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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子,这明明就是鲜血的颜色……而且,你很厌恶这颜色。」
说完后,他才发现自己竟然自言自语说的很高兴,对于自身的失控让他有瞬间的不安,旋即取而代之的是无法抑制的笑意。
「呵呵,哈哈哈……」
如果真的有宿命这种东西,或许每个人都渐渐在自己一个又一个的决定驱使下走向未知却已注定的未来。
约莫就在卓洛宇得知真相、血魄血洗崆峒派的时候,另外有两个男人先后走进了同一间客栈。
「掌柜的,给我弄一桌饭莱,还有我的马麻烦照料一下。
甫踏进客栈的影守脚步顿了顿,斗笠下的锐利目光扫过整间客栈,没发现什么异状。
错觉吗?刚刚似乎有人盯着他看……
他一直都很小心的没有与任何人有过接触,应该不会有人汪意到他才是。
短暂的担心过后,他开始把心思挪到其他地方。
随便在店小二的安排下坐到客栈角落,静静的把食物吃完。
他在日前得到卓洛宇已经获救的消息,花了一段时间确认这个消息的可信度后,就决定先返回浮生寺去回报这个消息。
他接获的命令只有救出卓洛宇,既然他要就的人已经脱困,他就没有继续在外头行走,因为这样会增加他曝光的风险,而那是他最应该避免的事情。
草率的用完膳,又准备了点干粮,他放弃在客栈过夜的念头,继续上路。
就在影守离开没过一炷香的时间,云飞从另一个角落的桌子起身。
「掌柜的,帮我准备些干粮。」
捂住有些滞闷的胸口,云飞盯着影守离去的方向,认真思考着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做。
世上可能有两个人长相相同吗?
云飞不敢说不可能有两个人是完全相同的,毕竟多年来也曾听闻过有长相雷同的双生子。
但……世上有人可能跟另一人生得一模一样却无人知晓吗?
他为这个猜测感到心惊。
如果没有亲眼看见,他万万不可能有这种想法,但就在半个月前,就在他日夜赶往关外的途中,在客栈看到了那个男人。
会瞥见那男人的容貌只是巧合中的巧合,但与卓洛宇几乎全然相同的五官令他震惊得差点想动手摘去头上的斗笠好看得更清楚一点——但他没有,也不敢这么做。
因为虽然他将金发染黑,并大方的让黑发垂落身后以降低正邪两道对自己的注意,但毕竟无法改变眼睛的颜色,所以只能尽可能的将眼睛藏在斗笠形成的阴影之中。
那已经不能用「凑巧相似」来解释了,因为眼前的男人不管是年龄、身高、体型、容貌,甚至是气质都跟卓洛宇相仿,如果不是云飞非常笃定依照卓洛宇的伤势与血魄的能耐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此地,他想绝对不会怀疑眼中所见之人不是卓洛宇。
若真要说有哪里不同,大概就只有那男人左脸颊上有着四道类似抓痕的伤疤,最上面那道甚至逼近眼角,尽管不是非常明显,但只要注意到了就很难忽略。
「我抓了他一爪,换来了右手被废……」
血魄自嘲而空洞的陈述浮现耳际,云飞瞬间感到背脊发冷。
如果说……只是如果……如果这个男人才是主人当时投诸仇恨的对象,那他们抓到的人,那个以「卓别山庄」卓洛宇的身分自愿成为人质的男人……是谁?
