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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雄心里有点不乐,不过,他发觉龙渊,似有自知之明,并不打算追求风兰,他了解,龙渊这种赠珠的行为,不在讨好,却是真正无意的慷慨,与天生的仁厚所致。
词时,另一方面,他自傲于容貌俊秀,举世无双,与风兰交往在前,所谓“先入为主”,即使目前,自己尚未能完全获得风兰芳心,起码尚不致被龙渊取而代之。只是,由于爱的自私,他还是不能忍受这一种赠受的场面,若不是有须用龙渊的地方,虎雄可能会提议分道扬镳,若不是龙渊功深招奇,在他之上,虎推更可能举掌将他击毙!
但,究其实。虎雄还是强压心底嫉念,极力装出付漠然无动于衷的样子,视若无睹。
龙渊目光一触到风兰的一对眸子,只觉在她那一双深潭般大眼睛里,似乎充满了感情。
他晓得,她所怜惜的是什么,心中暗自好笑,同时也暗自吃惊。
皆因,这一刹那间,风兰竟一反常态,收尽刁蛮顽皮,表现得极其认真与庄重。
这一付态度,龙渊曾经在云慧的玉靥上见过,他深深了解,这表情后面的基础,乃是爱怜,目前,这位刁蛮的纯真少女,或许还不能自觉,但如果天长日久,则大是危险。
龙渊一来不欲抢夺好友的心上人,二来也不愿作出愧对云慧之事,再说,风兰那一付横霸顽皮的性情,他忖度也吃不消,沾上了真得兜着走。那,可有多头痛。
故此,他不免心生警惕,忙避开风兰的锐利目光,对虎雄提议起程。
风兰经他一提,想起巢湖的热闹,一刻也等不得,马上催着兼程上路,于是,龙渊去付了饭钱,三人跨上坐骑,踏上征途。
一路上,晓行夜宿,倒未发生什事,只不过,愈是接近巢湖一带,路上发现的江湖人物,也愈是众多。
龙渊随时留意,未出五天,已晓得大概,告诉风兰虎雄,则二人更是兴奋。
原来,那巢湖之中,这数月来,突然出现了一条紫金恶蛟,这恶蛟生性凶残,体积庞大。
初显之时,在湖中兴风作浪,吞食渔夫游客,吓得附近渔民,再也不敢入湖捕鱼。
那恶蛟想是发觉,在湖里无人可吞,无肉可食,渐渐不耐,竟然开始向湖边渔村农家偷袭。
它每次上岸,带起一片湖水风雨,每一个被袭的村子,不是被洪水俺没,人畜全部丧命;便是被水围困,被它逐宅逐户吃掉。
一时,附近百姓,人心惶惶,纷纷搬迁奔逃,恍似天地末日来临一般。
附近官府,得知这般情况,不能不管,便派出一队官兵,前去捕杀。那知卅余名兵勇,在湖边与恶蛟一场混战,结果只逃得一名胆小的王二。
王二胆小,听说派他同去杀蛟,已吓得腿软手软,还未到湖边,老远望见湖里恶浪如山,便已然吓瘫于地。
也幸亏这么着,否则,怕不连个传情的也逃不回来!
据王二逃回禀报,那恶蚊长有十丈,远望似一座小山,周身紫金硬鳞,霞光闪闪,不但刀枪不人,硬弩射去,反被弹震回来,将发弩之人箭穿!
最可怕,那蛟精通变化,巨口一张,立时便能够将人吸入腹中。
官府得知这项消息。大为震恐,立即飞马遣使入京,请承定夺。就在此时,武林中霍然传出一项消息,说那紫金蛟,乃是一条瑰宝,练武人若能生食恶蛟脑髓,不但神力无穷,内功火候猛增徒倍,从此之后,周身更是刀枪不入,利刀锐刃难损分毫。
另外,那紫金蛟皮,可以缝成衣衫,穿在身上,入水不渗,入火不焚,亦同具弓弩不伤的防御功效。
这些事,龙渊从同路武林中人谈话中听来,略加推论,告诉了同行两人。
虎雄第一个雄心陡起,私心暗想,设法斩蛟食脑,增进功力,他暗想:“若是我能够眼下蛟脑,再用蛟皮制成衣衫,则岂非成了天下第一霸主,何人能敌我‘飞虎十三式’,谁人再值得我去惮忌呢?”
至于风兰,可不大相信这道听途说之言,她认为这必是有人故意耸人听闻。
不过,她虽不信,却十分想看看紫金蛟到底是什么模样,同时,她心想,自己出道之旨,既在于除暴安良,这蛟如此凶残,有机会将它杀却,到是真的!
龙渊遭遇离奇,深知世上奇怪事儿,到处均是,过去服食的“鲸珠”即有明目增智的效能,蛟脑又何独不然呢?
