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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arry停下来,立好轮椅,正面蹲在男人的面前,而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前方,没有看自己,他有两颗黑曜石一般的眼珠,就像易建明,却是涣散的。
“告诉我,你又是为了什么而死掉呢?”
Jarry把头埋入他的双腿,发出低低地梦呓。
良久,没有回音,当然,也不可能有回音。
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按下播放键,噪杂的风声夹杂礼炮响起,伴着断断续续地小提琴的乐音,然后是一把低沉的男嗓:
————巴洛克时期的巴哈无伴奏小提琴组曲。
————哎,你知道啊,我还想跟你献宝来着呢,很久没有拉琴,动作都有点生涩了。这曲子技巧性要求很高的。
————我的小叔是音乐学院的,小时候,他常常在院子里拉琴给我听,巴哈是他的最爱。
————那你叔叔现在呢?”
————变成一只木偶,对任何事物无感的老头。艺术家的悲剧。
小心注意易歆的表情,他的眼神从茫然到闪过一丝阴翳,肩膀开始瑟瑟地抖动,嘴唇轻轻嗫嚅着,终于垂首看着Jarry擎在手里的声源,目光渐渐有了焦距,但是整个身体却筛糠似的战栗个不停。
“告诉我,你,还有易建明的过去。”Jarry牢牢掌握住他的肩膀,逼着他对视自己。
男人扭动挣扎着,慌乱地,神经质地,仿佛是坐在电椅上想摆脱束缚,但是不能。
他开始短促而浊重地喘息,脸颊上染上几丝红晕。
“告诉我!”Jarry不肯放过他。
“我————”男人用力的摇头,嘴唇艰难地张翕。发出一个嘶哑莫辩的音节。
Jarry把全副注意力放到易歆的脸上。没有察觉到一辆黑色的跑车无声无息地停在道路旁边。
两个陌生男人正一步步接近他们,他们戴着白手套,巨大黑色墨镜遮住脸,脚步迅速而轻盈。
他依然和易歆对峙着,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两个突兀地闯入者。
“拜托你告诉我!!”
Jarry加重了力道,仍然不肯放手,他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什么要执着于易建明叔侄的往事,也许潜意识里觉得他是蔺今重视的人,若抓到他的秘密,便可以让那个男人痛苦。他看不到自己此时的表情有多么狰狞,往日里伪装的温雅面具瞬间被撕裂。
易歆的眼睛,充满了痛苦和逃避。他嗫嚅着,只是拼命摇头,终于启齿。
“我————”
一记手刀重重敲上Jarry的后颈,面前的男人的脸,满山的树木变成了浸在湖面的水墨画,一寸寸模糊,有两个黑衣男人把他掀翻在地。
Jarry挣扎着摸索到地上的手机,奋力摁下1,Red的快捷拨号,在意识丧失前他依稀听见易歆高昂的尖叫。
“勋!对不起……。”男人抱着头仰天嘶叫着,却被一个黑衣人动作熟练地用白帕蒙住口鼻,声音哽住,身体立刻软倒下去。
见两个人都毫无反抗晕倒在地,黑衣人立刻拿出手机拨号。
“先生,任务成功完成,但是还有个长发小子,您看该怎么办?”恭敬无比的语气。
“是!”收到指示,切断电话后,两个男人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动作利索地把失去意识的易歆和Jarry搬到车上,接着绝尘而去。
车轮在湿漉漉的山路上留下了深深的辙痕。
而后,一切恢复了宁静。
天光大亮,陆陆续续有其他的病人来小树林活动。老人们谁也没有注意到,在一片落叶堆里,有一只银灰色的手机折射着清冷的光。
上面只显示了三个字母,R,E,D。
“砰————”秦若儒再一次失手,玻璃杯被摔得粉碎。
“这是今天第三个,你想把我家的杯子全砸碎是吧?”蔺今看着他一整天愁眉不展魂不守舍的样子,开始表示不满。
“我有点心神不宁。”若儒走到窗前,27层的对面看得的到自己房间,依然空无一人,已经两天了,护照还在家,他究竟去了哪里?
