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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他读书,明年参加会试,要博个功名什麽的,今儿早上他便是自他同窗家出来,被咱们撞见。”
宋春一面听一面点头,未了道:“很好,你很能干,这银子且拿去,以後我还有使你的地方。今日天晚了,你去吧。”
杏儿接了银子,却又道:“不过公子爷,我听说他和他姐夫有些不清不楚,公子要是想他,可得提防锦大虫,那人拳头厉害得紧,公子这身板怕是不够他捶的。”
宋春呸了一声,抬脚踹到他身上道:“他和他姐夫不清不楚?嘿嘿公子爷不信,那孩子瞅著分明是个雏儿,什麽事也没经过的。”
杏儿道:“只凭外头能瞧出什麽来?他脸上又没写著他和谁睡过,公子你就这麽知道了?”
宋春笑道:“当然,那孩子眼神儿清亮得很,你瞧瞧你那双死鱼眼儿,一看就不是个干净人了。”
杏儿嘟了嘴道:“公子如今瞧上别的人了,自然看我不顺眼了。”
宋春道:“滚你的吧,公子爷从来就没瞧上你过,你还是和你那亲亲冯哥哥混去吧。”原来杏儿一直与门房班头冯信有些不清不白,他只当宋春不知道,这时候突然听他说出来,不由红了脸道:“原来公子你早知道了,怪不得。。。。。。。”
宋春道:“快滚去睡吧,明儿我还有事打发你去办。”
这一夜在枕上,反来覆去便只想著顾家九郎。他原本并不是个好男色的,可是这九郎生得实在太标致,宋春平日里见了不知多少美人,唯有这一个,说什麽也要弄到手才罢。等到天明,唤了杏儿来,主仆两个,便要出门去。
才走到门首,便见刘氏夫人站在花树下,瞅著天上的云发怔,黑发不曾梳理,两个眼睛儿直直的,她陪嫁过来的丫头在她身边立著,见了宋春主仆出来,刘氏把脸儿一黑,扭身便走,那丫头叫了一声姑爷,也低著头过去了。
那刘氏姿色本来不错,这时候蛾眉微蹙,将平时的跋扈劲儿去了,反倒显出些楚楚的风姿,若放在平时,宋春只怕也已经心软了,这一日却全似没看见一般,带了杏儿,视若不见地一径去了。
刘氏等他去了,回头怔怔地瞧著他背影,丫头便道:“小姐回去吧,清早风凉。”
刘氏冷笑道:“哼,一大早打扮得油头粉面的,不知又是往哪里干甚勾当!”
宋春原不曾走远,这话尾子让他听著了,回过头来,几步走到刘氏面前道:“干甚勾当也不和你相干。”
一面说,一面手拽著裤头,指著裆里道:“你不就想的这个麽?实话儿说了,爷就是吊起来玩儿,也不与你尝一回!”
杏儿眼见得刘氏脸色煞白,连忙拉了宋春道:“公子快些走吧,莫误了事。”
他主仆二人去了,这里却把个刘氏气得双眼翻白,半日才嚎啕出声,直奔宋老太太房中哭诉去了。
宋春带著杏儿匆匆赶到朱雀巷,到了巷口,杏儿便将顾九郎的家指给他看,却是粉墙黛瓦的小小院落,两扇黑漆门儿,墙边种了几株芭蕉,伸出几片肥绿的叶子。
宋春瞧了,抬脚上前便要拍门,杏儿一把拉住道:“公子,你这般进去,和人说什麽来?是来探亲?访友?还是做甚的?”
宋春一怔道:“这。。。。。。。”
杏儿道:“公子,昨儿我可听说了,这顾小郎是个爱读书的,现在隔江的松声书院里上学,他平时交往的,都是些秀才书生什麽的,最厌恶的就是浪荡轻薄子,公子冒冒失失地跑了去,当心他啐你一脸唾沫。”
宋春听他这麽一说,到真有些踌躇,这里却不是勾栏院,那顾九郎也不是小倌,平时那些手段可不能用了。
杏儿见他住了手,便笑道:“公子,杏儿有好主意在此,只是事成了,公子如何谢我?”
