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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杀-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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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仔还说了一句什么没太听得清楚,戚少商有点失神地挂了线,垂首思索了一下,又拿起电话来拨号。

听到接通的声音,他心里不由自主地跳了一跳。

“喂,卷哥吗?是我。”戚少商转了个身,迎向瑟瑟的秋风,却被突然亮起的灯光刺了一下眼:“呃,现在有空吗?”



维多利亚湾亮灯的时候,象连绵无尽的巨大珠宝店全都开亮了橱窗里的灯。男子倚在渡轮左边的船舷上,微眯了眼,低下头看表。

灯光把他的白衬衣映成一片浅青。

八点十分。正是夜上浓妆。夜风带着潮湿的水气,像一只轻抚过额头的手。

这个东方跟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闷热粘湿,拥挤喧腾,一个庞大的水泥森林。

他记得欧洲的唐人街,有的是桑葚,咸鱼和中国红,以及一些久远的味道——光线昏暗的店堂里,中药被分门别类地装在一个个小格子里,它们一律有着漂亮得可以直接入诗为画的名字,他看着一把银色的小刀把它们挑出来,剥离,切碎,捣散……

很多年了,那种清苦的气息仍然在他心里。

小轮气笛长鸣,他的眼神迅速收缩了下。随后自嘲地一笑。自从踏上这里,心神好像就有些不受控制。几乎是最后一个跨下渡轮,抬头看了一眼,辉煌的灯火,照得前面的人流如潮,走得快的那个人已经出了码头,他心里微微烦燥。

这是一个连树都冲锋陷阵的城市。



“顾生,今日甘早嘎?”

皇后大道西的中档公寓区,虽然才一周,管理员对这个礼貌安静的住客已经很有好感。

见青年男子微微一怔,似笑非笑,才一拍自己额头,“哦哦,对不住,我又忘了,您是从国外回来的,不懂白话。”

男子对管理员笑了笑,沉静而安稳。

他进电梯,上楼,打开房门,在黑暗里静静环视片刻,方才开灯。

简洁的居室,一式的白。

悄无声息地在各室转了一圈,回到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顺手开了答录机。

“咔嗒。Gavin,我是amy,请与我联系。九点三十分。”

“咔嗒。Gavin,你在中国呆了三个月还没有呆够吗?如果香港的事情办完,请回英国。我在布里奇诺斯等你。十四点五十四分。”

温润纯正的英式发音,像一条细细的线,在白色的房间里滑过。男子穿白衬衣,青色仔裤,右腕上套了一只宽大的银镯子,脱了外套,更显得腰的纤韧,腿的修长。他姿态慵懒地,靠在窗边喝水,像头优雅沉默的豹。

窗外是深蓝色的维多利亚湾。汽笛声,远远地,像在静寂的夜里投入了石块。

“咔嗒。朝,你一直没有复电,很担心你。小晴。十八点零六分。”

她说中文的时候有点夹音,但是很温柔,像她十七岁时的头发,弯曲的,轻柔的,甚至有淡淡的花香。

他转过身,眼里带了点惆怅的异色。然后扯上窗帘,关掉答录机,在沙发上躺下。

梦几乎是马上就来了。


很熟悉的,他仍然在一条河边,能够听到很清晰的水流声。

眼前是彩舟画舫,浆声摇动起满天水花。

他双眼直直地盯着船头那星柔光。一盏状如青莲的花灯,在夜风中若隐若显的晃,底下吊着一个铜铃,清清脆脆地响着。

河水清凉,吹得那扇窗微微地摇,只一会,那盏暖暖一团晕黄的光,就灭在了极深极远的梦里。

四周都是暗影幢幢的影壁。他冷冷的转身,一步一步地,把半帘灯焰,一怀梦水,都抛在了背后。很坚定。心里微微地苦涩着。


然后,又是他,正在穿过一条雨廊,经过紫藤花架,上面吊了一架秋千,一个风筝搁在上面。小小的敞轩边种了竹,半卷疏帘。阳光筛过竹影,满地细碎的光线。他在飞花里抖落了一身风尘,青衫翩翩,踏上了台阶。

门吱嘎一声。女子正在窗前画眉,金兽炉燃起一枝沉香,满室氤氲。映在他眼里,怒放成一枝血色的桃花。

这是他做了千百次的梦,他很熟悉。像往常一样,他微笑着,走上前去,拈起画笔,似要为她眉梢最后添上一笔春情。

女子仰起脸,微羞,如远山含黛,不知为何,这样温馨的场景,却让他心底隐隐惊怖地轻跳着。

忽然狂沙。

他手里的画笔变作了一把利器。

裹在黄绢里。

他又成了一个剑客。他要杀人。如此坚执,如此慎重地,预谋着要杀掉一个人。

仰首望天,天空是一层伤寒的蓝,低低地压下来。四周只有荒凉黄土,呼呼的风,惨烈地吹着。他站在风口,身边有一口井,井轱辘的绳子都缠成了一团。他看着那口井的影子慢慢移动,心里有微微焦急。