下意识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准备拨号,赫然发现彩屏上静静地闪烁最那个最揪心的名字。
蔺明。。。。。。
作者有话要说:我边写边觉得Jarry真是个魔鬼啊(折磨病人) ;疑惑是不是把他写得太阴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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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确定你没事?”蔺今的手重重拍上秦若儒的肩膀,也终于成功地让脸色苍白目光涣散的人回过神来。
手机上显示Jarry未接来电的时间是上午10点,立即拨打过去,却只有匆促的忙音。他是怎么回事?现在又在哪里?秦若儒的心脏开始没有规律的胡乱跳动,是故意离开?还是遇到了危险?
握紧手机,若儒开始胡思乱想。
“喂!我跟你说话呢!”大明星不死心地再次叫唤。
若儒没有理会他,拿出笔记本电脑连上网络,键入Jarry的手机号码,开始使用GPS…TRACK卫星网络的GSM移动电话追踪系统。几秒钟后,屏幕上跳出searching的字样,几分钟后,最终查询出手机的地理位置竟然是本市的乐生疗养院。
乐生疗养院?知道Jarry还在本市,秦若儒略略放下了心,但是还是疑惑,他当然知道,这是易建明每三个月准时要去探望他小叔的地方。问题在于Jarry怎么也在那里?他究竟又想做什么?虽然明白经过蔺今被刺事件,他稍有动摇,但是就自己对他的了解,他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若儒俯在桌上,伸手按住额头,冥思苦想,也得不出半点眉目。
“我说,你是不是铁了心把我当透明人啊?”刻意压低的男声在背后响起,若儒吃了一惊下意识转过身体站起来。
“当”的一响,额头撞在了某个冰凉而油腻的金属上,一阵晕眩和刺疼。
“干什么啊!你!”捂住痛处,定睛一看,蔺今站在面前手举着平底锅冲自己恶作剧地狞笑。
“终于回神了,事实证明仅有言语是不够的,唯有暴力才是王道!”。“王道”这个词是小助理教他的,年轻人的词汇,蔺今拍拍手,放下锅子,很是得意,觉得自己这个词用的真是无懈可击。
“我要请假!”不管现在Jarry究竟要做什么,他必须得在第一时间找到他。
若儒没有理会蔺今,关上电脑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喂!你去哪里啊?”蔺今望着难得手忙脚乱换鞋的秦大经纪人,跟着他到门口。
“对了,小易怎么没来?”Jarry去乐生自然是冲着易建明。那么易建明呢?
“发个信息来说要出门几天,怎么了?”蔺今很是奇怪,为什么从昨晚到今天,周围的人一个个都开始变得形迹可疑,稀奇古怪。
“没怎么,你在家等电话吧,记得要吃饭,我走了。”他立刻单脚跨出门,出去几天么?
“你,你给我站住!”蔺大明星再一次咆哮着吸引某人注意力。
“又怎么了?”硬生生顿住脚步,若儒现在真有点想揍人的冲动。
“就这么出去啊,你头上还有一大块的锅底灰!”蔺今被他强大的压迫感所霍,小小声说。这么急啊,居然连形象也不顾了。
“靠!”从口袋里扯出手帕胡乱擦几下,迅速跑进电梯里。
他刚才,秦若儒刚才,他说什么?房间只留下呆若木鸡的蔺今,一脸惊诧不已的表情。谁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蔺今有些不安起来,秦若儒的失常表现让他有些疑惑和忧心。
电梯直接下到地下一层停车场,走到自己的车子边,若儒立即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他凝视后视镜里面的自己,布满血丝的眼球,苍白的脸色,额头上还留有一块该死的锅底灰。平时里的不徐不急,全数被打乱。抽出纸巾细细擦拭,借由这个动作让心跳平稳下来,他趴到方向盘上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总是在碰上那个人有事的时候就会方寸大乱,失去所有自制力。
平静一下心绪开始思考,既然Jarry此行刻意避着自己,见的又是易建明惟一的亲人,那么首先要找到的,便是易建明。
拿出手机呼叫易建明的号码,这回却是干脆的关机。怎么回事?Jarry你要对他们做什么?
眼前浮现出男人狂躁时嗜血疯狂的眼神,若儒开始有些不寒而栗。
一种要发生某种巨大危险的恐惧立刻攫住他的心脏。
赶紧深呼吸几下,他用力踩下汽车油门,向乐生疗养院驶去。
易建明当然不可能接到任何人的电话,当他从睡眠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另外一个城市,被软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