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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颀肃清早在听到那首禅语时便随着笛声陷入了沉思。
整整一个时辰,笛声都没有断过,士兵无意中欣赏着美妙的旋律,脚程也不觉的加快了,这种声音好像洗涤了这两日来的疲劳,使人全身心都放松下来。
音乐渐弱,好似吹笛之人气息也渐渐断了一样。终于回归了沉寂。颀肃清突然觉得一阵熟悉的心慌袭上心头,是相思每每遇到危险时那种上下不得的心情。示意前面的人接着走,他要去后面的马车看看。
掀了帘子,看到颀相思面色泛白,气息紊乱,一阵心疼,柔和了表情放缓语气道:“是谁让你吹笛的?赶路也是体力活,你好好歇着吧。”发现颀相思还是很难受的样子,紧张的一步跨了进去,问道:“怎么了?”
相思看着他,看着他,慢慢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笑容,颀肃清头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不好!’却已经来不及,又中计了。
颀相思舒舒服服的尾到他怀中,同样枕着他一只胳膊,还将另一只放在自己腰上,头埋在他胸前。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睡觉。谁让他发现在颀肃清怀中睡觉特别舒服,不会做奇奇怪怪的梦,睡觉质量特别的高。这样想着想着便又很快睡着了。
梦中不再是黑黑白白的晃影,不再是一片荒芜,而是满眼的鸟语花香。如果还要被那个人掐醒,只要死不了,觉得无所谓了。
这次醒来颀肃清并没有冲动的去掐怀中之人,而是静静的躺着,感受这种前所未有安心满足的感觉。明明脑中很排斥他,想要讨厌他,因为他若是想要争权,只怕也是有实力的。可是心里却是无论如何对他也狠不下心来。这种心情让他在看到颀相思的时候就感觉很烦躁,甚至只能故作冷淡才能让自己也冷静一些。
抱着他的感觉很好,轻轻的收紧手臂,再让他得逞一会吧。
颀相思感觉身旁的热度消失,就立刻醒来了,只来得及看到那个冷漠的背影。不过,他这次并没有冲自己发火。若他不明确拒绝自己,那可就要再一再二再三喽。
忽然觉得辛辛苦苦吹了一个时辰的笛子很值得。可是明天用什么方法将他骗上车呢。
当晚,相思失眠了。也许因为他的要求变高了,所以原本起码能让他磕磕绊绊睡着的条件现在也不能满足他了。在帐中抱膝看着东方渐渐泛白。
第四日,老天很给面子的阴了天。乌云来的很快压了下来。风摇树摆,许多生命力不够强的叶子都被强风硬是拽了下来,风一旦停下来可想而之是一场大雨,不严谨的话倒是有种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架势。
日未西斜,军还要行。相思心情倒是很好。
雨,斜斜的洒了下来。
“镇西将军,清王请你上马车避雨。”玉灵毕恭毕敬道。
“本将军与将士同食同寝,小小一场雨还不至于进入马车躲起来。”
颀相思听他如是说,也道:“将军若是淋病了,可如何带兵呢?”
颀肃清冷哼一声道:“本人身体素来康健,不劳清王费心了。”
车里人没再说话。
过了一会,马车上跳出一个人,穿着单薄的白色布衫,头发只用一根布绳轻拢在脑后,乍一看在朦胧雨雾之下仿佛谪仙入了凡尘。轻车随风,飞雾流烟,还不等他走出两步,全身都被倾洒而下的雨浇了湿透。他却是仿若未闻。
颀肃清听到身后一阵异样,回头就发现颀相思正快步的跟着队伍,也不知他要做什么。
“你出来做什么!”
“与将士有苦同当啊。”
“哼,笑话。回去!”
颀相思拧了拧袖上的雨水,顺手抹了把脸,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我昨夜都没睡好,不把你骗上车,我下来干嘛。
“怎么,镇西将军在外浇着便是大道理,我要与他们有苦同当便是笑话,我倒是不明白了。”
颀肃清见他丝毫没有妥协的迹象,心下着急。知道他身子素来弱,若是浇出病来……
下马将颀相思捞在怀里扔上了马车,转身却发现袖子被人拽着。颀相思单刀直入:“我要你也在车上,不然我就出去。”说罢作势起身。
颀肃清无奈,只得进了马车。两人背对着换了干爽的衣服。
是该好好聊聊了。
颀相思扯下束发的布绳,看着颀肃清道:“在十二岁之前,一直有两个疼相思的哥哥,入鸳哥哥和你。可是那次血蛭事件之后,便只剩下一个了。肃清哥哥为什么开始讨厌相思了呢?”
