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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的光芒。
汗水、泪水与体液全都融合在一块儿,从头到脚都要融化了。
“我要射了!要射了!”啜泣着,把住。
窒息般的低吼,震动着胸口,从两具紧贴的身躯间传到脑门,激烈喷发。
“啊……啊啊……”
他捉住了。
那道光芒穿越过他的身躯,盈满了他。
※ ※ ※
琉璃宫的御书房内,单手支额的红发女帝,坐于书案前,脸色仍显苍白。她支开所有贴身女官,独坐在这问百年历史的书房里,在心中向先帝先祖们质问,到底她是哪里失德?哪里失仁?何以要让她在吃尽苦头,熬出一片天之后,又再给她这么重的打击?
是的,南夷紫宸一定知道那个秘密。
他唇边挂着诡笑,故意在临走前提及。“权杖”的事,全经他精心算计过。知道那时候说出来最有效、最能施予她迎头痛击,不及防备。
她也确实是被吓到了。仿佛有只冷冽的冰手直捣她心窝里,揪出热烫的心,丢在脚下狠狠践踏一样。
这个绝对不可以被任何人知道,一旦知道后,动摇到她的帝位事小,真正可怕的是它亦将危及南夷国本的秘密——现在除了她、除了未来有一天将接掌帝位的东宫之外,竟有了第三个知道的人!
叩叩!
女帝惊惧地抬起头。“是谁?朕不是说要一个人静静,谁来吵我的!”
“陛下,是儿臣,元潞。女官说您在找我,所以儿臣来了。”
脸色舒缓下来,女帝金眸黯淡地朗声回道:“你进来吧,记得命左右侍卫退下。”
没有继承母亲耀眼的赤色红发,也不似列祖列宗有着正统金眸的东宫,曾一度被人怀疑他能否像先帝、先先帝们一样成为“南夷之虎”。这象征一代霸主封号的名,无法冠在母亲的身上,如今连儿子能否继承,大家也都万分好奇。
元潞自身也很埋怨,何以母亲生下的两子一女里,就他一人和母亲一点儿都不像,他和软弱的父亲有着如出一辙的容貌。褐发、褐眸,平庸无比的父亲,以入赘身分进入宫廷内,存在感却薄得像他从未曾居住于此,成日都在后宫母亲替他设的砖窑子里,埋头烧着卖不了钱的瓶瓶罐罐的父亲。
他费尽心思想摆脱父亲的阴影,凡事力求精进、力求表现,想让大家认知到他是“母亲’’的长子,是皇帝的继位接班人,是这国家未来的皇帝。可是偏偏他无论做什么,都有个人抢在他之先,比他更显眼!
是的,他可恨的表弟,大家都爱戴的南夷紫宸亲王。
自己挥汗如雨地勤练武功,他净在嬉游玩乐,但射羿比赛却由他夺下头彩;自己勤读经书、背着大伙儿念到深夜,偏偏就是有人三岁能文、五岁能诗,十岁便可在殿堂上引古论今,驳倒三朝耆老。什么叫做天赋异禀、什么叫做得天独厚?只要瞧瞧南夷紫宸便知道!
叫他怎么能容得下这个总是处处胜出、处处抢尽他锋头的表弟?要是没有南夷紫宸挡着,该受天下万民景仰的、憧憬的,该是他这东宫太子才对呀!
要是南夷紫宸没生在这世上就好了!
况且,那家伙的“出生”,无疑是这宫廷的污点、南夷家的耻辱。每个人都怀疑在心中,却没有一个人敢大方说出来的丑闻——他是前亲王、王妃与先帝,这三人淫乱关系所种下的子,结生的果!
一是来自东蛮国度的王妃莲氏充满异国风情的动人美貌,一是觊觎其美貌、贪恋其色相的皇帝,最后是畏于帝王权威,为保自身荣华富贵,不惜将大老远迎娶回来的十多岁少妻与皇帝共享的无耻之徒——虽然那人论辈分也是元潞叔父辈的长辈,但元潞却认为他连做个男人、做个人都不配,顶多是个胆小鼠辈!
