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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疯了吗?怎么会想到丁略?他可是沪帮列为头号大敌的「金麒麟」,她接近他完全是为了查清五行麒麟及麒麟王的底细,不该胡思乱想。
她很快地自我警惕,一抬头,下巴却被杜海生紧紧捏住。
「你怪怪的……」杜海生审视她的双眼。
「没……没有啊!」她连忙否认。
杜海生看了她美丽的脸庞好半晌,忽然心中一荡,低下头想吻她,她一惊,很快地别开头,躲开他的索吻。
这动作惹恼了杜海生,他沉下脸,怒喝:「为什么闪开?难道到现在你还不接受我?我们订婚都订了四年了,你却连让我碰一下都不愿意,你要我忍到什么时候?」
「我还没准备好……」她蹙着眉,试着挣开他的手。
「这个借口我听腻了!」杜海生低吼一声,突然用力搂紧她,不由分说地想强吻她的双唇。
她脸色骤变,再也忍不下去,蓦地向后一仰,身子向左翻转,以一种诡异又轻盈的步伐脱出他粗壮的双臂,避退到角落。
杜海生一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你这「移形换位」的功夫该是用来闪避敌人,而不是自己的未婚夫吧?」他阴鸷地瞪着她。
「奶奶教我的这套功夫是用来自保的,不论对方是谁,只要意图非礼,我就想躲,所以,如果不想让我讨厌你的话,就请你放尊重一点!」她厉色斥责。
「你……」杜海生气得火冒三丈,他是这么的爱她,她却总是避他避得远远的,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得到她的心?
「你回去吧!我想休息一下。」任无瑕冷着俏颜,下了逐客令。
「我会叫我父亲尽快替我们举行婚礼,到时,我看你能躲到哪里去!」杜海生碰了个大钉子,气得大声放话,拂袖离去。
他一走,任无瑕整个人虚脱地坐倒在椅子上,心中有说不出的委屈。
为什么奶奶要替她找个这样的丈夫呢?为什么?
「师傅,你还好吧?」阿丝悄悄地来到她身边,忧心地看着她。
「我没事。」她吸口气,摇摇头。
「杜爷真的是太过分了,他还真以为你们订了婚就可以胡来啊?」阿丝替任无瑕感到不平,她总认为,温婉秀雅的她该可以配个更好的男人。
「别说了,阿丝……」她现在不想再听见有关杜海生的任何事。
「好吧!我们别提那只「狻猊」了,你今天去找「金麒麟」,结果怎样?他满意你绣的麒麟吗?」阿丝换了个话题。
说到丁略,任无瑕的心又抽了一下,她心虚地抚住胸口,佯装平常的模样,抬起头道:「嗯,他很满意,而且一点也没有怀疑我的身分,等其他五件布料都绣好图案之后,我会再和他碰面,到时,可以再进一步调查祥和会馆的事。」
「唉!真可惜他是咱们的敌人,不然他一表人才,实在很不错……」阿丝的口气略带惋惜。
「你扯到哪里去了?」她轻啐一声。
「我只是叹息,咱们帮里的男人没一个象样的,杜爷这只「狻猊」就别提了,其他的成员都不够看,唯一一个长得好看的「貔貅」大爷,却又好像少了点男子气概,真要比起来,他们可就输给「金麒麟」一大截。」阿丝嘀咕着。
「帮里也有不错的男人的,你想找对象还是有得找。」她好笑地看了阿丝一眼。
「我哪是在说我自己?我是在替妳可惜啊!」阿丝撅嘴道。
「我?」她愣了愣。
「是啊!如果你和丁略是在不同的情况下见面就好了,只有像那样的男人才配得上你……」阿丝侧着头想象。
「阿丝!你在胡说些什么啊?」她急着低斥,脸颊却微微发烫。