宋春听他这麽说,双眼顿时放出光来,一把搂住道:“你乖乖地说了,若真能成事,公子我好好地谢你。”
杏儿便附在他耳边咕咙一阵,宋春听了,大喜,在杏儿脸上掐了一把道:“真是好主意,乖杏儿,我好好赏你。”
松声书院是江南大儒林亭东办的,这人年轻时求功名不成,後来便绝了这仕途上的念头,四处游学,终於成了一代名儒。他虽在乡野间,名气却大,京中百官,多与他有来往。刑部尚书宋然卿与他向来颇有交往,他这松声书院四字题头,便是宋然卿写的。
这一日林亭东找了两个学生,正在考较功课,这一日来的两个学生,一个是李默,乃是丞相的李敬的孙子,另一个便是顾九郎。林亭东素来喜欢这顾九郎聪明好学,生得风流标致,功课说毕,师生三人正在闲话,却听下人来报,宋然卿的公子来求见。
李默便与顾九郎别了先生,携手出了书斋的门,在游廊上迎头便遇上个公子,一身青衣,身形高挑。两道修眉滴墨染翠般浓黑,粉面朱唇,双眼若水波流转,天生一双桃花眼,见了他二人,眼光只在李默身上一扫,便停在顾九身上,上下转了几转,乌黑的眼珠转动之时灵活之极,突然便是一笑。
顾九见他笑得唐突,有心不理,这人却点了点头,略拱了拱手,便侧身让过他二人。顾九郎心中微觉得奇怪,走出几步,再回头时,却见那公子仍在远处,见他回头,又是微微一笑,那人原本生得容貌极为豔丽,添了笑容,更觉十分俊美,顾九郎心中微微一动,调头而去。
林亭东听宋春说要来书院读书,张大了嘴一时说不出话,宋春笑嘻嘻地道:“先生是不肯收麽?”
林亭东搁下茶盏道:“你那肚子里头又打什麽主意呢?我这书院是清静地方,禁不住你鸡飞狗跳地闹腾。”
宋春撇了撇嘴道:“林先生太小瞧人了,我如今是娶妻成家的人了,您还当小时候那般不知好歹呢?我是认真来读书进学的,林先生就收了学生罢。”
林亭东道:“你爹知道吗?”
宋春道:“自然知道。家父说了,学生禀性顽劣,还望先生用心调教,来加管束,若是坏了书院规矩,该怎麽著便怎麽著。”
林亭东哼了一声,这宋春他看著长大的,要论聪明,十个人绑在一起也不如他,可论到顽劣,那也是十人上绑在一起不如他,他既然要来读书,看在宋卿然的面子上也不好驳回,且留他下来再说。
当下点头应了,便叫宋春随自己来,在书院里七弯八拐走了会,便听得前头厅房里头一片书声琅琅,排窗都大开著,一溜儿坐了十几个少年人,宋春一眼便瞥见顾九坐在靠窗一张书案下,便拉了先生道:“先生,学生近日虚火重了,眼睛视物便不十分清楚,先生须得找个敞亮的位子给学生才好。”
林亭东便嗯了一声,在门口清咳一声,拉了宋春进了书房,那一众学生便齐齐停了书声,都望著他二人。
宋春生得极好,一张脸豔丽里带了些清雅,一眼看去,神采飘逸,秀色夺人,那些学生们到有一半的人看得呆了,林亭东便略过了他身家不提,只说是新来的同窗,宋春团团一揖,笑道:“小生初来乍到,以後多承各位师兄指教了。”
林亭东便将他领到顾九隔邻的桌儿边道:“这里敞亮,九郎的学问也好,你有不明白的,也可向他讨教些。”
宋春眉花眼笑,对著林亭东一揖,挨著桌儿坐下,抬起脸,刚刚好顾九正回头看他,宋春那日只不过是远远地瞧著,便骨酥体软,这时候挨得近近的,鼻息声也能听到,心里顿时如揣上了只小兔子,只管!达个不停。
心慌意乱之际,失手将桌上的笔筒打翻,那顾九便俯下身才拾起一支笔,宋春手快,便去他手上抢,口内说道:“怎麽好有劳公子?”
口内说著,手却就势在顾九手背上轻轻一拂,果然那片肌肤滑不溜手,竟比女子的手还要柔腻,宋春恨不得一把搂住,寻个所在去快活一把。
那顾九被他一碰,立时抽回手来,脸上有了三分不豫,宋春极其聪明,看他脸色便知他不快,知道要勾他上手,一上来便轻薄了,後面便不好下手了,立时收了淫心,面上显出正气来道:“在下宋春,请教兄台名讳?”
顾九被他无意有意地摸了一把,心里本来有些疑惑,这时候却见他正色相问,分明是个赤诚君子,这时候如再作势,只怕到显得自己心里不正了,便也收了嗔色,回了一揖道:“姓顾,人称九郎,公子称呼顾九便是。”
宋春见他脸色和缓,心里大安,越发收起平素里吊儿浪当的模样,认认真真地与顾九攀谈,他原是空手来的,书也不曾带得一本,笔也没有,一时找顾九借书,一会儿又借个笔来使,他极会笼络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