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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的,奶奶又不是在骂你,干嘛道歉。」黎老太太握住他的手,「奶奶就是担心你……」
这时,两记很轻的叩门声响起,保镖拉开了门。
是护士长,推着一架不钢小车进来了,她恭敬地向黎老太大鞠躬,然后忙着把推车上的玻璃水瓶、水果盘端下来。
小车的第二层满是各类杂志、报纸,黎晨远一眼就看见,封面上杜邦云的照片!
松开奶奶,两三步走到推车前,他拿起一看,竟是婚礼预告?!
美国杜氏财团的总裁杜邦云,将和德国建筑业大亨的独女喜结良缘!
「怎么可能?!」黎晨远脱口大叫,打击太大,意识仿佛在刹那间全无!保镖一个箭步抓住了他。
「小远!」黎老太太惊呼,护士长赶紧上前,「黎先生,快躺下。」
黎晨远拽着保镖的西装,虚脱的身体站立不稳,「杜邦云要结婚了?!结婚……和女人?」
他不是同性恋吗?怎么会结婚?!
一片混乱,黎晨远头晕目眩,在保镖和护士的搀扶下,他坐到了床上。
「小远,你别吓奶奶,哪儿不舒服?」看黎晨远脸孔煞白,黎老太太着急地推了一下护士长,「快找医生来!」
「是、马上去。」护士长紧张地跑出去了。
极度失望到听不到周围的叫喊,黎晨远的嘴唇颤抖着,视线无法聚焦。
如果知道杜邦云会和女人结婚,那他的痛苦、他的忍耐、他差点就此堕落下去的寂寞算什么?为了成全他和晏子殊,他承受了多少嫉妒和心酸?
「杜邦云,你这大骗子!」黎晨远在心里叫骂,这两个月来,竟然只有他一个人心痛得要死?!
——你比他的命还要重要!黎晨远忽然想起出事前晏子殊的话,闭上眼睛,此时此刻更觉无比凄凉,晏子殊果然是误会了,他黎晨远,在杜邦云心里,根本什么都不是!!
「黎先生怎么了?」主治医生「砰」地推门进来。
黎晨远被这响声惊动,回过神。
「头晕吗?那痛不痛?啊,请让我看一下您的眼睛。」因为是香港数一数二大企业的太子爷,医生显得格外小心。
黎晨远一把推开他的手,「我没事,你出去。」
「小远,让医生看一看。」黎老太太柔声劝说道,对这个由她一手带大的宝贝孙子,她从来不用命令的语气说话。
黎晨远仍然不准医生靠近他,「都说没事了!出去!」
不明白黎晨远为何突然发脾气,黎老太太忧心仲仲地看着他,同时对医生说,「您先出去,等他情绪好些了,再进来检查。」
主治医生也是第一次见黎晨远这么失态,他有点惊讶,可还是礼貌地退了出去,护士长亦被带走了。
黎老太大在病床边坐下,想说话又怕打扰到黎晨远,只是关切地注视着他,一会儿后,黎晨远开口道,「奶奶,我们安旭集团有没有收到美国杜氏的婚礼请帖?」
「这……」黎老太太想了想,「没有。」
黎晨远神色更加黯然,连个通知都不愿给他么?
「把它给我。」深吸一口气,黎晨远吩咐道,从保镖手里接过刚才掉落的杂志,再次看过才发现,这位「德国建筑业大亨的独女」,就是他在杜邦云工厂里遇见过的,奚落他「没礼貌」的金发美女。
原来两人早就「惺惺相惜」,黎晨远心灰意冷地放下杂志。
「小远,你是不是和这位新娘……」黎老太大看出些端倪,小声问道,「她是你女朋友?」
黎晨远没有答话,黎老太太以为他默认了,便安慰道,「女孩子哪儿都有,你才二十四岁,一定能找到更称心的,当然,如果你不服气,奶奶也可以……」
「算了,奶奶。」黎晨远打断她,淡淡地说,「是我自己一相情愿,您别管了,就这样吧。」
「小远,你真不追究?」黎老太太很惊讶地看着他,以往谁得罪她这孙子,可是会被整得「惨不忍睹」的呀。
「我累了。」黎晨远避开那质疑的视线,躺了下来,并拉起被褥,「您回去吧。」
黎老太太,只得在保镖的搀扶下,恋恋不舍地走出了病房。
一闭上眼睛,无尽的空虚和心痛就会像旋涡一样拉拽着身体,黎晨远惶惑地睁开眼,竭力想要把这种幻觉从脑海里摒除出去,可是,杜邦云要结婚了,这是事实,是怎样也摒弃不掉的……
☆ ☆ ☆ ☆ ☆
杜邦云的婚礼,定在枫叶开始红的十月,全球各大传媒都很关注这场,据说是耗资一亿的连皇室都甘拜下风的豪华婚礼。
婚礼的场地在一太平洋私人岛屿上,岛屿四周种满新娘出生地的玫瑰,新人将行走的红地毯,有千米长,预定的蛋糕和香槟酒杯塔,更是破了吉尼斯世界纪录。
参加婚礼的近千位宾客,非富则贵,有娱乐新闻戏谑,婚礼当天,太平洋上空的直升飞机,会盖过迁徒的海鸟呢!
