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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需要他的答案。
问出那句话的同时，我就知道了我自己在想什麽。
穹隐凤没有在更早以前就阻止我，因为他在最开始的时候并不知道我的动作。可是他现在却针对我的计划展开了最致命的反击，原因很简单因为有人背叛了我。
殿下面，并没有很多极乐宫的人。
菊公子只是领来了凌云、揽舟、红峭、九舟、岳飞儿还有凛熙，显然，他们也分的很清楚到底哪些是首脑。
夜明珠的柔和光芒洒在他们的黑衣上，更加显得肃杀和冷酷。
他们很多人受了伤，脸色苍白，黑衣上也沾满了血迹，显得很是狼狈。红峭的胸口更是被长刀砍出了长长的狰狞的伤口，显然是受到了重创。
我忽然觉得有些心疼，他们都是我的兄弟。从其放异彩的群英会再到义无反顾的进攻，他们都付出了太多。而我不但不能延续当时的神话，把他们继续带往另一个巅峰，还累得他们如此狼狈。作为一个首领，我无疑是痛苦的。
“噢？”穹隐凤懒懒散散地挑了挑眉毛，扫视了一下殿下的众人：“都是极乐宫的熟人啊。”他的语气很平淡，听不出来惊讶，更听不出来愤怒。
“你到底想怎样。”我终於挤出了一句话。
“你还要跟我动手麽？”穹隐凤理了理发丝，慢条斯理地说：“在极乐宫这麽多人都在我手上的情况下……”
我苦笑了一声：“自然不会。”
“妈的，干嘛不跟他打。”岳飞儿一身血污，却还是仰起头，怒视著穹隐凤：“他未必就是墨宫主您的对手。”
我咬紧嘴唇，什麽都没说。
穹隐凤笑了笑，饮尽玉杯中的琼浆，弹指点了我数处大｜｜｜｜穴，虽然没有禁了我的行动能力，却把我的内力都封了起来，我此时已经等於一个普通人。
“走吧，你该冷静冷静。”穹隐凤俯在我耳边，温柔地低声说。
我沈默地跟著他站了起来，往夜辉殿外走去。
走过一身黑衣的凛熙的时候，我忽然停了下来。
我知道早在他们走进夜辉殿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他。
一身玄黑色夜行衣，清丽绝尘的墨玉色瞳仁，即使满身尘土，依旧那麽干净高雅。他身形显得略略消瘦，容颜更是有些憔悴，可是那无双的风华，世上再没有第二人可以跟他比肩。
我也知道他从进来就一直看著我。我却……根本不敢看跟他平淡温柔的目光对视。
他曾经问过我要不要跟他一起走。
他曾经跟我十指相握，恳求我不要受伤。
可是我辜负了他。
“对不起。”我用几乎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轻声说。
对不起，我已不知对你说了多少次对不起。
凛熙抬起头，剔透的眸子看向我，夜明珠的淡芒照耀下，他墨玉般的瞳仁忽然亮得像破碎的宝石。
他摇了摇头。
他甚至都没有开口，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我只觉得喉咙一哽，快步走出了夜辉殿。
……
……
我静静地躺在自己住所的床上。距离极乐宫全军覆没已经一天了。
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很多。
从重楼在我计划最紧张的时候突然回极乐宫，到烈长老跟穹隐凤的会面，再到这次他没有露面的进攻。
整个过程在我脑子里已经很清晰。
我恨透了我此时的想法，却根本找不出辩驳的地方。
背叛这两个字，是我这辈子所最为痛恨的。
上一世的背叛，把我从权利的巅峰推入了死地。
桃斐的背叛，让我跟穹隐凤的较量一直落於被动。
而若是让我选择，我宁愿让桃斐再背叛我一百次一千次，也不愿意相信是重楼背叛了我。
这种感觉，让我恨不得把我自己撕碎。
我想起第一次见他，他一身玄黑，连脸都藏在黑色的斗笠後面，中了我的春药，於是就放下了所有防备。他在我身下，脆弱的呻吟，青涩的身体。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他冰块一样的肃杀下是怎样的单纯乖顺。
我想起他不远万里从神奘赶来极乐宫，只为了我那一句比风还轻的承诺。他在黑夜里，偷偷地流泪，生怕我再一次欺骗了他。
群英会上，他跪在龙长老面前，随时准备著下一瞬间就为了我跟整个神奘族对立。他的勇气那麽清澈而无上，几乎刺痛了我的眼。
从头到尾，他贯穿在我的记忆里，那麽甜蜜而诱人。
