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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不见,我似乎已经在沉默中爆发了。”
他先是讶异,而后低头朝我的某个部位投去暧昧的一瞥。
“那里是野性的本能,暂时可以忽略。”我再度侧过脸,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回应我的同时,他思考了片刻,“这么说的话,我也同罪。”
“应该不会很快殆尽吧?”我凝视着他黑如夜,亮如星的眸子。
“未来的事谁都不能预知,但我们现在的心情和想要努力携手走下去的意志是最真实的不是么?”他顿了顿后佯装严肃地补充道,“——虽然猴急是不对的,不过如果双方都猴急的话就没问题了。”
我的笑,顿时一发不可收拾,“记得通报家里,免得有人中途打扰我们的‘猴急’。”
“不会忘的。”
他笑着拿出手机扬了扬,和我并肩走出影象厅外。
刚踏出门还没来得及拨号,他的手机便响起了铃声,从他眼底下意识地闪过的那一丝情绪我便明了那是谁的电话。
“喂,是我。”
他远离了我几步,然视线仍与我相会——
“今晚么?……可以,我也有事想跟你说。那好,晚上见。”
切断电话,他带着坚定的走近我,“是凝羽的电话——我打算今晚把这件事解决。”
我拿出手机,很快拨通了逸云的电话——
“逸云,是我,今晚有空么?……那么七点,我们真锅见。”
“好了。”我合上银灰色的手机盖。
“无论最后结果怎么样,我们明天下午机场见。”他从衣袋里拿出属于我的机票和已经委托旅行社办妥签证的护照,“半个月后回来没问题吧?”
“有的话我们就私奔。”我接过机票笑言。
他的手没有在放下机票和护照后立即收回,“如果你不能活着来机场汇合的话,记得留遗嘱让快递把尸体送来。”
“我会努力不让别人取代我的位置。”我在握住机票与护照的同时也握住他略嫌冰冷的手。
“明天见。”轻轻地,他在我的唇上留下一个淡淡的烙印,“——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在目送他远离的同时,我亦迈开大步向着未知的道路前进。
背着简单的行囊,我通过机场的旋转式大门进入候机厅,耳边却犹自回响着昨晚那我不愿再回想起的一幕——
“沐风,这是不是元旦节的余兴节目?”逸云带着苍白而僵硬的笑容不自然地反问着我。
我定定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你不否认吗?”她干涩的笑容在那一瞬间碎成粉末,碎成微微颤抖的嗓音,“……她是谁?是凝羽吗?……”
我摇了摇头——
“不是。”
“……那是谁?”她努力不让失去控制的泪水顺流而下,“……我以为,这段日子以来你的异常是为了她……如果不是为了她,那又会是谁?……”
“是祁裔。”我不想在伤害了她的同时欺骗她。
她猛然瞪大眼睛——
“……你骗我,他是男的,是凝羽的男朋友,怎么可能?!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一定是为了保护凝羽才撒了这样一个差劲的谎!”
“没有这个必要。”我看着她,“我爱的人是裔,不是凝羽。”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逸云用左手捂住左耳,右手则慌乱地在包中翻找着手机,‘啪’的一声,红色的小巧猛然掉落在地上。
飞快地拾起电话,逸云用颤抖的手指拨出了凝羽的号码——
“喂,凝羽,我是堂姐,沐风是不是爱上你了?……你为什么哭?!为什么?……胡说,他不会爱上祁裔的,他是你的男朋友!——你说话啊!为什么不说?!……不,我不听,我不要听,我不想听,你告诉我,沐风爱的人是你对不对?对不对?!……不——!我不相信!你们都骗我!”
她猛地合上电话,全身颤抖着,很久——
“告诉我……你爱祁裔是开玩笑,是假的……!”
“是真的。”
“可他是男的啊!”逸云的声音开始变得嘶哑,“他跟你一样是男人不是吗?”
“可我爱的人是他。”我再一次肯定。
“……不!”
