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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有夺权之心也不足为奇。更何况,我深知她的心意,就算她要骗我,也不必拿心爱之人的性命做借口。
不必再想,我已然有了计划。回头吩咐竹儿和总管:“收拾东西,我要走一趟纳吉郡。”
竹儿和总管知道事态紧急,不再跟我啰嗦,分头都去忙碌。
茹莙拉住我的手臂,激动得热泪盈眶。“千岁,我带了自己的一千多人,我跟你一起去。”
我回头看她:“你有一千多人?那好,你速去接皇太后回来,务必保障她路上的安全,不能有半分闪失!”
茹莙一愣,有些不明白。“我派些人马去接皇太后就好,我看我还是跟你去边境吧。”
我有些恼怒:“边境那里你去了也是没用,皇太后若是有了三长两短,你我都难辞其咎。”
我的话很硬,她有些不满,还想要辩解,被我用严厉的眼神逼退。
我承认我这样安排是存了私心的,可是我却执意要如此。因为我知道,我这一趟前去,必是有去无回,我会死在那里,也许会死在路上,无论如何,等待我的都只有一座孤坟。
而她则不同,只要度过了今日这道难关,今后的好日子都是属于她的,皇后宝座和那个高大魁梧的帝王都是属于她的。她可以有很多的时间来完成她和她姐姐两个人的夙愿。
来日方长,我也只有这一时片刻的时间可以自私一次!
第二十九章
不敢再用北庭官方的消息途径。我让竹儿用江湖上的办法先通知了耶律丹真,让他有所防范。另一方面,只要皇太后平安归銮,稳住京城的局势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而问题最多的地方,还是前面的战场。
我带着竹儿和小鱼,沿途不停地换马,昼夜不停地赶路。
有些奇怪的是,一路上可以说畅通无阻,并不曾有人拦截或设伏。所到之处,驿站官员并不多问,我要什么便给什么,几时要便几时给。
也不知道是我的风声太盛还是他们预先得了嘱咐,又或者反军并没有把我这几个人放在眼里。这一路上顺利得让我有些意外。
我只用了比别人一少半的时间,便到达了两军交战的边境。这一点,连我自己都有些出乎预料。
清早的晨光中,远远地看见北庭的营寨接天蔽日。
对面岳冀国壁垒森严,高高挂起免战牌。
袁龙宜领了五千快马出来讲和,将营盘扎在稍远处的山腰观察双方的动静。
我在山头驻马,眺望整个战场。
万里江山看似如画,内里波涛暗涌,多少锋烟离合。此刻,三位帝王,你们都在做什么呢?
双方阵营的布局让我很是胡涂。看了半晌,越看疑问越多。
难道这些天来,双方一直在僵持?
岳冀兵力不如北庭,对阵僵持对他门本来不利,他们为何会选择在这旷野中安营扎寨?
耶律丹真更加奇怪,急不可待地用兵而来,到了这里却反而停顿下来。即不冲营也不劫寨,他何时变得如此斯文的?
竹儿问我,是否要过去耶律丹真的大帐。
我摇摇头。前面情况不明,我们这一行十几个人不能冒险盲动。若是肖家人已经得手,我们直接冲过去兴师问罪,无异于自己送死。
“先去南朝大营。”我说得斩钉截铁。
说完我才发现,自己的内心里竟还是把那里当成自己最可以依靠的后盾。
得意也罢,落魄也罢,紧要关头,我第一个想到的总还是他。
摇摇头,我甩开翻涌的心绪,也许只是多年来的习惯吧。毕竟我与他是一脉同宗的兄弟。
袁龙宜的大营近在咫尺,此刻营门前人影晃动,很有些无所适从的样子。
袁龙宜听说我来了,衣带都来不及系上便奔了出来。扣住我的肩头,还未说话,他先红了眼圈。“阿行,我的阿行。……”他哽咽着说不下去,只将我抱进怀里,紧紧地,仿佛抱着自己的命。
我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我更清晰地知道,我与他,虽然情灭了,但关心还在。就像我会时时牵挂着他一样,他也还在处处心痛着我。
“皇兄,你还好吗?”我问。
本以为有生之日再也见不到他了,谁知今日竟又在战场上会面。他依然高大英俊,伟岸逼人。
“阿行,我悔不当初!……”他的泪落在我的肩头,打湿了我的衣衫,却熔化了我心头的坚冰。“怎么就能让你走了呢!”他的话句句如刀,割在我的心头。
“别说了,抱紧我!”
