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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公。”我试探着叫。
“你是谁?”
“我是小彦呀,小讨厌。”小讨厌是我小时侯外公给我起的外号。
“小彦是谁?起来,我要回家。”
我赶紧按住外公,“我妈是小灵,我是小灵的儿子,小彦,从小就跟你在一块。我喜欢喝果子露,还有螺丝糖,你买了就锁在柜子里,每天只能吃那么多,外公你不记得了?”
“哦,小彦,小彦在哪儿呢?”
我苦笑,“我就是小彦。”
“你不是。”外公严厉地看着我。
“我就是,我长大了就是这个样子。”我耐心地跟外公说话。其实,即使他这会儿知道我是他外孙,一会儿还是会问同样的话。
“你不是。”外公不知道怎么生气了,他以前脾气就暴躁,一急居然打了我一巴掌,虽然病着,他力气也不小,指甲还把我的脸划伤了一道。我哭笑不得,“好,我不是小彦。”
“把小彦给我叫来,我要跟小彦说话。”
“好,你躺着别动,我给你叫去。”
外公不肯善罢甘休,我只好打电话叫我妈,说我外公现在不认识我了,闹着要回家。医生过来说不能让病人情绪激动,于是给他打了一针镇定。
我妈也很快过来了。她疲倦地坐在床前的凳子上。
我看着我妈衰老的样子有点难过,就走到外面走廊里。我父母离异得早,我妈一直自己一个人,我却在外面不回来。不是我不想让她生活好一些,只是我不知道,让她觉得我不孝,还是知道我是个同性恋,哪个打击更大。
下午我准备回家一趟,晚上过来替我妈的班。
18
我出了医院大门,一看对面那人,就差点气乐了。汪海波。这叫什么?人生何处不相逢?
“洛彦,你回来了?”他挺惊讶。
“我外公住院。”我侧侧身。
“哦,住哪儿?一会儿我过去看看老人家。”
恰到好处的虚伪。让人心里发甜但还不到腻的程度。其实,这家伙和海波很像。“不用了,谢了。”
“那,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聚聚。”
我没心情和你上床。我在心里说。看在这是医院门口,我只说了句,“再说吧。”
“彦,我认识几个心脏和脑血管方面的专家,需要的话我联络一下?”
这个的确需要。我想起我妈疲倦的样子。“那多谢了。”我点点头。
“那我们先上去看看老人家?”汪海波走到我身边。
我看到他手里还拎着鲜花和果篮,“你也来看人?”
“朋友的爸。”他随手提起花篮给我看。
“那你先过去,我在外科115等你。”
“没关系,我改天再过来就行了。”汪海波笑着走在我前边。
“阿姨,你好,我是洛彦的朋友,我叫汪海波。”汪海波亲近而不亲昵地跟我妈打招呼。
我小声用鼻子哼了一声,就这样,我和汪海波成朋友了?
我妈高兴地看着我这个懂事的“朋友”,跟看她儿子似的。我杵在一边当空气。
汪海波干净利落地就联络好三院的大夫,还说服我妈给我外公转院。
说实话,对于这件事,我很感激汪海波。我都觉得汪海波要能代替我是我妈的儿子就好了,那样我妈的晚年生活一定能幸福很多。
晚上,我外公就在三院了。我看他睡着了,就偷溜到走廊里打开窗户抽烟。
“你不睡会儿?”汪海波突然在我背后说。
“这两天折腾乱了,睡不着。”我把烟掐了,“你来干吗?”
“陪你呀。”他嬉皮笑脸地说。
“汪海波,你够哥们儿,我谢谢你。”我冲他抱了抱拳。
“咱们谁跟谁,你还跟我来这套?”他不以为然地眨眨眼。
我觉得我够不认真了,每次都得发现还有个人比我还唬烂。我就近找了个椅子坐下,觉得浑身骨头都疼,不瞌睡,不过头晕乎乎的。
“你去睡会儿,我看着老爷子?”
