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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若儒人如其名,是个外表看来儒雅过分,甚至带点学究气的男人,这样的男人的气质更合青葱的大学校园而非染缸一样的娱乐团才是。做蔺今的经济人已经是近十个年头,近十年的相处,所有的剧本戏约,广告通告甚至于蔺今的收入理财都由他一并打理,但是他觉得自己并不了解这个男人,他从来都是一副心灰意赖的样子,除了表演看不出有任何他在乎的事情。他就像传闻中一样不好相处,难以接近,寡言少语,容易暴怒又容易沉默的古怪男人。开始做他的经济人是他刚开始得到电影界重视,蔺氏搞笑刚刚进入电影市场并受到欢迎的的时候,那时候他还年轻,还丰神俊朗,应该骄傲跳跶甚至恃才放旷,但是除去银幕上夸张滑稽的形象,蔺今已经是今天这副沉郁的样子。他就是一块沉默长满苔藓的石头,让秦若儒错觉这个男人似乎没有年轻过,是的,没有年轻过,他一直都是如此苍老。
“我只是不习惯和粉丝做同事而已,这年头,无脑的崇拜者不差一个两个,但是好的搭档却难求。”蔺今撇撇嘴角。
“我只是觉得在演艺圈任何人都是从零开始,多点宽容没有什么不好,况且,她是秦总的侄女,不看僧面是不是也要看看佛面?”若儒不放弃地劝说。
“能有戏可上,不用遭遇潜规则,出道就和偶像演对手戏,何其幸运,上天简直是对她眷顾过头了,我不觉得她有什么好委屈的,相对那些永远跑龙套的小演员们。只要求她敬业,并不过分吧?”若儒气结,不再说话,蔺今的理就是真理,一针见血,无从反驳,也没法反驳,他的真理总直接地叫人心悸。
这个世界很公平,你能得到的总是有限,作为代价,总要失去一些。秦若儒这一点还是明白的。
chilly
他们没有再说话,若儒开着车,蔺今合上眼帘开始闭目养神。
然后突然被尖锐的刹车声和惯性前冲的力量震得头脑发麻。再次抬头,蔺今看到马路中间的易建明,红色的羽绒服,白色围巾,很臃肿,像一团膨胀燃烧的火球。他和一个女人在马路中间
拉拉扯扯,女人揪住他的围巾拉近他的身体歇斯底里地破口大骂,猛地掌掴耳光,他没有还手,一脸很戏谑的表情忍受着,若儒按按喇叭,准备绕行过去,蔺今制止了他,打开车门下车,女人沉浸在亢奋的情绪中,巴掌接二连三地掀过来,清脆的声音在易建明脸上绽开。
“你玩我?你敢玩我?!死小子。你知道不知道我是谁?”,嚣张的谩骂震荡着空气。
易建明沉默着,被掌掴过分的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他有点气息不稳的微笑,头很晕,身体痪倒,开始魂游天外。
“小姐,只有泼妇和夜叉才会在大街上打人,你打他我没有意见,但是你挡着我的路了。”
女人愣住了,蔺今挡住她挥舞的胳膊,笑得很优雅,他靠近她的耳边一个字一个字缓缓吐纳
“况——且——,他还是我的人啊。”
直到蔺今吩咐若儒把易建明弄上车上,女人都没能从眼前状况中恢复神志,等到意识到刚才似乎面熟的男人是大名鼎鼎的喜剧明星后,忍不住大声尖叫起来。
捂住倍受摧残的耳朵,若儒朝蔺今同情地笑了笑,孔子云: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古人这话果然是不错的,所有和蔺今曾经亲密接触过的女士们,要么爱上他,反之,却怨上他,非此即彼,没有过渡,皆是因为蔺大明星这全然不懂怜香惜玉的冷酷个性。
由此可以看来,如果仅仅因为这个男人银幕上演绎的坚韧小人物及其坚韧爱情而妄自揣测他在骨子里也是如此的话,那就错得离谱了。
若儒皱皱眉无奈地摇了摇头,在心里为天下所有蔺大明星的女影迷而默哀致意,接着在大明星的催促下大力踩下油门,汽车绝尘而去,刮起无数的积雪飞扬,把疯癫的女人远远抛到后面。
作者有话要说:我知道这章字数很少 是因为某种不可抗拒的原因而少的 囧囧
后面字数就均匀了 希望不会影响到各位的阅读
hungry
摸摸易建明的额头,没有发烧,但是冰凉,他在发抖,似乎,很冷,看来无甚大碍,若儒吃惊于蔺今的体贴动作“喂,你搞什么啊?!这小子是谁啊?那女人又是谁啊,别吓我。狗仔队都等着呢。”
“一个朋友,你先带他先去医院吧。看完后去我家” 蔺今看着男孩紧闭的苍白眉眼,突然有些有些动容,他那么脆弱,冰块似的,简直像是要在须臾之间消融掉。
朋友?如果蔺今能交到什么新朋友若儒还真要把头割下来让人当凳子坐,若儒暗忖,好吧,蔺今是谁啊,气死小辣椒,不让独头蒜的个性还没让朋友集体绝交算是有够幸运,还上哪去交了个小白脸朋友?天上下红雨了不成?
