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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茶觉得自己的肚子有点饿,于是从抽屉里抓了一把钱塞进口袋中,戴了安全帽就准备骑车出门。
阿茶的野狼一二五还没推出门外,就听见隔壁房子的铁门被拉开又关上,摩托车发动引擎的声音弄得十分
大,他探头看了眼,正好看到海渊戴上全罩式的安全帽,「噗——噗——噗——」地催油门。
「你要去哪里?」阿茶见海渊的模样不像是要回学校。
「出门。」海渊留下这两个字,然后重型摩托车油门一催,「呜——」地就走了。
「啊咦?不是说要回宿舍,我行李都已经整理好了捏!」阿茶呆在原地。「啊这个人怎么这样!」
阿茶出去买完晚餐,自己一个人吃光后,等着海渊回来。
但是他等到都睡着了,还是没有摩托车的声音,隔壁的铁门也都没有动静。
阿茶在客厅随便盖了条毯子就睡,海渊这孩子三更半夜也不晓得在哪里做些什么,都不知道家里人会担心
。
自从惠美搬来他家隔壁以后,他觉得惠美人好也亲切,一年时间相处下来,早将惠美当成自己女儿一样看
待。惠美是女儿,那海渊这小伙子就是孙子。
现在惠美去养身体了海渊却胡乱跑,这小子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惠美回来他是要怎么向惠美交代。
迷迷糊糊地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夜都过一大半了,阿茶双眼已经完全闭上的时候,摩托车的声音突然传
来。
车停在隔壁屋子前的马路上,有人下车,跟着铁门被打开。
阿茶听到声音立刻醒过来,薄毯包在身上,连忙冲出外头去。
海渊将摩托车骑入屋内,然后拿掉安全帽,熄火准备关门,没想到阿茶就这么闯了进来。
「天都快亮了,你是到哪里去,这么晚才回来?」阿茶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没睡醒的声音像讲话含卤蛋,
不清不楚的。
海渊没讲话,径自拉下了铁门。阿茶见他要关门了,想也没想就跑进里头去,海渊门上了锁,经过阿茶身
边就直接上楼去。
阿茶闻到海渊身上传来的浓厚酒味。「你去喝酒了?你才几岁啊,酒味这么浓,喝很多吗?」阿茶惊讶地
追着海渊上楼。
「你能不能安静一下,吵得我头痛死了!」海渊走进房里,将自己摔上床,灯也不开,整个房间黑蒙蒙的
。
阿茶摸了摸墙壁,最后摸到电灯开关,才将日光灯打开来。
海渊身上换了一套衣服,那黑裤子白衬衫和黑背心,很像酒店里的制服。
「你跟人打架啊……」阿茶小心翼翼地靠近海渊,轻声问了句。
「把灯关掉,我很累,要睡了。」海渊大吼了声。
「好好好,我关掉。」阿茶连忙按下日光灯的开关,让屋内重新恢复黑暗。
海渊不再理会他,翻过身面对墙壁,就不说话了。阿茶在门口位置站着,站了很久也不晓得该怎么办。之
后他走进海渊房内,替他开了电风扇吹走满屋子的酒味,但也小心地不让风扇的风吹到没盖被子的他,跟
着就在海渊床边挨着床坐了下来,叹了口气。
天应该还没那么快亮,长夜漫漫的,楼下铁门锁了,阿茶担心海渊的伤势,一时半刻也下不了决心回家去
。
「小渊啊,」阿茶记得惠美是这么叫他儿子的。「如果你有什么烦恼,就跟阿茶叔公说,我虽然不一定能
帮得上你的忙,但总比你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面的好。你话太少了,很容易内伤的……」
阿茶静了一下,发觉海渊还是没有答话。但听海渊的呼吸声,又不像睡着的人那样有规律起伏。阿茶想,
海渊应该还没睡着吧
「你妈妈说你有在打工,生活费什么的都很少伸手向她要。阿茶叔公知道你才这么一丁点大就得帮忙分担
这个家的责任是很辛苦的,但是你是不是在酒店上班啊?上酒店的人都很复杂的,如果遇上不好的客人,
很容易会受伤,就像你今天一样。你要不要试试看去别的地方打工啊,阿茶叔公有很多朋友,去讲个一声
就能替你找到比较适合你这个年纪的工作了,你说好不好啊?」阿茶说了一大堆话,但海渊不回应就是不
回应。
「小渊?你睡啦?」阿茶又问了句。
「你这么吵我怎么睡。」海渊仍是侧着身子不回过头来。
「那我不讲话,你睡吧!等你睡醒了再说嘿,不吵你,快睡吧!」听海渊的声音似乎很累的样子,阿茶心
想也别再念他了。这孩子懂事,还会去打工分担家计,哪像他的泽方,说是要帮他办提款卡领钱方便,然
后领了钱就自己跑去百货公司买一堆东西回来。
老旧的电风扇喀搭喀搭地响着,扇叶运转得似乎快解体一般。
黑暗的房间里没有半点光,他们两个人一个床上一个床下,身体的距离这么近,只要一伸出手就可以碰到
对方,在静谧的空间里,心的距离似乎也突然缩短了许多。
阿茶想,他应该可以和海渊和平共处的才对,海渊其实只是嘴巴硬了点,心地并不坏。阿茶又想起自己年
轻时候工作的点滴,初出社会什么都不懂,每天不是被教他手艺的师傅骂,就是被顾客欺负。那时候自己
也是压力很大,觉得全世界都是坏人,每个人都要与他为敌。
海渊现在也是一样吧!一颗心包得紧紧的密不透风,不肯让任何人碰一下。谁都不许跨进他的领域,也不
想走入别人的心里。
「囝仔睡,囝仔睡,一暝大一寸——」阿茶在嘴里哼着童谣。「囝仔睡,囝仔睡,一暝大一寸——」
「你又在干嘛?」海渊翻过身来,口气不太好地问。
「唱催眠曲给你听,让你比较好睡啊!」阿茶说。
「受不了你……」海渊无力地说道。
「好啦,快点睡。天都快亮了。」阿茶跟着说。
「还是要我拍你的背你才睡得着,要我拍背也可以喔。阿茶叔公免费到床服务。」他哈哈地笑了两声。
「真是搞不懂你这个人。」海渊看着黑暗中,阿茶唱摇篮曲唱得摇头晃脑的脑袋,心里那种异样的情感又
兴了起来。
阿茶背对着他,裹着条小毛毯,褐色的头发乱乱翘,身体摇来摇去。
海渊看不见他的脸,却隐约也能想得到他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这个人就是爱对别人好,虽然笨笨的,却
没有心机,总是让人感到窝心。
明明是泽方的脸,泽方的躯体,但当里面那个灵魂变成了好人阿茶,那面相跟着也变了,变得温和许多,
变得柔和许多。
相由心生就是这个道理吗?
海渊越来越觉得自己再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