“汪海波,”我虽然脑子木,可是还有智商,“你图什么呢?”
“你防人之心太重了,洛彦。”
我摇摇头,“你图什么呢?你犯不着做这么多。”
“你全当我今天高兴买一送一。”汪海波还是愉快的表情,他什么时候都一副神清气爽、志得意满的样子。
我真是不明白他在干什么。我跟他上床也不要钱。我们也就这么点关系。他至于专门跑来替我值晚班?不玩上床,那只能玩感情了是不是?我本来很想说,你太恶心了,滚蛋吧。可是觉得刚靠他的关系给我外公转了医院,过河拆桥似乎不太好。罢罢,我就陪他玩几天,反正我心里明白就得了。
“行,信你一回。估计你也不会把我卖了。”我开玩笑趴他肩上,“把我背进去,我没劲了。”
19
反正他自愿做苦工,我也就放心劳动他。几天没睡好,觉得不困,躺床上就没知觉了。我就在一边一空病床上睡了一阵。心里有事,睡得不是太安稳,半夜惊醒过来,汪海波靠在床边打瞌睡呢。他的外套盖在我身上。
这个人够有心了。不管美女、帅男,到这份上,就算知道他本来就是个花心大萝卜,也该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了。没准他就一专门玩弄别人感情的变态,我打了个寒战。不过昏暗的灯光下,他看上去也挺累的。
“喂,海波,起来。”我晃晃他。
他睁开眼。
“你到床上睡会儿。咱俩换换。”
汪海波笑着点点头,爬到床上,还来搂我的腰。
“你干吗呢?”我小声说,赶紧从床上爬下来。
这个汪海波,其实就是海波的修炼完成版。要是没趟过海波那条河,估计我肯定得栽汪海波手里。不过我也算见多识广了,这点招数,我还不会轻易着他的道。他看起来人挺正常,难道真是个喜欢玩弄别人感情的变态?玩感情的人都不嫌累啊,各方面功夫都做到了,对方也不见得就领情,何苦呢。
我转过脸看着外公,他们那个年代不太讲感情什么的吧,都是两个人被媒婆凑一块,然后也就安安分分地过了一辈子。是那时候人太傻,还是现在的人走火入魔了?我打了个呵欠趴在床沿上。虽然知道人都得死,活着也不见得就好受,我也不会在身边,我还是希望我外公活着,能煽我巴掌也行。觉得太贪心,我叹口气不想了。
“你脸怎么了?”汪海波一说话,我才发觉我什么时候睡着了。天蒙蒙亮了。我赶紧看看我外公的胸口,还在微微起伏,才放下心。
汪海波摸了一下,我才想起来是昨天我外公指甲挂的。“没事。”
“谁手这么狠?”他饶有兴趣地观察着。
“床上这位老爷子。”
“哟,老爷子身板不错。”
打我叫不错,我忍不住笑出来。“我外公练过功夫的,这算轻了。”
“那你练过没?”汪海波没完没了地问。
“小时侯跟我外公练过,现在都忘了。”
“怪不得你肌肉还不错。”果然还是得扯到这上头来。
“你去洗个脸不去,一会儿咱俩谁下去买个饭,你今天不上班?”我岔开话题。
“就是,还得上班。”他坐起来揉揉头发,洗脸去了。
其实我们也就萍水相逢,总共就见过三面,他就有办法让你觉得你跟他认识了三辈子。他比海波做得真。海波做事滴水不漏,但太刻意;汪海波整一浑然天成,骗死人不偿命。我干脆还是主动求他饶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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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好医院好大夫,我外公恢复得还不错。我在家住了一星期,准备赶快滚回去上班,免得被直接除名了。汪海波似乎也觉得一天出现一次不妥,改为两天出现一次。
准备走的时候,我妈让我考虑看看回这边工作。我随口答应说考虑看看,然后就觉得头痛,我最讨厌麻烦的事情了。
我知会了一下汪海波,他说要请我吃饭,我也就逮住机会大吃一顿,不吃白不吃。
我们进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