他在等待,身边有人在说着什么,他没有理会,伸出手臂,一只大鸟的影子扑了下来。

他甚至能感觉到它冰凉的利爪穿透了他的衣衫。他知道,他等的那个人,他要来了。

然后,又是那个梦。

梦里的梦。

还是他,他站在一个巍然的大殿前,身上痛得好像七经八脉都扭成了一团。他失败了。他的心里,愤恨,激狂,又是不可置信的绝望,心底深处仿佛翻转出最不可抑的无尽悲辛。

那样的苦痛,恨不得立刻死了,也胜过那一刻的煎熬。

他在梦里也像是在做梦。

有一群人拥了进来。他突然觉得心里愁郁无边,这世上所有情深缘浅,原来统统都是让人辜负的。他死力掐着自己的掌心,拼命想让自己清醒过来。

一股莫名的力量牢牢地缚住了他的四肢,恶梦还在继续。

他咬着牙,喘息着,瞪大眼睛,看着人群那个女子……

……

男子突然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声惊喘压在喉咙里。

他死死地看着窗外。

窗帘飞舞着,透进来的月光十分幽凉,把屋里的家具照成一道道扭曲的影子。

微微地喘息着,缺乏血色的薄唇半张。眼里还有残余的惊恐和挣扎,四下游移。

夜像死去一样。

这是公元2006年的香港。万籁俱静。浮生若息。

慢慢伸出右手。掌心上已被掐出两行深深的血印,隐隐作痛。

他长长地,压抑地,吸了一口气。

额头,眉角,背心,都已是薄薄的一层冷汗。

抬腕看表,深夜十一点。

翻身进了洗手间,水声哗哗,一会换了一件衣服出来。却还是件白色的衬衣。

发梢还在滴水,他向电话留言机的方向看了看,仿佛经过了短暂的思量,走过去拿起电话,又微微地犹豫了一下,最终却还是一皱眉,拿过外套,走了出去。

关门时“碰”的一声微响。夜风里,好像谁的叹息
3、
音乐声很柔煦,灯光是不刺目不跳跃的明黄,威士忌没有加冰,一切都是刚刚好的温润、妥帖。
在“TONIGHT”,在今夜。
戚少商微抿唇角,出神地望着窗外。
窗外的纵情喧嚣,窗外的红尘美好。兰桂坊,迷失的夜晚,酒醉的柔肠。

一只手伸到他面前摇晃了一下,冷冽沉厚的男声把他从凝神中拉了回来:“喂!想什么这么出神?”
戚少商乍惊,抬头,嘴角瞬间泛起一抹笑容:“你来啦。”
“等很久了?”雷卷眯了眯眼睛,拉过身边一个眉目秀蕴、静美无华的黑衣女子,朝戚少商抬了抬下巴:“我女朋友,沈边。”又朝女子眨了下眼睛:“这位就是我们香港警察的典范,戚少商戚Sir。”
戚少商摇头苦笑,惟有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女子微垂了垂眼眉,一声不响地紧挨着雷卷坐了下来。
“喝点什么?”戚少商挑挑眉毛:“还是老样子?威士忌?”
“我陪边儿喝红酒好了。”雷卷摇头,苦笑着回了一句:“除了这个,你就不能弄点别的?永远都这么烈,不如直接灌酒精——”
“钩子死了。”戚少商快速地说了这几个字,直直地抬眼望向雷卷的眼睛,涩着声音补充:“就在今天下午,重庆大厦那头出的事。”

“你讲咩?!”雷卷变了脸色,声音也一并苍白起来:“钩子?勾青峰?”
戚少商沉痛地颔了颔首:“单从现场看没有他杀的嫌疑,初步认定自杀。”
“绝对没可能!”雷卷低吼了起来:“他没可能会自杀!妈的,从警校毕业的人会失足?”
戚少商目光一亮:“你也这么认为?”
雷卷颓然地往后一靠,痛苦之色溢满了眼眶,点头说:“我跟他隔三差五都有联络,前两天还一起商量过投资股票的事,他刚准备调职,心情很好,上礼拜还说约着一起回学校踢场球……”
“他也约过我。”戚少商幽幽地叹息了一声,眼色一动:“我知道他跟你交情很好,所以才想找你问问,看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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