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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把你的小命交出来。”女帝冷笑道。
啊?“陛下……”
“你不懂吗?金护廷。朕不在乎南夷紫宸清白与否,朕要的是一个能让朕削弱他的理由。倘若你无法达成任务,朕便要你交出小命。究竟是要为主子忠诚而死,抑或改为朕效命,替朕铲除南夷紫宸,全看你一念之问。记住了,朕只给你一个月的别限,若是期限到了却不见动静……那也是你大限之日。”
他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为何陛下要这样为难他……兆海面如土灰地垂下头。
“要怪,就怪你跟错了主子,金兆海。朕很欣赏你的武艺,希望能纳你到朕的麾下,可惜紫宸不愿放人,所以你才有今日。肤得小到的人才,也不能让敌人留在身边,你懂吗?”
兆海一震,顿悟了。
“你下去吧,这趟秘密任务,一个月后朕等你的好消息。”
第2章
好死不如赖活着。
生命中遭遇过无数逆境,兆海步出御书房时心情低落,但跟随着离开琉璃宫的脚步,他又慢慢地恢复了精神。愁容满面的过也是一天,开开心心的过也是一天,想找出解套的方式不容易,可是坐在那儿哭泣又能给事情带来什么帮助?
自己给自己打气后,他来到宫门前。
“金护廷大人,请留步!”
顿住,回首,看着一名小碎步奔跑过来的宫女,双颊红扑扑地赶到他身边。
“奴婢是替亲王殿下传话的。他要奴婢转达,今夜陛下破格恩准,所以殿下要留宿于宫内和前王妃殿下忆旧话天明。”
“谢谢,我知道了。”
宫女点点头,欲言又止地瞟他一眼,接着羞怯怯地说:“那个……奴婢觉得今日大人的表现十分英勇,不知大人可否……收下这个!”
突然,一条丝帕被推到怀中,兆海惊讶地看着宫女掉头迅速跑远,好奇地层开一瞧,上头以秀气的笔触写着一首热情的求爱诗。搔搔脑袋,薄红着脸,不知该拿这帕子怎么办,兆海随手塞入袖里。
虽然宫女的倾慕心意令他受宠若惊,可惜自己眼下一条小命危在旦夕,无暇分神于儿女私情上。不,就算陛下没下那一道圣旨,兆海的日子也被亲王殿下惹出的麻烦占满满,哪有闲情逸致谈情话爱?
普通男子在十五、六岁就已熟知床第之事,兆海却在年近二十的现今,仍是稀世难得的纯情汉。不是他对姑娘家没兴趣,血气方刚的堂堂男子,再怎么隐忍,到了年纪,该有的七情六欲他一样也不少,只不过……机会难寻。
当殿下的“随扈”是件忙翻天的苦差事。主子在里头享乐时,他得在外头忍着蚊虫叮咬、寒风刺骨,守着门边,确定无人打扰;主子在休息时,他得处处留心安全、有没有意图不轨的家伙靠近;主子公事繁忙时,他得跟随着打杂跑腿,备妥一切所需。总之,兆海恨不得生有三头六臂,能让他兼顾保镖、保母、车夫与心腹的所有角色。
记得他奉命到习武营去受训,少数没和殿下朝夕共度的那段岁月,有回他差点就能脱离“童男”的行列了。
那时习武营的同伴们起哄闹着,想见他出糗,因此强拉着他到某间烟花馆寻欢。
当年接待的是一名身材丰润,笑起来挺可爱的妓娘,脸孔现在的他已记不太清楚了,但他依稀记着她有副柔柔的嗓子和香喷喷的味道,至今这也是他对姑娘家的最深印象。
那夜他紧张得额头频频滴汗,碰都不敢碰她一根汗毛,结果妓娘主动献身时,他的小弟弟丢人现眼至极,竟完全起不了反应,彻头彻尾做了个缩头乌龟。兆海尴尬得直道歉,妓娘却反过来好心地安慰他,说每个人的第一次都“不行”,别挂心上云云。
不知是否那回的经验作祟,后来他没再提起勇气跨入烟花馆里,而一等习营的训练结束,他回亲王府后,也没这机会了。
想想有些遗憾,倘若一个月后大限将至,自己永远也不会晓得……那档事。
其实兆海颇想早点成亲,娶个乖巧温柔的娘子,生个白胖听话的儿子。由于父母走得早,自幼缺乏家族温情的他,最想要的就是个家,最好是儿孙满堂、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这样他的人生亦了无遗憾。
不想死啊!现在的他什么心愿都未达成,他实在不想死啊!