先帝与莲氏王妃的事,在宫闱内传得沸沸扬扬,三不五时便可看到前亲王带着少妻到宫中短住三、五日,次数之频繁让人不起疑都难。而这样的日子持续一年多后,王妃怀孕了。大家都在揣测那会是谁的孩子?有人说,亲王早年遇刺时,丧失了育种能力,不可能在王妃肚里孵出蛋,露骨怀疑皇帝才是真正下种的人。当时酝酿在空气中的都是丑闻的气味,在众人好奇、刺探、窥伺的目光中度过十个月后,王妃产下了白白胖胖的男宝宝。
大家都在赌,不知何时皇帝会化暗为明,将王妃与男婴据为己有,抢回宫中。
但,或许事实的真相与谣言不同,再或许皇帝毕竟顾忌着身后会如何在史书上记载,而不想败坏名声。一年年过去,大家所等着看的好戏,并未搬上舞台。亲王对“丑闻之子”疼爱有加,皇帝更是宠爱到旁人为之侧目的地步。即便如此,那孩子还是在亲王府中,而非先帝膝下,健健康康地成长,备受呵护地长大。
等到亲王病死、先帝驾崩,南夷紫宸究竟是哪个人的儿子?世上只有一个人晓得答案——莲氏。她这握有重要关键的人,亦在先帝驾崩前,便将自己藏在神庙内,远离宫廷争斗,绝口不提半字往事。
这是一个做母亲的,最能保护自己儿子的选择。她清楚知道,一旦儿子的身世被引为宫廷内斗的争端,环伺在侧、虎视眈眈的“敌人”便会毫不客气地对付他们母子。而孤儿寡母能依靠的皇帝,当时缠绵病杨,根本顾不到他们。
她若消失,年幼亲王便不成威胁,反倒是众人碍于世俗目光,不能、也无法动南夷紫宸半根汗毛。
这根肉中刺,就这样戳在大伙儿的心头,直到今日。讽刺无比的是,当年下成威胁的幼子,转眼成了棵自有势力的大树,他不靠大臣、不赖朋党,掳获无数人心做为人质,让女帝投鼠忌器,连要铲除他都得再三思过。
元潞则巴不得能早一点拔除他,倘若今日他手上握有帝权,他首先会做的,便是将紫宸放逐到冰天雪地的边疆地带,任他自生自灭还不够,要断他的气根,才能抚平自己多年的闷气。
“陛下,您气色不太好呢,儿臣替您找太医来吧?”看着母亲纠结眉心,灰白面容透着憔悴,元潞立刻上前说。
“不必,你坐下,朕有话要告诉你。”
什么事害母亲这样担忧?元潞将末出口的疑问放在腹中,走到书案旁盘腿坐下。
“你还记得,朕千交代、万交代过你,万万不可将“权杖”的事说给任何人听。朕能相信你,此事你牢记于心吗?”
元潞快速地点头。“这么天大的事,儿臣岂敢忘掉。”
“那么,紫宸是从哪里得知的?”
“您…-一说什么?那家伙……知道了?”
女帝深吸口气,将早先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又道:“他用“褪色”二字,显然连目前红宝权杖上头的那颗红宝并非天然石,而是以白宝后天染成的,都一清二楚。目前知道内情而还活在世上的,除了你我,别无他人才是。为何他会知道这点?朕苦思一早上,还是不明白。”
“有没有可能他是胡谒的?或许他在先帝在世时,曾看过真正的权杖,因此能分辨其中真假,他并不知道其余的事。陛下,您先别慌,他即使知道了,也不能怎么办的!”
元潞以坚定的口吻说:“在他能以此大作文章,威胁到咱们母子前,儿臣会去封住他的口。”
“不,不要胡来。我们不能轻举妄动,我们不知道他还有什么王牌在手,他既然故意说给朕听,必留有一条后路可走。你要是不慎失败,他便会反过来咬我们一口,到时事情会更棘手。”女帝坚持谨慎。
“陛下,不能相信他说要自我放逐的话。那家伙是想让咱们母子放下戒备,认为他对皇位没野心,再乘机攻我们个措手不及的!态势已经很明显了,我们非除去他不可!”不死心地说服。
决心稍有动摇,女帝闭目深思。
“咱们得要先下手为强,陛下——”再道。
但女帝还是下了决心。“朕要再细查,等确定了他手上握的是什么样的把柄后,再对付他不迟。潞儿,你只须派人多加暗中注意他举动,不要打草惊蛇地跟着他,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