「我是说真的嘛!丁略为人沉稳绅士,感觉上比杜爷强多了。」阿丝长得不起眼,脑袋可不笨,她跟了任无瑕好多年,怎么会看不出对男人总是保持距离的任无瑕对丁略已有了好感。
「不准再胡说了!这种话要是传进帮里那还得了!」她急急喝止,脸色一正。
阿丝吐了吐舌头,闭上嘴巴。
任无瑕提口气,重新整理好心情,才打开丁略交给她的大纸盒,里头放了五件真丝布料,有藏青色、碧蓝色、暗紫色、鹅绒黑,以及羽毛白,件件顶极细致,闪着一层一般布料所没有的光泽。
「哇!这些丝绸啵棒啊!」阿丝靠了过来,惊呼道。
「嗯,这就是「五行麒麟」的专属丝绸,他们以不同颜色的丝绸来代表金、木、水、火、土五行……」她解释道。
「我知道、我知道!金麒麟的就是金色的,对不对?」阿丝对「五行麒麟」仍有不少的好奇。
「是的,水麒麟的是湛蓝色,木麒麟的就是藏青色,火麒麟的是这件深紫色,土麒麟则是黑色……」
「那这件羽毛白是谁的?」阿丝奇道。
「这件就是他们的主子「麒麟王」的。」她沉吟地道。
麒麟王这号神秘人物始终是个谜,不论是上一任麒麟王滕峻,还是即将接任的新人选,外界对他们的事都所知有限,使尽手段,也查不到任何线索,这也许是让沪帮更加忌惮他们的原因。
「「五行麒麟」上头还有主子啊?」阿丝呆了呆。
「是啊。」
「天哦!是什么样的人可以当丁略那种人的主子?我想象不出来。」阿丝低呼。
「我也想象不出来。」任无瑕没见到白色丝绸的主人,其实满失望的。
「那一定是个非常厉害的角色吧?」阿丝眨着她的眼睛。
「没错,前阵子海生好不容易和五大家族的方家大少爷搭上线,却硬生生被一个神秘的算命师坏了计画,听说那位神秘客就是五行麒麟未来的主子,而我们连对方的长相都不知道就输了,所以海生才会这么生气。」她心里有数,麒麟王绝对是个强敌。
「啧啧啧,那我们干嘛还和人家打?瞧这情况,根本打不赢嘛!」阿丝哇哇地喊着。
「不打不行啊!我们沪帮总得捍卫自己的地盘吧!」她摇摇头。
「唉!每次说到这个我就不懂,不就是做做生意,又不是打仗,为什么咱们帮主老爷和两位圣兽大爷会这么在意呢?」阿丝一点都搞不懂男人们在想什么。
任无瑕静默不语,老实说,她对争夺地盘这种事真的没多大兴趣,在她的想法中,大家和和气气做着买卖,不就没事了吗?为什么非得搞成这样彼此仇视不可?
「对我来说,珍珠坊的生意比什么都重要,要不是杜爷常来走动,我还会忘记师傅你就是帮里的「辟邪」呢!」阿丝看着任无瑕,怎么也无法把这么个温柔秀婉的女人与帮派护法联想在一起,当然,外人也绝想不到,看似文弱的任无瑕可是有几手功夫底子的哩!
「真正的「辟邪」是奶奶,我只是继承奶奶的身分而已。」任无瑕苦笑一声。
奶奶任彩,被称为上海绣工一流的「天工」,但实际身分则是沪帮的总帐房,三圣兽之一的「辟邪」,要不是奶奶因病退休,她也许就能多过一阵子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我记得我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任奶奶时也以为她只是个寻常的婆婆而已,没想到她竟大有来头。」阿丝笑道。
「很多人都被奶奶和蔼的外貌骗了,她可凶得很呢!」任无瑕虽然是笑着道,可是她心里其实对奶奶极为畏惧,从小,奶奶就对她特别严厉,感觉上,奶奶对外人反而比对她还要慈祥。
阿丝见她精神多了,才语重心长地道:「师傅,你得多笑笑,你笑起来才好看啊!别老是愁眉不展的,这样会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