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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没有任何人会阻止你的。」抓抓头,韩七试图让他理解在这里是不受到任何拘束与命令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他不明白什么叫做想做的事,「可该有的需要的我都有了……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韩七一阵语结。
过了半天,他才干咳两声,找回自己的声音。
「呃……你以前跟着血魄的时候,他没命令你时,你都做什么?」
负责主人的饮食起居、搜集主人需要的毒物药材、喂养主人养的毒蛊、注意江湖情报随时回报主人、替主人保养兵刃暗器,练功、钻研主人给我的毒谱药谱……」
乍听之下极为忙碌的生活,在离开血魄后马上变得万分空虚;仅仅练功与研究那份他已经背熟的毒药谱,并不足以让他消耗一整日的时间,所以他才会开始动手整理屋子,毕竟虽然血魄不住在这,至少这跟他习惯的生活高度相似。
看着明显意兴阑珊的云飞,韩七发现也许自己跟血魄都太操之过急了。
血魄希望云飞能有自己的想法,希望他能摸索出想要的生活;他则希望能带云飞到一个不会被歧视的地方;体验没有压力的自在——但他们都忘了云飞过去二十几年的人生中从未有过自己的想法,也不曾奢望什么样的生活,他已经太习惯服从命令,并跟随心中的主人,因为他在执行命令的过程中确定了自己被承认存在的安心……
就好像一个流浪饥饿了一辈子的人,你忽然给他住豪华的宅子,给他满汉全席大餐,他不会感激享受,只会困惑陌生的居住环境,也不知道去要如何取食完全陌生的食物,甚至可能怀念在流浪的生活,因为至少在大街上有好心人会接济他几颗馒头。
所以,在突如其来的改变中,被强迫接受的云飞完全茫然的抓不住方向。
虽然逆来顾受,从不提什么委屈,可是离开了血魄,那双美丽的蓝瞳看起来愈来愈空洞
但现在他也不可能临时说要把云飞进回血魄身边吧?说要去西域的卓洛宇和血魄现在根本不知道身在何方……
「我看这样吧……」韩七绞尽脑汁后想到一个办法,「这几天我找我家老鬼师父有关药理方面的书籍给你看,这跟血魄要你看的东西应该是相关的,等这场雪停了我带你去找北方特有的毒虫,春天以后再找机会带你去长白山找紫玉人参,血魄现在内劝修为尽毁,所有心法都从头来过,拿紫玉人参入药对他增进内力是有帮助的,只可惜之前我那二师兄没找着……我口拙,反正你就当血魄派你执行一个长达一年的任务好了,我那些师兄师姐都是怪人,不管他们说什么你都别在意。」
虽然他跟血魄的本意都是要让云飞尝试去体验跟任务无关的平凡生活,不过这样看来,或许先想办法让云飞习惯这样的生活比较好。
看着那双原本黯然又空洞的蓝眸渐渐恢复一些生气与专注,韩七有些无奈地想着。
云飞静静地看着韩七,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对他好像很感兴趣,又一直这样照顾他……但他知道韩七是个好人,在那场武林喋血中,跟随血魄的他也成为武林公敌,那时,只有韩七愿意帮他……
「谢谢你,韩七爷。」
砰!韩七直接往后一头栽入石墙脚下的积雪中。
云飞被吓了一跳,赶忙探身往下看。
韩七双手大张的躺在雪地中,满身白雪,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算我拜托你,别叫我韩七爷啊……光这称呼就被我家老五笑好久,我才几岁啊我……」
「呃……好的。」云飞愣愣地看着狼狈却毫不在意的韩七抬起一只手朝他招了招,雪地上还留着他手臂的印子,「什么?」
「要不要跳下来?北方小孩都会这样玩,他们比赛谁印出来的人形最完整最好看!」
这样说的人完全没考虑他们两人的年纪加起来绝对过超过半百,兴致勃勃地诉说起十岁孩童爱玩的游戏。
「印……人形?!」云飞愣愣地重复。