颀肃清并没想到他竟然能与自己说这种话,一时也有些发愣。
相思继续道:“我那次明明是受害者,我不懂为什么之后你对待我的态度就不一样了。”
看着相思红红的眼眶中蓄满泪水,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倾泻而出一样。颀肃清笑道:“怎么?又跟我来苦肉计?”
就是苦肉计了,怎样?
泪水哗哗流,好像受了很大委屈一样,垂着眼眸。
颀肃清认命的靠了过去,想要安慰却不知说什么,只能帮着他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自己怎么会碰到这样一个克星,明明知道他只是做戏,却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情,想要安慰的心情。无奈道:“我并没有讨厌你。”
相思抬起眼睛看着他。
那双刚刚经过泪水洗涤的丹凤眼更加明亮吸引人,颀肃清看的呆了。颀相思暗道成功!然后做出哭累了昏昏欲睡状,慢慢‘睡着’了。当然‘梦中’也不忘往颀肃清怀里钻,这样一会才能真正睡着。
颀肃清看着又在自己怀中睡着的人,心中矛盾,多数时候都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这种感觉虽不坏,但却不能让自己安心。因此始终无法放下对他的戒心。
颀相思发现自己现在彻底变成夜猫子了。晚上躺在铺上什么姿势都是不舒服,再加上白天总能睡得很好,连带着晚上都不困了。可是如果雨停了又拿什么当借口让他陪自己睡觉呢,咳,这个睡觉是很纯洁的字面意思。
下了一天一夜的雨,第二日天气又回复晴朗,两旁稀疏的树木换了一身新装,充满了生气,翠绿翠绿的树叶上雨滴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彩虹,晃得人满眼满视线。
颀肃清向来治下严谨,军纪森严,肯定不能再与自己胡来了。颀相思守着空车发呆。心想若真是困极了肯定也会睡着的。
马车的前帘被掀开,瞬间洒进来刺眼的阳光,颀相思还没有适应强光,逆着光望去,即使看不清是谁,可是那个身影,无论是在脑海中或是雨水中或是用余光侧视都不会认错的影子,出现在视线之中。
“听玉灵说,你最近失眠?”颀肃清说服自己只是关心体弱的弟弟。
点头。
“那你,这几日想方设法的让我待在马车中,就是让我陪着你,你才能睡着?”
再点头。慢慢爬到颀肃清身旁,慢慢躺了下去。如果他不能主动配合搂着自己也没关系,因为一看到他困意就翻天覆地的袭来了。颀相思悲哀的想着,这可不是什么好的条件反射。
颀肃清看着渐渐规律呼吸的某人,因为休息不好略有些苍白的脸,偶尔会颤一下的浓长睫毛,透着淡淡粉色微俏的唇,心中一阵异样。懊恼的发现竟然看着他自己的身体就会发生某种反映。深呼吸数次,才心平气和些。
行军十日。夜晚。
军中一片躁动,有人劫粮饷!
由远及近的呼声,军粮的马车所在地方已经陷入一片火海。颀相思有些慌乱,他应该相信颀肃清的能力,粮饷即便真的没了,他也会有办法,虽然这种盲目的信任毫无道理;另一方面却很现实的认识到颀肃清毕竟不是神仙,不会什么事都料到,若真的让劫匪得了逞,这仗可怎么打?
“玉灵,你带着玉朴玉宇去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玉朴玉宇去就好,玉灵要留下来保护主子。”
相思乖乖的待在帐子里,心虽急,无奈自己是武盲一个,这种时候还是保护好自己安全让别人安心比较好。
忙了大半夜,外面才终于渐渐净了下来。
颀相思踏着月色向颀肃清帐中走去。
第二十二章:抵达
帐中跪着两个人,嘴已经被塞满了东西并从外面用黑布缠上,手脚也已被困得死死的,瘫跪在地上,也许对他们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立刻死掉了。
颀肃清就坐在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