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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远处传来杂乱的、充满愤怒的人声和无数狗吠,游随行充满血丝的眼睛和惨白的脸此刻在干涸的黑红血液下更显诡异。直愣愣地盯着着那张带给他噩梦的脸,心中无数种情绪纠缠撞击,最终化为眼角温热的液体划过脸颊,隐入黑暗。
跑了不知多久,有些筋疲力尽的游随行躲到一棵老树后,发现老树又一个可以放下一人的树洞,他立刻将已经无法动弹的游君远放了进去,看着紧闭着眼的君远,他伸出手轻轻掠过游君远的脸颊。
“……我……放你自由。”
咬牙说完他从周围的矮树上扯下树枝,仔细地将树洞掩藏好。听着远处渐渐接近的狗吠声,游随行平了平呼吸转身看向远处黑压压的矮树丛。
“……我知道你一直跟着我,我恨你,也恨这血,这半妖的身子我恨不得撕扯成两半……”话音刚落游随行便跪倒在地,开始干呕起来,没一会他的身体大幅度地颤抖着,从喉间发出虫鸣般的声响,裸露出的皮肤上爆出紫青的经络,他用尖甲刺入自己的肉中,想要留存仅剩的理智。
“呼、呼……我、我只求你一件事……别让他死……如果能找个……找个好人家……让他过上平凡的日子……”话说到一半,游随行便没了声响,过了很久游随行再次抬起头时,脸上已布满了青筋,面目狰狞无比显得凶恶异常,布满血丝的眼直勾勾地盯着远方,他踉跄地朝有人声的地方走去,没过多久,惨叫声与狗吠声此起彼伏,打破了山里的宁静。
草丛沙沙响了几声,一只火红色的狐探出头来,它抬头看了看趋于安静的山林的另一边,然后轻步走到了树洞前。
红狐爬入洞中,用鼻嗅了嗅半倚在树洞中的游君远,而此时的他已是只进气不出气,红狐干呕了一下,从喉间滑出一棵白色透亮的玉珠,它咬着玉珠盯着昏迷且紧闭双唇的游君远半天没有动作。动了动耳朵,红狐用头将游君远顶倒,然后伸出爪子抓了一下游君远的嘴巴,见没有反应,便改用尾巴捂住他的鼻子。
没过一会,呼吸被阻的游君远张开嘴巴吃力的呼吸,红狐趁机将玉珠喂进了他的嘴巴,无力地咳嗽了几声,游君远忽然变幻成了一只瘦小的狐,那被鲜血浸染的毛发也如火云一般耀眼。
红狐上前卧在游君远身边,轻轻地用舌舔舐着他已半缺的耳朵。
一年后
栖霞山上云雾缭绕,绿树成荫,一如往日的平静,让人无法想象这里曾有过血腥的往事。
栖霞山的东去山道上,经常会出现插着七颗蓝色骷髅的旗子的车队呼啸而过。
这便要说到栖霞山北上五十里的青山镇里的七星教,数年前七星教建教立教义为“替天行道,普度众生。”而后此教网罗了不少能人异士,势力也日渐壮大。两年前七星教忽将北斗七星的旗帜改为反斗的骷髅蓝星,此后便开始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在江湖中的名声也渐渐败坏,成为臭名远扬的魔教之一。
七星教现任教主司鸿愈英俊潇洒气质非凡,却是个喜欢珍宝和美女的纨绔子弟,自从听说栖霞山上多狐后便时不时上来捕狐。可惜这山中的狐都有灵性,司鸿愈次次都空手而归,直到今日——
“禀报教主,捉到了,不过大狐已经断气。它身边还有一只小狐,属下也一并捉来了。”黑衣人语气兴奋地捧着一大一小两只狐跪在马前。
司鸿愈满意地点点头,又瞄了一眼那只毛色枯黄、断耳且一只后腿也被折断的小狐,撇了撇嘴巴。本想命人将那小狐扔掉,但转念一想又留了下来。
战果丰硕,教主潇洒地一挥手,众人快速上马,扬起一阵灰尘奔驰而去。
回到了青山镇的总舵,司鸿愈便将今日的战果扔给了七星教左护法白琅。白琅年已三十,剑眉星目;面如冠玉;举手投足间自然而然的潇洒不羁,永远带笑的眼偶尔闪现的精光却能窥视到此人城府极深。
“这只大的,把皮剥了给我做个领子吧,这个与你很相配的小狐,就给你了。”司鸿愈歪着唇将俩狐丢进白琅手中,听见这明显的讥讽,白琅不怒反笑,低头说了声多谢教主厚爱。
“我累了,今晚让红姬侍寝。”司鸿愈不以为然地撇嘴,然后头也不回的朝内院走去。