「对啊。」韩七小心地起身,让他看见自己身下「入雪三分」的人印,「脑朝下的话还可以把脸都印出来喔,不过地点要选好,如果积雪底下有石头,可是会喷血的……我小时候就有一次玩这个玩到血流满面,差点没被老鬼师父揍。」
蹲在雪地人形旁边的韩七头上脸上都还有雪花,一口白牙衬着毫无心机的笑容显得有些孩子气,云飞瞠目结舌的看了他半天,唇角隐约上扬。
有了他的笑容,韩七更加努力怂恿他。
「要不要玩?闭上眼睛往后一躺就对了,多练几次就可以成功啦!」
「不了,我……」云飞难掩笑意的婉拒。
「还是你想玩捉迷藏?就是堆十个八个大雪人然后自己藏在其中一个里面,既可以练内功与潜伏功夫,又可以分输赢,不过要记得跟你玩的有几个人,我那老鬼师父徒弟太多又年纪大了,有时候还会漏掉几个,有一次害我冻在雪人一整晚,差点真的变雪人,爬出来的时候才发现那老鬼根本忘记我啦!竟然悠闲的在跟师兄师姐她们吃早膳,见到我满身是雪还问说「老七,你不吃饭跟到外面玩雪做什么」,气得我当场跟他大打一架……」
虽然说忘记徒弟很过分……但你为什么要在雪人里躲一整夜呢……可想而知是一对活宝师徒……
听着韩七非常哀怨的碎碎念,虽然明知韩七可能是故意要闹他,云飞还是忍不住的笑了。
在漠北的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云飞逐渐了解到,威名在外的「北海七狂」其实只是七个个性、实力都各有千秋的年轻人,相处起来一个个都疯疯癫癫又爱闹。
长时间相处下来,隔阂也慢慢消失了。
韩七真的在雪融后带着他乱跑,往东直杀长白山,往北探访北海,跑东跑西居无定所,遇到迁徙中熟稔的游牧民族就停留十三五天做客,偶尔还帮忙放牧牲口……据韩七所说,这就是他们七个的生活方式,所以要找人还真的很麻烦。
在这里,她的外貌似乎真的不奇怪,就算语言不通,热情好客的北方民族仍是尽心招待被韩七带来的他,眼中没有一点畏惧或厌恶。
意识到这点的云飞,逐渐有了改变。
心底紧绷的防备少了,韩七惊讶的发现原来云飞喜欢小孩子,也很受孩子们欢迎,不管走到哪儿,就算相处只有短短的两天,他也可以跟当地的孩子们混熟。
大半年下来,云飞的生活比原本还要更忙碌。
这天,他又是天来亮就起床了。
「去哪?!」
与他睡同一个帐篷的韩七马上清醒。
吵到他了啊……云飞歉疚的看了他一眼。
「我答应玛哈去陪她放牧。」
玛哈今年十四岁,她的父亲去年死在马贼劫掠中,只留下妻女独活,生活压力与经济重担都落在母女两人头上,有些粗活还是男人做比较省力,云飞昨日被拜托时想也没想的就答应了。
「陪你去?」他的声立听起来很困。
「唉?」
他还是不知道为什么韩七对他这么关心,但心头为此感到温暖安心倒是不假。
「你昨夜帮克雷他们追走失的五匹马弄到刚刚才回来,还是继续睡吧。」
云飞的嗓音直都是温温的,很像他的人,心地好又没什么脾气。
韩七没回话,云飞一拒绝他,他就已经睡死了。
看着和衣躺在毡上的韩七毫无防备的睡睑,他露出笑容,顺手拿了毛毯替他盖上……
一整天过去了,当太阳西下时,云飞陪着玛哈回到营地。
大老远的,他就看见营地前的空地上,与火红夕阳同样艳红的长发在空中飘扬。
在中原这样的发色或许只有,人独有,但在关外红发的人他也看过好几个,早己学会了不要过分期待。
胸口心跳如雷,他跳下马,牵着缰绳靠近。
等距离差不多十五步远时,他就看清楚对方不是他等待的人,而是一名三十岁左右,充满异域风情的女子。
大概是夕阳照射的关系,近看才知道女人的头发是比较偏橘的红色,而非他熟悉的血红。
心底的失望,被他很小心的隐藏。
那美艳的女人见到他,漂亮的红眼毫不遮掩兴趣地看着他。
「你是『卡萨夏』吗?」看了他半天的女人忽然蹦出一句话。
「啊?」卡萨夏是什么?人名?
「没等他反应过来,含笑的轻快嗓音在另一旁响起:
「对,他就是卡萨夏,很漂亮的月光不是吗?」
「卡萨夏」,凤凰一族赞美「圆亮的银月」的独有说法。——那是他不可能忘记的声音。
扭头望去,湛蓝的眼瞳倏然睁大。
「主人!」刚想恭敬跪下,就被当头罩下的红纱打断动作。
「为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