黎晨远是从报纸、杂志等地方,知道杜邦云的消息的,他一边拚命地工作,想要忘掉痛苦,一边又不由自主地拿起它们,怔怔地看好久好久。
杜氏财团的婚宴请帖始终没有送到安旭集团,这在商界是很不可思议的,安旭集团的资产、名气都要超过杜氏,要拓展亚太地区的生意,就必须和安旭打好交情,谁都知道,杜氏刚在上海建了汽车生产基地。
「黎副总,您的咖啡。」黎晨远失神在全英文的计划书的时候,秘书小姐递上了黑咖啡。
「哦,放那里。」黎晨远漫不经心地说,抬头瞟了一眼电子日历,明天,就是杜邦云的婚礼了。
「没有请帖,就算是总统也进不去吧?」黎晨远怏怏然地想,可转念又觉得可笑,他为什么非要去参加婚礼呢?难道他伤得还不够重?一定要亲眼看到两人宣誓接吻,心如死灰般才可以么?
「黎晨远啊,黎晨远!你就这么自虐?」几乎是一把丢开计划书,秘书讶异地看着他,「有、有什么不对吗?」
「乱七八糟!」黎晨远沉着脸,想喝咖啡的时候,座机响了,他不耐烦地按下接听键,「哪位?」
那低沉的嗓音迟缓了几秒才响起,「晨远,是我。」
惊悸得心脏都差点儿停止跳动,黎晨远的指尖微微发抖着,竟不知道怎么回应。
「你在工作?」杜邦云喃喃道,「我打扰你了?」
黎晨远清了清喉咙,拿起话筒,同时示意秘书出去,秘书点点头,收拾起文件就离开了。
「你有事吗?」黎晨远想说得轻松平常些,可是一开口,火药味就冒出来了,「我很忙,请长话短说!」
电话那端,似乎传来了叹息声,「我要结婚了,晨远。」
「我知道!」黎晨远干硬地说,「杂志封面上登着呢!」
「原来你看见了啊,」杜邦云低声沉吟着,「你会来吗?」
「你想我来?」
「当然。」
黎晨远紧捏着话筒沉默了半晌,尔后豁出去似的说,「好,我来。」
「谢谢。」
「没什么好谢的,杜邦云,我会带着炸弹去看你!」一口气怒冲冲地说完,不等对方回应,黎晨远就「啪」地挂断了电话。
因为余怒末消,胸膛急促起伏着,黎晨远伸手撑住前额,似笑非笑地抖动着肩膀,杜邦云现在是什么表情呢?愕然?生气?后悔打这电话?
但无论什么样的表情,都不会像他这样的……痛苦。
闭上眼睛,黎晨远的头,愈发垂得低了。
第二天——
乘着安旭集团的飞机,从香港直飞那被玫瑰花包围的岛屿,黎晨远没想到,刚走下飞机,就遇到了一个「熟人」。
「您好,黎先生,真是好久不见啊。」温柔美妙的中低嗓音,和煦阳光的笑容,来者捧着一束很大的百合花,天蓝色的包装纸遮住了他大半个身躯,「还记得我吗?」
「你是……」黎晨远嗫嚅着,站在原地。
「我叫詹森·沃尔,外科医生,我们在拉斯维加所见过。」将花束递传给迎上来的服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