疑问背后的答案,是惊悚残酷的。
当下,他几乎无法思考的就决定要弄清楚这一切,为了他的主人。
但血魄交代的事情不能不办好,所以他以极其隐密的手法对那个男人下了一种可用来追踪行踪的「千寻蛊」,那是血魄随手丢给他好方便他在外办事的玩具,然后改道南下,转而找柳煜歆帮忙送信,再借由千寻蛊找到这个男人的行踪。
因为血魄对柳煜歆的评价不错,也因为现在已经没有人可以相信了,所以他只好赌,赌血魄的眼光,赌那份人情。
庆幸的,他赌赢了,柳煜歆制止了绝魂劈砍下来的啸龙刀,并承诺会将信送到他指定的人手中。
如此一来,他就可以专心去寻找真相——赶在血魄所订的决战之日前。
「客观要去哪儿啊?」店小二在递给他打包好的干粮时随口招呼,打断了他的沉思。
「……我也不知道,」他只能跟着那个男人,直到吧事情弄清楚为止……
或许,他该走一趟卓家老家了为了弄清楚那个长的跟卓洛宇完全一样的男人究竟是谁。
卓洛宇沉默了两天,终于在封亦麒完全丧失理智的想把他痛扁一顿时开口了。
「……距离他所说的千佛山约定之日,还有多久?」
与苍白虚弱的脸色不同的,是他眼底的坚决,那彷佛舍弃了什么,又抓紧了什么的异常坚定,反而让人什么也无法问。
就在他吧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的这两天内,或许他已经下定了旁人无法理解的决心。
「扣除路程,约莫还有十九天。」柳煜扬平静的回答。
「那么,可以请你们尽可能的让我恢复至少八成的功力吗?」
「然后呢?你想做什么?」席君逸出口询问。
由于知道封亦麒不可能打断柳煜扬的话,所以他干脆自己开口。
「杀了他……与他同归于尽……有很多种说法,但我想要表达的意思应该差不多。」卓洛宇淡道,漆黑的眼眸深处,看不到任何迟疑或犹豫,「毕竟,他选择的人是我……」
只要有八成功力,只要血魄不直接使用九天龙蛊,依照传闻中血魄现在的伤势,应该有一拼的可能。
闻言,白彦海和韩七先后想开口,但终究没说一个字。
其实早在血魄开出条件的时候,就已经注定这个结局了,唯一的例外就是让封亦麒出手,但可能性绝对近乎零。
既然整个武林从未善待过他,又怎能要求他为了「武林的未来」而与血魄决一死战?!
况且,这场由两个人扩散到整个武林的恩怨,或许也只能由这两人亲手拉下落幕。
不管韩七和白彦海是怎么想的,封亦麒看看柳煜扬,发现他没有开口的意思,便出声询问:
「就这样?」
卓洛宇默默的看着他,等待他接下来的话。
「没有解释,没有道歉,什么都没有,就只有一个同归于尽?!你是怎么想的啊?血魄有权利知道真相!」
那个在鲜血杀戮中苦苦寻找答案的血魄,有权利知道……其实他根本不须要问为什么,因为也许这个男人从未背叛他——就算真有背叛,想必也有一个答案……
听他这么说,卓洛宇苦涩的笑了笑。
「的确……不过,我跟他很相像。」
如果不是太了解对方,却怎么样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对方会这么做,就不会感觉被背叛。
因为同样高傲,所以不允许自己示弱,也无法亲口询问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因为同样习惯隐藏自己的受伤,所以挂上面具,以嘲讽伪装自我;因为同样爱、同样恨……所以才会选择相同的结束……也许就是因为太像了,才没办法发现这其中的问题。
不懂对方为什么这么恨自己,不理解对方眼中的恨意与嘲讽从何而来,于是在被伤害的同时,更加武装自己,不容许自己泄露丝毫哀伤……
他们拥有很相似的思考方式与个性,却无法相信彼此到最后,所以,只能走上这条路。
如果没有那么相似就好了,那样的话,或许还有机会把误会厘清——在一切还可以转圜的时候。
「即便你是为了他好,但你没有我了解他。」
要不要告知真相,他也认真思量过,但最后仍选择了隐瞒。
自傲又自卑,所以更加隐藏内心的脆弱,无法相信自己值得被爱,时常在不经意间寻求他的保证的凤儿,总是仰望天空渴望飞离尘世,不经意间的流露出疲倦与哀伤。
无法轻易付出,不敢相信誓言,因为从未有人给他温暖,陪伴他到永恒。所以他总是在感觉幸福的时候流露出想死的眼神……想用死亡将自己的时间停止,停在最渴望的瞬间。
但这样的凤儿,却用自己的办法在努力寻找可以让两人一起活下去的道路……并且承诺守护。
也许是他的爱还不够让凤儿相信他会爱他到永远,但时间与命运没让他有机会证明。
扬起唇隐藏心痛,卓洛宇用异常平静却无奈的嗓音道:
「有时候,有人可以恨……是轻松得多……」
可以尽情的发泄悲伤心痛,可以在茫然中找到前进的方向,可以不要去思考,只需要咬牙前进,想着如何把伤痛还诸在对方身上就够了。
不管是哀伤或憎恨,只要情感有了发泄的方向,至少可以不用体会被无数的情感逼迫到快要窒息的苦涩与自厌。
话语一出,听闻的人皆是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