整齐碧绿的草坪和装饰以华丽雕塑的喷泉。
虽然做好了一定的心理准备,睿棋还是被那布局过于绚丽的建筑给吓了一跳,几乎错以为自己置身于奥斯丁笔下的城堡庄园之中而生出几分爱丽丝梦游般的错觉来。 ‘
望向塞缪,却发现他的眼睛中泛滥着恍若隔世的迷离,并没有留意自己投注的目光。
在心间轻叹了一声,睿棋随在康夫人身后下了车。
踏上高高的门阶,步入布置的美伦美奂的客厅,自有穿着制服的女佣奉上飘着馥郁芳香的咖啡。
以极之优雅的姿态呷了一口手中的咖啡后,康夫人道:“小棋,不知道你会来,没有准备房间,你就先住二楼的客房吧。可以吗?”她刻意放慢了语速使睿棋可以听懂她在说什么。
睿棋还未及开口,塞缪已在一边抢道:“妈,让小棋和我一起住吧我的房间那么大,多睡一个人也无所谓。”
“不不,我睡客房就好。”睿棋怎会不知道塞缪在想些什么,几乎忍不住要抛过一个白眼要知道,这可是在同性恋像砍瓜吃菜一样普遍的美国,塞缪再像在国内一样不知检点,只怕不消几天自己和他的关系就要曝光。
康夫人闻言差点将口中的咖啡喷出来,几经克制还是有点呛到,好不容易平静下来,她忙阻止道:“sam, 或者让小棋睡你隔壁的房间吧。睡在一起终究有诸多不便的地方。”
“好吧。”看到睿棋与母亲的表情,塞缪也知道自己的提议是鲁莽了一些,只好不情愿的答应下来。
康夫人轻咳一声,母亲式的姿态又换作优雅的神态,转向女佣:“lily,带少爷和他的朋友到房间去。”
随即又转向两人,“你们也该累了,去休息一会吧。明天会有一个小型的欢迎会,你们两个都还要出席。”
一个年轻的金发女佣走过来,“两位少爷,请跟我来。”
随着女佣和塞缪穿过绘着精致壁画的走廊,转上气派的楼梯,睿棋在看到挂在拐角处的伦勃朗时几乎要掐掐自己看是不是做梦了。
不过是一日之遥,自己却仿佛从普通生活步入了梦幻般的世界。
他在心中嗟叹了一声像聊斋中误入鬼域的书生,这样华丽的地方不会是能够久留的地方啊。
“samuel少爷,这是您的房间。”女佣卑谦的口气将睿棋从思绪中拉回。
视线转入那被推开的房门,睿棋不由为那绚烂的铺张惊讶的张大了嘴。随即意识到自己愚蠢的表情,他忙合上嘴,却看到身旁的塞缪抛过一个“你真可爱“的表情,睿棋忙回瞪过去。
“棋少爷的房间就在那一边。”女佣指了指旁边的一扇门。
“你先离开好了,我会带他看的。”
也许是睿棋的心理作用,他觉得塞缪在这个环境中的语气和他母亲有一种相似的威严。
关上身后的门,塞缪示意睿棋在那张过分华巧的长椅上坐下,自己走到柜前倒了两杯饮料。
将其中的一杯递给睿棋,塞缪在他身边坐下。
“其实我的房间原来不是这样的,一定是我妈弄的。”塞缪苦笑着道。
睿棋摇了摇头:“不,很漂亮。就是太漂亮了,不像住人的样子。”
“那我们就去看看我们的房间吧。”温热的呼吸染在睿棋的耳畔,塞缪暧昧的凑过头来。
止不住的脸红,睿棋道:“什么什么我们的房间……”
“害什么臊呀,都老夫老妻的。走啦!”塞缪却又恢复了活泼,一把拖起睿棋的手,站起身来。
“谁……什么老夫老妻……”睿棋噎的连话都说不出,只把脸涨得通红,任塞缪把他拖出了房间。
推开房门,睿棋只觉得眼前一亮。
“哇好美!”松开塞缪的手,睿棋直向露台走去。推开露台白色的木门,一片碧绿如湖面的草坪在他眼中伸展,把他的视线渲成满盈的清新。
回过身,依在露台栏杆上,打量着以蓝白为主色的房间布置,睿棋满足的长嘘一声:“没想到这个房间这么漂亮。”
“大概我妈知道他儿子以后都会在这边睡吧。”不知怎的,今天塞缪的嘴巴特别坏,始终不忘在言语中调戏睿棋。
看睿棋这么高兴,塞缪决定不追究母亲把自己的房间布置的花里胡哨反正也不会怎么呆的嘛。
睿棋闻言撒娇的嘟起了嘴:“你少贫嘴,你还欠我个解释呢?”
