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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我自有主意。”慕容雪鸯看都不看街前的下马石,很嚣张的驭马冲到了客栈门口,带着舞儿飞落下马,把缰绳朝迎上来的小二面门一丢,傲然道:“叫你们老板来招呼我。”
小二哪里敢出声,乖乖的牵着马往后院马厩走。
慕容雪鸯却还不满意,远远喝道:“小爷这马可是矜贵,今夜要喂三次细草料,若有一点不妥,你小命填上都赔不起。”
“这位公子。。。。。。”一个老板模样的中年人迎上来,“从哪里来呀?”
话虽说着,眼睛却滴溜溜在慕容雪鸯和花舞月两个人身上转,先是看看慕容雪鸯的穿着打扮,脚上的鞋和腰间的玉佩。然后再看花舞月的穿着和手里提着的缎子面包裹。
一圈看罢,老板已经堆上了十二分笑容,点头哈腰道:“原来是贵公子爷莅临,小店蓬荜生辉啊!”
慕容雪鸯根本不理他,自顾自在站在大厅里,朝四周看了一圈。这个客栈虽然不大,家伙事倒也齐全,桌椅板凳件件干净,两三个客人在厅里面喝酒吃菜,一边角落里,有几个五大三粗的伙计,正瞪着眼睛看客人吩咐。
“破烂!”慕容雪鸯皱眉加摇头,“怎么走到这种破烂客栈里来了?”他一转身,作势要走,“小爷我怎么能住这种地方,就算再是打仗,至少也得让我住个府邸吧。”
花舞月居然机灵的懂得应答,欠身劝道:“公子,都这个时候,再找别的住处怕也难了。”
“早知道,就先和附近的蕃王打个招呼,总有个别院给我住。”慕容雪鸯连连跺脚,面带懊悔,“大军被冲散,连个去通报的下人都没有。”
话都说到这份上,客栈老板就算再笨,也看出慕容雪鸯是云朝某重量级官员的公子,看身上衣服还带着浅黄,是哪个亲王或蕃王的子侄都有可能。
这样的大鱼上门,老板哪里肯放过,马上拦到跟前,点头哈腰道:“公子爷,如今这兵荒马乱的,各个府上都已经准备逃难了,哪里还会收客人呢,不如就在小店住下,小店这里虽然不够富丽,却也干净,也干净。”
慕容雪鸯哼了一句:“那有上房么?要最好的房间。”
“有,有。”老板一叠声道,“本店有两间天字号上房,另一位公子爷住了一间,正好还有一间为您留着。”
慕容雪鸯跟在老板身后,还是满脸不悦,似乎是不太满意竟有人跟他住同样好的房间。
老板心中更是确定慕容雪鸯的身份,豪爵们的公子哥可不是最爱头一份的奢侈么。他将慕容雪鸯送进天字第二号房,刚想说说这银子的事情。
可慕容雪鸯眼疾口快,立刻哒哒报出一张菜单,挥手道:“快去给小爷我准备吃食,要这宣府中最好的酒楼做的。”
“是是。”老板连连点头,却还不走。
“哦,对了,再加上扭丝烧饼和糖拉拉。”慕容雪鸯又说了两件穷人吃不起的宣府名点,“快快给我办来,今日伺候的好,明天小爷三倍银两赏你。”
老板这一听,大喜过望,知道是遇到财神爷了,哪里还敢立刻要钱,连连谢恩的退出去。
花舞月鬼灵鬼灵的贴着门缝,看那老板兴奋的跑下楼去,这才回头笑道:“公子,他真的没收我们银子嗳。”
“那是当然。”慕容雪鸯在那张牙床上躺下,翘着脚说,“我们妖族是看各自的本事,谁品级高谁就是厉害,可人族却是嫌贫爱贵,只认衣衫不认人。”
“可我们没银子呀。”
“小妮子,你懂什么。”慕容雪鸯道,“我们一进门时,那老板就观察我们了。我骑来的那匹马,是北方骏马,非贵族绝对弄不到。而你我两个人的衣裳,是大户人家才穿的起的。更重要的还是我们的包袱。。。。。。”
“包袱?”花舞月纳闷的看着刚刚被丢到桌上,只有几件女人衣服的缎子包裹,“那有什么。”
“这是云朝,富人和穷人之间等级森严,象这种缎子,官府根本不许穷人穿,只有达官贵人才有机会穿上,而我们却用矜贵的缎子料来做包袱皮,在那个势利眼的老板看来,我们怎象是没有钱付账的人呢。”
“哈!”花舞月拍手乐道,“公子真厉害,三言两语就有了吃住地方。”
慕容雪鸯心中叹气,要是以前,哪里需要费这种力气,自己就算买下几间客栈都绰绰有余。而今虽然骗了一时,却少不得还要找机会溜走,想起此刻的困境,慕容雪鸯又是一阵烦忧。