毕竟是年轻有副好身体,检查后发现易建明的昏厥只是因长时间没有进食造成的脱水,加上身上的软组织挫伤,医生给开了点药,打了点葡萄糖生理盐水就慢慢暖起来,蔺今把他带回了家,路上买了鸡肉粥和一些吃的,看着沉眠中的男孩,由苍白转入红润的脸色,清瘦突兀的颧骨,真有那么几分我见犹怜的味道。
蔺今看着他,其实不太清楚为什么把他带回来,如果是因为平安夜的收留那么他的清洁费已经付清,他们之间,小酒保和大明星,还能有什么交集呢?也许是因为他脆弱淡薄的气质,某种记忆中很熟悉的气质。
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缓缓吐出,烟雾中,男孩的脸很模糊,他看着他,隔着一层烟雾。
易建明醒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大片落地玻璃窗外清晨微明的天空,乌青的颜色。不知身在何处,然后被突入其来翻涌的饥饿感袭击,张嘴才发现喉咙干涩无法发声,一双有力的手帮他坐起身而后递上一杯水,饥渴缓解过后他开始虚弱地呻吟“饿——”
没有理会面前的人是谁,自己在哪里,只是抢过对面人手中的食物狼吞虎咽,甚至来不及好好咀嚼,一口等不了一口囫囵吞下肚。还是那双手温柔拍拍他的背,没有说话沉默地安抚他。
蔺今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野蛮,或者该说是原始的进食方式吧。像是饿了很久的小兽,突然得到食物的激动。他已经很久不再感觉到饿,或者失去了食欲,前些年,总是辗转于一个又一个的庆功酒会时尚party,片场聚餐,很多衣着光鲜的人坐在一起举着酒杯,在冷暖气十足的房间里,吃贵而粗糙的食物。这样的时候,吃似乎变成了一种矫情的表演,一种小丑般地故作姿态,就像是演一场无聊的戏,乏善可陈且寡然无味。而这些年,自己已经慢慢接近这个行业的顶峰,于是有资本有底气拒绝再去参与别人的表演和闹剧,但是当一个人回到家,望着冷清的房子,却不再有食欲。因此有了一个萎缩病态的胃,成天被经纪人兼事儿妈若儒念到死。
易建明毫不掩饰的吃相让他也有点饿,给自己舀了一碗粥也吃起来。外面的天色慢慢放亮,小区的保洁人员开始清扫路面,27层落地大窗后的黑暗房间里,两大男人对坐埋头大吃,风卷残云。可惜,他们都没有意识到,这一副画面是多么的温情脉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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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建明吃饱喝足后开始好整以暇地端详面前的老男人,哈,又见面了,似乎和上次见面一样,这次反过来是他给自己解围,他和他都见证了彼此最为狼狈的一刻,真是缘分。
“有烟么?”闻到屋子里面的烟草味道,易建明向蔺今伸出手,细白的手指修长,摊开的掌心布满了凌乱的掌纹,蔺今递给他一支三五,指尖遇到指尖,冰凉。
看着易建明轻轻捏着烟身叼到嘴里,下意识地擦燃一根火柴,帮他点燃,易建明叼着烟凑过来,过长的鬓角轻轻擦过蔺今的手背,手指倏地一抖,一颗火星落下来,灼痛了指尖。
深吸一口,仰头吐出烟圈,易建明拈起茶几上白色火柴盒把玩,很普通的火柴,酒店随处可见的那种,
“像你这样的有钱人,我以为家里会存上成打的ZIPPO,居然复古到用火柴,呵呵。”易建明觉得这个男人很有趣。
“你应该说我以为像你这样的有钱人应该只抽雪茄不抽烟才是,ZIPPO算什么,暴发户的家里才成堆大概。”蔺今失笑。
“呵呵,我总以为抽雪茄才是爆发户呢,像电影里面的秃顶枭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