塞缪却是一脸茫然,“什么解释?”
睿棋可不想轻易放过他:“当然是你和露西亚小姐的婚事啊,你不就是为了这个才到中国来吗?”
本来以为塞缪会嬉皮笑脸的搪塞两句,或者是甜言蜜语得哄自己放过这个问题,可是塞缪的神情却瞬间变得僵硬起来,眼神也透出了些微的不自然来。
感觉到两人之间回荡着的这种不自然的气氛,睿棋忍不住微微泛酸的心情看来塞缪和露西亚之间决非塞缪自己所说的子虚乌有那么简单。
掩饰着这种感情,睿棋不自在的咳了几下:“真想见见这个女孩子呢!”抬起头,仰望露台上空无限清朗的蓝天,睿棋尽力避免把视线投向无语的塞缪身上。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异样对敏感的睿棋是一种伤害,塞缪强抑制住自己起伏的心情,尽力用一种平常轻松的口气道:“明天的欢迎会上你会看到的。”
“她很漂亮吗?”睿棋的声音有一种玻璃般的透明感。
“嗯。”塞缪似乎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多纠缠,只是点了点头。
“啊……”睿棋打了个哈欠,“大概是时差还没倒过来,还真有点困了。”他的声音里透着歉意。
塞缪的表情转为温柔:“那你先休息吧。我也先回房间吧。”
又凑近睿棋耳边,轻声道:“今天先放过你,明天再跟你一起算。”
“去死——”
睿棋带着笑意目送情人离开房间。当那高大优雅的身影离开自己的视线,笑意就慢慢从他的眼中褪去了。
缓缓走到床边,也不脱衣裳,睿棋就这样躺到床上。丝丝忧邑卷上来,漫上他轮廓清雅的眉间,在那里落下一阵淡淡的阴影。
说什么不在意,自己真是无可救药的不坦白啊!
睿棋苦笑着嘲弄自己现在的睿棋,塞缪就是这个所剩无几的生命的全部。
越在乎越容易受伤 ,睿棋自己也知道这一点,却无力摆脱自己性格中的这一点纤细。
茫然的睁大双眼高高的白色天花板上精心绘制着一朵朵谨蓝的小花,强调着整个设计的知性品位。
心好痛无意识的捧住心脏的位置,睿棋微微屈起身体,努力忍住无力上涌的泪水。
自己注定只能是塞缪生命里一飘即逝的流风,卷起轻轻涟漪却不会落下任何痕迹。
明年今朝,依伴在这灿灿阳光下的笑颜不知属于哪个幸运的女孩,而那时的自己大概只余不甘的灵魂彻夜徘徊在这异国的长夜,独自依恋这一段最后的欢乐。
轻轻阖上双眼,把自己的悲伤交托给疲惫的身体,睿棋缓缓沉入睡眠之中。
“小棋小棋”温柔的呼唤声和着轻推着身体的手,不用睁开双眼,睿棋也知道这声音和双手属于塞缪。
慢慢张开眼,睿棋朦胧的双眼迎上他,却意外的看到那双眼睛中的担忧。
“怎么了?”头有点晕,睿棋还是强挣着坐起了身。
还没坐正,一双强壮的手臂已经拥了上来,“你真快要吓死我了,小棋你怎么睡了这么久?”塞缪的声音似忧还喜,透着浓浓的关心。
“我睡了多久?”睿棋还是有点搞不清状况,迷惑的问道。
“你整整睡了30个小时,把我吓坏了。看你睡得这么沉,我都不敢叫醒你。”
一阵不祥的预感升上了睿棋的心头无缘由的长时间昏睡正是医生所告知的病情征兆之一。
没有留意到睿棋恍惚的神情,塞缪声音里有满盈的喜悦:“还好还赶得及晚会,快起来梳洗一下,我们到楼下去。”
茫茫然站起身来,睿棋走向盥洗室镜中的自己消瘦而苍白,瞪着仓皇的双眸看着自己。
走出了盥洗室,睿讶异的发现床上放着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