当下无话,那个老板果然为他们送来了宣府最好酒楼做的饭菜,还特别送上几壶好酒,说是两间上房都有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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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狐媚子
第七章 … 误入黑店(下)
慕容雪鸯已经知道,自己隔壁的天字第一号房里住的,也是个贵公子爷,同样带着一个奴婢,不过却没有自己那么倨傲,此刻已经在浅酌独饮了。
慕容雪鸯从前喝的都是紫罗儿自酿的花酒,这种小店里的劣酒怎么喝的惯,就只吃了一些饭菜。变作人身后,他对饭菜的感觉却有些不一样,从前只是尝个滋味,可现在确确实实的感觉到菜蔬里的鲜美。
看来做人有那么多欲望,还真是有些道理的。
花舞月可不象慕容雪鸯见识过这么多好东西,她是什么都好奇,如今没外人在场,自然是东摸一下西尝一下,问题问个不停了。
那一桌子好菜,大半都是被她吃了,吃了还不算,一样一样的品评起来,还真倒是有几分道理,吃完之后,花舞月对本地特产点心糖拉拉表示了极大的满意,然后用油腻腻的手,握住了酒壶,竟要喝杯酒。
慕容雪鸯被她逗的大乐,就准她喝一杯,笑道:“喝就喝了,到时候醉下,公子我可不是正人君子。”
花舞月未饮先醉,面孔红彤彤,瞟了公子一眼。这小妮子心思也是活泛,她早就在想,公子如今的身体,年纪竟只有十六岁而已,当然没办法和紫罗儿等三位姐姐相配,说不定,还是她能够长守在公子身边,成一对儿璧人呢。
浅饮一口,花舞月却变了脸色,呸呸吐掉:“什么味道,好难喝啊。”
慕容雪鸯看她样子可爱,抢过杯子道:“这种劣酒,哪里有你紫罗儿姐姐酿的好喝。”不过捏在手里的杯子一闻,慕容雪鸯却也神情凝重起来,“下药了。”
“下药?”花舞月奇道,“治什么病的药,他又没给我们看过病,怎么知道下药。”
“傻妮子,下药不一定是看病的。”慕容雪鸯又闻闻杯子,眼中露出冷光,“这是蒙汗药,是那些黑店麻翻客人,杀人劫货用的。”
“啊?”花舞月傻了,她哪里听说过这么凶狠的事情。
慕容雪鸯冷笑道:“本想白吃白喝一顿,谁料却进了家黑店,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他。。。他。。。他们会怎样?”花舞月全然没了刚才吃东西时的快乐,紧张兮兮的看着门口,就怕突然冲进来一堆人。
“大概是用这酒把我们麻翻,然后半夜冲进来,抢走我们的行李,男的杀了,女的就卖到妓寨吧。”慕容雪鸯仿佛说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那怎么办?”花舞月那小姑娘的无助全然通过大眼睛闪烁出来。
“不怎么办。”慕容雪鸯笑笑,“照样睡我们的觉,等他们上门吧。”
“睡觉。。。。。。”花舞月的声音又古怪起来,她好像记得,睡觉并不是什么好词,而且这房间里,只有一张大牙床。
“良辰美景,美人在怀,还是早点歇息吧。”慕容雪鸯邪气一笑,“本公子怜香惜玉,就睡在外面好了。”
一张床的外面哦!
慕容雪鸯可不是正人君子。
从来都不是。
谁说,花舞月还是个小女孩。她思春,至少已经思了许多年。
当还是一粒奇蔓舞月花的种子时,她就倾慕着慕容雪鸯,希望也能够陪在这妖狐公子的身边,就像那三个姐姐一样,若能整日看着那张惊艳的面孔,跟在他白衣的后面,那也不负自己一世为花了。
而现在,一切竟美梦成真。
天字二号房中的烛火已经熄灭,刚刚初升的月亮,也才爬上窗梢。屋子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在染着银光的黑暗里飘扬着。
一张牙床上躺着两个人。
花舞月已经将外面的对袄和花漆裤除掉,里面只有贴身的小衫,还不等慕容雪鸯上床,便已经躲进被子里,将一大半的被子都裹在自己身上。
慕容雪鸯和衣躺在外侧后,花舞月更是紧张的浑身僵硬,正面朝上,双紧交叉在胸口,紧紧攥着那半床棉被。
这种小姑娘的性子,慕容雪鸯怎么会不知道,他转身,朝着花舞月轻笑,竟也不拉被子,只是撮嘴吹了口气,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