逸云的失态引起了店里为数不多的客人的注意,她咬紧牙关忍下抽泣,拿起包飞快地冲出‘真锅’,消失在茫茫的街头……
一只手轻轻地搭在我的肩上,不必回头,我知道是他。
“情形和预想的一样糟?还是比那更糟?”维持着搭着我肩膀的姿势,他在我身边坐了下来。
“差不多。”他的眼睛,是我安心的源泉。
“我的情况也相差不几,凝羽的泪几乎让我溺水而死……我从不知道外表活泼如她,也会有那么多的眼泪……”
“……假如我们在两年前就注意到对方的话,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这一切都是注定的。”他低低的叹息让我的心不禁隐隐作痛,“太早或者太晚,也许都会让我们失之交臂。”
“我会尽我所能珍惜它。”我承诺。
“同我。”他微微一笑,“既然注定了我们还要面对更多的考验,那么我们更应该牢牢把握这不受任何干扰的半个月时间。”
“没错。”我握了握他的手,“为了更长远的战斗。”
弥足珍贵的半个月,我们几乎踏遍了北海道的每一个角落,从札幌到冈走,从富野良到夕张,走得最多、看得最细的,除了美瑛的雪景外便是冬天里的小樽运河。
在白雪皑皑的运河路上随意漫步的时候,体温偏低又极度怕冷的裔常常会将靠近我的那只手放在我的外衣口袋里,并半开玩笑地声称‘一只天然暖炉在手,再冷的天都不愁’;偶尔也会孩子气地朝河面的薄冰上撒雪,并企图把它们看成一块块透明的冰皮白芝麻饼;而小樽运河路边的古老路灯则是在数个昼与夜的交替中见证了我们的誓言,我们的爱情,和只属于我们的快乐。
然而,十六个满载幸福的日子很快便匆匆而过,在重新踏上国土的那一刻,我们深知即将面对的会是一场更激烈的狂风暴雨。
回到家的第三天,我接到了一个奇特然却又是在预料之中的电话。电话来自裔的父亲,然而却不仅仅只代表他的父亲,同时也是唐凝羽的父亲和逸云母亲的意愿。
放下电话,估量着达到目的地所需要的时间,我随手捞过衣架上的外套后向外走去。
尽管新年还残留着一个尾巴,但天却是灰蒙蒙的,气温也低得几乎要路人直哆嗦,快到咖啡店时灰色的天空甚至还下起了小雨,让原本就不高的温度又低了几分。
刚踏进咖啡店,我就看见了靠近落地玻璃窗边那个八人座上的阵势——四位长辈,还有逸云和唐凝羽——倘若不是因为我的父母现在正在洛杉矶姐姐家的话,恐怕这其中还会有他们的身影。所有人的脸色紧张而严肃,甚而至于,是愤怒的。
看到我的抵达,六个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站了起来,等待我走到他们面前。
“你终于来了。”
开口的是裔的父亲,他的眼里不仅有愤怒,还有嫌恶。
“是的。”
我在仅剩的两个空位之一上坐了下来,等待审问的开始。
“你为什么要挑上我儿子?”裔的父亲首先质问,他努力抑制住自己勃发的怒气,“天下有这么多女人,就算你要变心她们也绰绰有余——除非是你企图隐藏自己的性向,这一年多来一直把凝羽的堂姐当作欺骗世人的幌子。”
“我承认自己的性向,也承认它觉醒得太晚;但正像您说的,全世界有无数的女人,甚至是男人可以供我挑选,可是我爱的人只有祁裔,即使这世界上还有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他的个性却是独一无二的。”
“你——!”裔的父亲气得发抖,“自己变态还不够,竟然还拖着我儿子下水!”
我不语。
“是逸云不够好吗?”逸云的父亲隐藏起与裔的父亲同样强烈的愤怒,“论美貌,她的外貌少有同龄女孩比得上;论聪明,逸云也绝对不会比祁裔差上多少——最重要的,逸云是女性,而祁裔是个男人——你竟然弃明投暗,不但毁了自己的人生,还毁了逸云、凝羽和祁裔三个人的人生!”
“如果在您看来爱上祁裔是一种人生的毁灭的话,我甘愿毁灭。”
“你竟然这么自私!”唐凝羽的父亲用微微颤抖着的手指向我,“我女儿和逸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样不公正的待遇!”
“对于她们,我很抱歉;如果您想指责,我无话可说。”
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