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跟背叛者这个名字联系在一起。
这种痛，就像是把最脆弱的地方展露出来任人劈砍，最後还被泼上了盐水。
忽然想到桃斐问过我的问题。
若是重楼背叛了你？
我心里答，我会杀了他。
是的，若你背叛了我，我会亲手杀了你。否则，你必然生生世世长在我心里最痛的地方，无法消融，无法逝去。我必须，要杀了你。
我握紧拳头，感觉指甲深深陷入了肉里，疼得揪心。
（59下）
忽然想到桃斐问过我的问题。
若是重楼背叛了你？
我心里答，我会杀了他。
是的，若你背叛了我，我会亲手杀了你。否则，你必然生生世世长在我心里最痛的地方，无法消融，无法逝去。我必须，要杀了你。
我握紧拳头，感觉指甲深深陷入了肉里，疼得揪心。
……
夜半，外面又下起了暴雨。雷声如战鼓，闪电若霹雳，搅得我心烦意乱。
忽然，房门被推开，穹隐凤一袭深沈的黑袍，当先走了进来。菊公子在他背後把纸伞收了起来，左手提著一个碧玉的茶壶走了进来。
“今晚雨下得真大。”穹隐凤轻轻抖了抖黑袍上沾上的雨珠。
“是。”我简短地回答。
菊公子默默地把茶壶放在了桌子上，就识趣地退了出去。
穹隐凤走过来，坐在我的床边，沈默了半响才低声说：“在想什麽？”
我笑了笑，摇摇头说：“没什麽。我只是想问你个问题。”
“嗯。”穹隐凤俯下身，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在我唇上描绘著，幽蓝色的凤眼里似乎还蕴含著丝丝缕缕的柔情。
“是谁背叛了我。”我一字一顿地说。
穹隐凤不说话，只是低头看著我的脸。
“告诉我。”我重复道：“我想知道。”
他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凤眼中却闪过了一丝怜悯：“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沈默了。如今我已是阶下囚的身份，他不想说，我又怎麽能让他开口。而事实上，我的确是不知道我到底想不想要这个答案。
穹隐凤低下头，轻轻吻了吻我的鼻翼，然後舌尖旖旎地流连在我的唇上：“小墨……”他的语调低沈却温柔，几乎让我瞬间仿佛回到了那个心如死灰的晚上前，我们依然缠绵的时候。
我不知道他怎麽处置我，我不知道他怎麽处置极乐宫的人。
我想了太多可怕的後果，此时已经疲倦得想要永远地睡过去。
外面的雨下得越发的狂暴，雨珠从微敞的窗口斜斜泼到了房间里，我在床上也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凉意。
穹隐凤起身，帮我把窗子关好，才回身淡淡笑著看向我：“说起来，你怎麽勾引了我的小桃斐？”
“嗯？”我有些疑惑地转头。
“他为了你都要跟我动手了呢。”穹隐凤轻描淡写地耸了耸肩：“可惜实在是有点自不量力。”
我有些痛苦地闭起眼睛，桃斐这个小笨蛋，即使那样又怎麽可能有用呢：“你，你怎麽处置他？”
“还没想好。现在跟你们那群极乐宫的人丢到一起关著。”穹隐凤走过来，指尖沿著我的锁骨暧昧地向下抚摸著，隔著一层薄衫，我感觉到他的手在我的｜｜｜｜乳尖上挑逗著。
“我有点想和你做。”穹隐凤低声说。我伸手抓住他一缕柔滑的发丝把玩著，顺从地抬头看著他。
“可惜，我晚上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穹隐凤无奈地笑了笑，亲了亲我的额头，转身准备往外走。
“穹隐凤。”我猛地起身，从他背後把他紧紧抱住：“我求你一件事。”
“嗯？”他淡淡地应道。
“别杀他们……”我声音有些发颤，乞求般的轻轻在他背脊上磨蹭著：“求你了，答应我好麽……”
穹隐凤没有挣开我，但他也没有开口，这种沈默让我怕得浑身都有点抖：“跟他们没有关系的，你，你罚我一个人就好了。你怕我再捣乱的话，就废了我的功力，要不挑断手筋和脚筋……你怎样都行，放了他们吧……隐凤。”我只觉得我在他面前已经卑贱得像是一粒尘土。
穹隐凤转过身，表情似笑非笑。他拉过我的手腕，用指甲危险地在我脉搏处滑动著，缓慢地说：“你知道会有多疼麽？”
他认真的表情让我近乎认为似乎下一瞬间他就会真的把我的手筋给挑断，我只感觉从脊椎都在冒著寒气，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