“可是陛下一定不会放过我的……”自言自语着,兆海驾着风火轮车返回亲王府,沿途苦思对策。
背叛亲王、出卖亲王这种事,考虑都不必考虑,与其那么做,倒是死了还干脆。
做人不能忘恩负义、不能不知恩图报。殿下遵守诺言,让他保全住村人的性命,他又怎能爽约负心,撇下答应一辈子为殿下效忠的承诺,去助纣为虐地伤害殿下呢?更别提,这年来殿下待他的种种好,岂是三言两语能道尽?就连畜生都干不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可以习武练艺,学得一身本领,是托殿下的福;能识字写文,是承蒙殿下费心为他聘请西席。一介无父无母的孤儿乡夫,凭什么去获得武营“护廷”的官位?这些若没有殿下的提拔,他金兆海能有今日?
不、不,即使殿下没为他做这些事,兆海也一样做不到颠黑倒白、指正为邪、栽赃嫁祸的事。明明人家没做的事,就因为容不下人家,偏要借口将人赶出去,这和三岁霸道孩子的行径有何分别?弄错的,是陛下!
自己是没胆子在圣上跟前指着鼻子这么说,但却无法不这么想。
“您回来啦,金爷。”替他开启大门的王府长工,左右瞧了瞧。“哎呀,怎么不见殿下和您一块儿?”
“令下日殿下会留宿宫中,你去吩咐厨房、后苑的,大伙儿都可以熄火灭灯,不用待命等召唤,早些回房歇息吧!”
长工诧异兼欢喜地说:“是吗?殿下要留在宫中啊?这好、这好,圣上总算也晓得咱们主子的好,疼爱到主子了!但愿往后圣上别再冷落咱王子,这样咱们王府里的人,也能多过点好日子。”
“别碎嘴,去传话吧。”不知情的长工所说的梦话,只更刺痛兆海的心。
回到自己隔邻于亲王寝殿的俭朴居室,兆海从黄铜盆里掬起一把清水盥洗颜面,脱下沾满尘埃的袍子,打着赤膊以干净白布巾擦拭……
漫无目标的双眼,静静望着屋内,两手空空来到王府的他,什么时候也拥有了这么多身外之物?满室的书籍古册、数把爱刀与一大箱殿下赐给他的衣物,零零杂杂地把这间居室堆得满满的。其实在这里面,自己真正需要的只有几样而已,他随时都可以毫无牵挂的离开。
或许殿下今晚不在府内,是上天赏给他的一条生路!
只要他消失了,陛下的“陷害”便落空,而自己也不会被“刁难”。
就算去请示殿下,拜托他让自己离开,恐怕殿下也不会轻易答应。兆海只怕殿下那种“人若犯我,我便十倍奉还”的性子,会更掀波澜,但对方可是掌权天下的一国之君,殿下哪有胜算?弄到最后,万一连全王府上上下下的人,都一并赔上性命,兆海怎担得起这深重罪孽?
一走了之吧!
趁着夜黑风高、趁着今夜大伙儿都因亲王不在府内而偷得半日闲,待夜深人静之际,自己卷卷铺盖速速离开吧!不告而别非他所愿,靠他贫瘠的脑子推想,也只有这方法行得通,只有这条路可走了!
※ ※ ※
“喂,来人啊,帮本殿开开门!”
怎么搞的?平常没那么早入睡的守门长工到哪里去了?紫宸皱皱眉,再次拍打着门板,里面还是静悄悄的,没半点人声。咋,兴冲冲地回来,哪知道会这么倒楣地被锁在门外。
原打算一整晚陪娘促膝长谈,弥补这些年两人分离的宝贵光阴,结果,因为自己三句话不离兆海这个人,让娘亲说了句——“听你的形容,他似乎是个挺正直、诚实的好青年。能让娘亲眼见他一下吗?娘想知道这些年陪在你身边、最受你信赖的人,是长什么模样,也向他说声谢谢。你这乖僻性子,一定害他伺候得很辛苦。”
紫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