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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那几撮微湿的卷发往旁拨开,让那张愈来愈红的脸整个露出来。欧阳新
知道眼前的端木泱不是真正的端木泱,他还有很多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他还
有其它模样是自己没看过的。
「可是。。。。。。」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嗯?」
拨着头发的手移到端木泱后脑,牢牢托住那圆圆的颅骨。
掌心传来的触感让欧阳新联想到小鸟的脑袋。他想也没多想的俯下身子,
直接吻上端木泱的嘴唇。
大门打开了。
欧阳新还来不及尝出这一吻的味道,被吻住的端木泱也还来不及产生惊讶之
外的反应,全身湿透的阿涂走进屋里,放下扛在肩上的脚架,走过来拉开欧阳新,
往端木泱脸上一拳挥去。
砰。
以阿涂高大的体型来说,这一拳并不重,但端木泱彷佛自暴自弃般把自己顺
势狠狠往后撞,背脊在木门上撞出闷响。
端木泱捡起眼镜握在手里,抬脸望向阿涂,嘴角被牙齿咬破,微见血色。
阿涂俯视着他,声音压得很低很低:「你要堕落到什么时候?」
「我什么时候堕落过?」端木泱的脸上没有表情,语气淡淡的。
「现在。」阿涂往墙上捶了一拳,这一拳没有克制力道,收回拳头时五指指
节擦破好几块皮。「你自己堕落,不要拖别人下水。」
不要拖别人下水。欧阳新恍然,立刻大声插嘴道:「是我!」
阿涂转头望向他。
「是我。。。。。。是我去吻端木,不是他来吻我,他是被我。。。。。。强迫的。」
欧阳新有点结巴,低着头等了一会儿,却没等到他以为会挥过来的铁拳──
阿涂一言不发的转身进房,用力摔上了门。
「这层破公寓总有一天会被他拆掉。」端木泱慢慢站直,伸舌舔了下嘴角的
伤,随即痛得倒吸一口气。
欧阳新愣然看着端木泱带伤的脸上露出微笑,那两片刚刚被自己吻过的嘴唇
好像一下子失了颜色和温度。
「赶快去泡你的面。」端木泱指指欧阳新抱在臂弯中的那碗泡面,然后掐着
下巴转身开门,有点摇晃的走进房间,把房门完全关上。
欧阳新抓了抓头,走进厨房拆开泡面,冲下热水的时候才忽然想到──端木
会被打完全是因为自己吻了他,但他不但没怪也没骂,连那一吻,也没有任何后
续反应?
泡面的香味飘进鼻腔。
还泡个什么鸟面!欧阳新啐了一声,快步离开那碗泡面,跑到端木泱的房前
敲门。
「端木,我可以进去吗?」
「。。。。。。不要比较好。」
欧阳新一阵紧张。「为什么?你在生气?」
「不是啦。。。。。。我在抽烟。。。。。。」
听见房里传来的回答,欧阳新立刻转开门把。里面的烟味没有想象中浓,因
为端木泱开着窗,靠坐在窗框上,迎着还没完全过境的风雨抽他的烟。
「唔。」端木泱看向门边,转过脸庞的瞬间,表情委屈得像是正在哭泣。
但他并没有在哭。
端木泱左边颧骨出现了淡淡的瘀痕。当欧阳新看见端木泱有点无措的垂下挟
着烟的手指并试图朝自己微笑时,罪恶感和心疼的感觉同时压得他喘不过气。
反手带上门,欧阳新走近窗边,低着头说了一句「对不起」。
才觉得喜欢这个人、才觉得要好好保护他,下一秒就害他受伤。
端木泱漂亮的长睫眨了两下,欧阳新才发现他没把眼镜戴回去。
「你干嘛对不起?」端木泱很流氓的从齿缝中吐烟,拿烟的手势像在拿毛笔,
燃着的烟头几乎要藏进掌心。「该来道歉的是那个死秃头吧?这不关你的事。」
「可是是我吻你。」
端木泱的脸色一下子由白转红,他转头面向窗外,把烟凑近唇边苏苏嘶嘶的
吸吐了几口之后,才转回脸来,摇头道:「他就是会怪我,不管是我吻你还是你
吻我。」
「他只是误会了。。。。。。」欧阳新企图打圆场。
端木泱又摇了摇头,身子从窗框上滑下,整个人软绵绵的靠墙坐在地板上。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打我吗?他说我把你拖下水,他觉得是我诱惑你来吻我。。。。。。
好吧就算是我诱惑你,也要你愿意才有戏唱,可是他就会觉得是我的错。」
端木泱伸脚勾来矮桌下的烟灰缸,左手将那||||乳牛造型的陶磁制品抱进怀里,
右手把烟往烟灰缸里用力按熄。
欧阳新看着端木泱把烟头扭了又扭压了又压,心里很难受。
「端木,阿涂他。。。。。。」
「不要帮他找好话,反正你也编不出来。帮我拿。」端木泱伸手指向矮桌,
欧阳新转身把桌上那个印着黑色R字的白色烟盒和打火机一起拿给他。
「我不是要帮他编好话,但我想他对你没有恶意。。。。。。。」相处这段时日,欧
阳新感觉阿涂是个正直有原则的人。
端木泱仰头望向欧阳新,等他在自己身边曲膝坐下之后,才回答道:「阿涂
不是什么好家伙,你别被他骗了,他心机根本重得很──头发明明早就长出来了,
还一直戴着头巾,分明是想让我一看到那条鬼东西就对他产生罪恶感。」最讨厌
的是居然还有效。
「咦?」所以说阿涂的「秃头」不是天生的?有所谓的凶手?
「我们高中就认识了,他那时候又胆小又逊,什么事都要靠我罩。」端木泱
垂下眼睫,从烟盒里敲出一支烟。「到底是从什么时开始立场交换的呢。。。。。。」
想着想着入了神,端木泱把头靠在墙上,烟也不点了,手臂架在膝盖头,任
那支挟在指间的烟随着无力的手腕左右晃荡。
欧阳新没有接话,听他继续往下说。
「小新,我很难过。」平板的语气像在喃喃自语。「十年的交情,我在他心
目中的形象大概已经定型没得改了,我就是会找麻烦,就是爱惹事,就是。。。。。。自
甘堕落。。。。。。好难过啊。。。。。。」
端木泱的声音有点哑了,说到此处,又露出刚才欧阳新进门时看见的那种、
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那副表情令欧阳新难以忍受。
最令他难以忍受的一点,是端木泱嘴角硬要扯起的笑意。
(待续)
端木泱受难的台风夜,被学长虐待被小新用泡面烫还被阿涂揍(掩面)
端木泱点起烟放入唇间,又驼弯了背脊,吸烟吐烟的模样看起来很颓废。
「吶,小新,你觉得我堕落吗?」
欧阳新心跳猛地加快,眼光不由自主的移向端木泱的手腕,那触目惊心的
绳痕经过揉药按摩,已经淡了许多。
他堕落吗?
堕落的人至少看起来是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