多少割不短断舍不去的东西,在他的一句话里消散开去。
我沉浸在他熟悉的气息中,与他紧紧拥抱在一起。此生此世,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我被他拥在怀里,而他的心里只有我。
我想这也许是我今生能够得到的最后一个真情相拥了。
相见之时的悸动过后,袁龙宜一边有些手忙脚乱地指挥着下人服侍我沐浴更衣,一边给我讲解我最关心的情况。“岳冀之前一直没有出兵,听说是岳靖舟没在营里。北庭这边之前也没有动静,只是昨日夜里,营寨里似乎发生了一些骚乱。据报是耶律丹真的一部分兵马将另一部分兵马缴了械。关押看守了起来。……”
我示意竹儿去给茹莙发消息,让她放心。
洗过澡,身上顿时轻松了许多。换上衣服出来,我与袁龙宜一起用膳。
我有些饿了,吃得狼吞虎咽,他光顾着给我夹菜,自己都没怎么吃。却一脸满足的样子看着我舍不得眨眼。
“皇兄准备如何劝说他们罢兵?”我虽然赶了来,却还是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也想听听他的意见。
“我说了几次,说不动他们,听说岳靖舟前天就回来了,我估计他们也不会僵持太久。大战恐怕就在这一两天。” 袁龙宜有些愁眉不展。 难道除了用兵器说话就再没有机会坐下来商议么?正说着,外面来报,北庭列队出兵叫阵了,而对方今日撤了免战牌,竟然是准备迎战了。
什么?我和袁龙宜同时大惊。
战事不动则已,说来便如此之快, 都不能让我有片刻的时间喘息。 “快备马!”我大喊着匆匆走出帐外。
山坡上看得清楚,两军的方阵正陆续从营内走出,在营门来列开队伍。用不多久,他们就会朝中间一步步走近,然后并拢在一起,最后就会有喊杀声震天响起。
“阿行,不要去。你路上太辛苦了,你需要休息。” 袁龙宜赶上来捉住我的手腕。 我回头望进他的眼睛。“这场战事因我而起,只有我可以阻止他们。”我指着山下那些人影,“我不想让他们因我而死!我必须去!”我不能不去。
两军阵前是最后的机会,我若此时不去,一旦打起来,任何人都没法阻止杀红眼睛的士兵。
袁龙宜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他松开了拉我的手。
我跨上马,朝两军阵前冲去。
上坡上,青草已经从黑色的土壤里探出了头,晨风吹动着我的衣襟。天际中有白云从头顶掠过。
三千征程,十载风霜,在这一刻都化作了一片壮志豪情,鼓舞着我,激励着我。
心中一片清明,仿佛明镜之台,已经再无挂碍。
两军阵前,所有的人都惊讶于我的突然到来。
耶律丹真大黑的披风在身后无风自摆,如发怒的天神。“天行,你身体虚弱,为何要长途跋涉而来?”
我在马上抱拳行礼,“陛下既然是为天行发兵,天行怎可坐视不理?”
耶律丹真目中精光直透我的背后,“天行,你且让开,但看我如何踏平岳冀。”
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天行的事,天行自会了断,不劳陛下担忧,更不敢劳众位将士辛苦。”
一声朗笑,我的背后,岳靖舟穿一件大红掐银镶边箭袖,排众而出。英武非常,热辣非常。“天行,我本不想刀兵相见,但你家国主不肯信我。我也只好出此下策,还望天行不要见怪。”
“平焱王,战事盖因你我而起,既然你也不想刀兵相见,那你可愿意单打独斗,与我放手一搏?”我回头看他,运起内力,让在场每一个人都听到我的声音。
“天行,你要干什么?”耶律丹真在我身后咆哮。我却故意不去理他。
“平焱王,你且退兵回去,今日午时,你我在那边山头比武,胜败在此一举,生死由命,任何人不得追究。”我挥动马鞭,指向不远处的小山。
“天行,我不许你去!”耶律丹真带马而出。怒气直奔我来,身后兵阵中传来一片窃窃私语。
“可以,不过我若胜了,你怎么说?”岳靖舟何其聪明,立刻听出了我的意思,不待耶律丹真近前,已然沉声追问。
我扬眉而笑。“你若胜了,便是天意如此,我听天由命,绝不怨你半句。不过,你若输了,就要拿命来赔。与我一起结伴黄泉。”
“好,好,好!”岳靖舟在马上高声大笑。“能与美人同行,纵然做鬼也是风流。本王正求之不得。”
“天行,我大军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