因之,他相信这传说必不会假,只是,却未生据为己有的非份之心,他认为自己已然获得过太多灵丸异药,如今再也犯不着与人争利了。
他瞥见虎雄风兰,神彩飞扬的态度,猜想必是他两人一样心思,想取脑增益功力。
他倒是有心成全,觉得若无人捷足先得,到不如待机斩蛟,一来是为民除此大害,二来帮助这一对璧人好友,量非更心安理得吗?
第十二章巢湖陡传恶蛟讯
第十二章巢湖陡传恶蛟讯
半月之后,龙渊一行三人,抵达一处名曰“夏阁”的镇旬,那镇上满街难民,一个个又黄又瘦,衣衫不整,一望而知,必已多日未得温饱了!
三人在一家店前下马,龙渊上前询问,有无客房。
店伙计一看龙渊的衣着打扮,冷然摇头表示没有,却闪过龙渊,向虎雄哈腰施礼,谄笑招唤,道:“公子爷,您老才来哇!”虎雄深知店家,多半是狗眼看人,冷声“哼”,说:“要三间上房!”伙计连忙答应:“有,有”风兰瞥见他胁肩诌笑之态,对龙渊轻视之情,芳心大嗔,施气道:“走,龙哥哥,咱们到别家去住。”原来,相处半月,风兰已改口唤龙渊哥哥,虎雄最初颇不顺耳,却也无可奈何。
龙渊近来,时常遭受冷眼,倒是习以如常,这时见风兰为他不平,反劝她道:“算啦!此地人挤,你没见街上那多人没地方住吗?”伙计这才知道,三人原是一路,虽说他平日皮厚,此刻当面说慌,也不由闹得面红耳赤,满心不是意思。
风兰气尤未出,虽已不再反对,却没好气给伙计们看,她愤将马缰摔在伙计身上,冷然道:“还不将行李搬进去吗?行李里全是宝贝,短一件怕不要你狗命!”那伙计连忙接过,诺诺答应,心里却嘀咕着,这妞儿好凶。
三人住定,龙渊找个伙计,一打听,方知这夏阁镇,已距离巢湖,不足四十里地,街上的难民,多是自湖边逃来此地。
龙渊心中恻然,一时却也想不出法子来,救济这么多人,因之心头甚闷,用罢晚饭,一看天色尚早,便告知虎雄,一人往街上走去。
虎雄已知此地距巢湖,已然近在咫尺,决心当夜独自前往湖边,先窃探一番。一来试试是否能找着紫金蛟,二来,也打算摸摸来此的武林人物的底儿。
故此,等龙渊一走,立即关起门来,养息精神,一心只想着捕蛟服脑的方法,到将那日夕挂怀的心上人忘了!
风兰住在他的隔壁,在房内梳洗已毕,听见龙渊说要上街,便也想去,出来一看,虎雄的房门已关,便不叫他,径自随后出店而去。
街上,此际人群熙攘,除却屋檐下逃乞的难民之外,数人劲装短打,一望而知,是江湖武林人物。
风兰三脚二步,赶上龙渊,与他并肩而行,道:“龙哥哥,你出来做什么?想到湖边去看看吗?”龙渊瞥见她跟来,答非所问的道:“虎兄呢?”风兰白他一眼,佯娇声道:“管他,谁知他搞什么鬼?我问你怎不回答我啊!”。
龙渊看着道路两侧的难民,恻然说:“我是见这许多难民可怜,出来看看,有法子救济没有,你出来有什么事吗?”风兰听出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怜悯与至诚,亦觉恻然不忍,但心中却说:“你怜惜人家,谁来怜惜你呢?难道你受人冷眼,一点感觉都没有吗?”只是,心中虽这么想,口中却不便说,不为别的,只怕会伤了他的自尊。
龙渊见风兰默默不答,便不再言语,径自去数着客栈与粮栈的家数。
二人默默前行,不多时已到了镇头。风兰见不远处,有一座林木稀疏的土岗,便道:“龙哥哥,咱们到那上面去看看好吗?”龙渊点头答应,不多时已抵土岗顶上。
那土岗不大,却高有十多丈,二人立身其上,附近景物,因之尽入眼底。
龙渊目力特佳,此际纵目向西南一望,数十里外,巢湖烟波千顷,一平如镜,近岸处村落处处,多半已屋倒崩塌,这时,虽正值晚炊时候,却不见有一家升起炊烟。
显然的,那许多村落百姓,想必不是被害便是逃开,此际,怕不已了无一人了。
龙渊心中惨然暗叹,斩蛟除害之念忽的升起,比前大为坚定。
皆因,龙渊想来,这蛟出现已近数月,官府无能,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