“遵命。”白琅笑看着司鸿愈的背影,在人影没入白墙的那一瞬,笑容立即消失,他面无表情地提着手上的狐走到了西面的乐阁,若有所思地将方才喝到一半的浊酒添满。
“呵,这小狐还真是狼狈。”他用手指拨弄了一下放在石桌上瘦小的狐,起伏的侧腹说明还活着,狐毛和那只大狐比起来就像是秋日的枯草,右耳断了一半,而右脚脚踝上的皮肉都已不见,都出白森森的骨。
“物择优而留,人择优而居。”白琅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这种模样,不如死了好啊。你要怪就怪自己生的太弱小罢。”白琅一手掐住小狐的脖子提溜到半空中,嘴边露出残忍的笑容,轻轻使劲,那小狐的身体抽动了一下,白琅笑着放开手,像是玩弄那小狐一般,一次次加重力道。
突然,白琅感觉手中的触感起了变化,那只小狐竟然慢慢起了变化,白琅惊得放开手,小狐摔在地上扭动着幻化成了人型。
“……狐妖?”白琅站起身,一动不动得盯看着地上由狐幻化而成的瘦骨嶙峋少年,苍白无血色的皮肤,如枯草的褐色的长发披散在肩上,乍一看就似鬼魅。
白琅走上前俯下身用手轻轻拨开遮挡着面容的杂乱褐发,凹陷的眼窝和消瘦的脸颊让他皱起眉,将手移到右边的那片断耳,白琅沉思了一会笑出声来:”果真是狐妖?真是天助我也。”
白琅笑的邪恶,他心里开始盘算着如何利用这只狐。白琅和其妹——白玉颖分别为七星教左右护法,可以说掌握了教中的大权,可他真正想要的不是教主的身份或是权利,而是可以让他可以得到掌握世人生死的力量,而这个力量的关键就在司鸿愈手中。
第 10 章
用自己的披风覆盖住瘦小的少年将之一把抱起,朝自己的院落走去。一进院门,特殊的浓郁香气扑面而来,院子中种满了叶片如柳似竹的树木,绿叶之间花冠或深红或白色的花朵若隐若现,胜似桃花,却非桃花。这是他妹妹最爱的花,白琅曾问过玉颖这花何名,但玉颖却总是一笑而过,只是淡淡地说这花叶如他一般,有毒。
白琅将少年抱入屋内吩咐小僮盲雀去准备热水和容易下咽的食物,而他则去了膳房来回来了两只公鸡。他坐在窗户边,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神色凝重地看着盲雀为少年擦身。
见盲雀退开身体,白琅起身走上前看了看床上熟睡的少年,形似骷髅,脸色灰白,除了微微起伏的胸膛外就和死人无异。
“奴才照着主子的吩咐,给他擦了身子,只是这位公子无法张口吃不了东西。”盲雀低着头说道。
“行了,你去拿支新笔。”白琅走到桌边,将倒扣的茶杯翻起,取来精致的小刀,将鸡的脖子划开接了满满一碗鸡血。他将还在挣扎的鸡扔出窗外,接过盲雀递来的笔走回床边。
白琅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一边用鸡血在少年周身,甚至是最隐秘的地方都写上诡异难辨的符咒。将最后一个字写完,白琅已是满头大汗,他把空碗递给盲雀,用袖口擦拭了下汗后,伸手用双指点住少年的胸口。
下一刻,少年干裂的唇突然张开,从中升起一到幽幽的白光。白琅瞪大眼睛,有些迷惑不解,他收回手,那道白光立即又回到了少年口中。
白琅的视线移到少年的下身,虽然萎靡,但躺在稀疏毛发间的的确是男性的象征。那为何吐出的精丹的精气却是白色的?以吸取女人阴气为食的公狐妖的精丹应是青色的才对。
白琅百思不得其解,但是转念一想,这也未尝不是坏事,吸食男人精气的公狐……用来对付司鸿愈不似乎更好?哼笑了一声,他走到一口镶边大箱子中取出了个黄|色丝布包。
捧着布包,白琅瞄了眼站在一旁的盲雀:“你可知我为何给你取名叫盲雀?”
“奴才知道。”盲雀颔首。
“那就好。”白琅打开丝布,只见布包中赫然出现一张女子的脸皮!原本带笑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可怕,白琅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