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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你故意挑剔长袍,无理取闹,为的就是引我去珍珠坊找任无瑕,对不对?」他直截了当挑明。
滕霁的嘻皮笑脸变了,代之而起的,是一抹欣赏的微笑。
「厉害,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早就知道无瑕的身分,所以才要我去接近她?你的目的是什么?」他拧着眉,不答反问。
「我的目的,就是现在这个状况。」滕霁啜了一口茶,嘴角的笑意加深。
「现在?」他怔了一下,立即恍然。
这小子的目的就是要他爱上任无瑕!
「任无瑕是沪帮的「辟邪」,她不但身居要职,还是沪帮最重要的人物,要摧毁沪帮,得从她下手,所以我必须找个有魅力又足智多谋的男人去把她抢过来……」滕霁笑得高深莫测。
「你怎么能肯定我会喜欢她?」他暗暗咬牙。这时候从滕霁口中冒出的赞美字字都非常刺耳。
「我只是大胆假设,像那样一个落落大方又温柔婉约的女子,应该能掳获你的心。」
他抿嘴双唇,没吭声。自己的感情竟完全照着滕霁的剧本走,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而以我对你的了解,只要你爱上了任无瑕,你就绝不会放手。」
又被说中了!感觉更糟。他的脸色愈来愈阴森。
「结果,真巧,就像我预料的一样,你果真爱上了她,还把她带了回来!太棒了!」滕霁说到后来竟拍手叫好。
他现在觉得自己活像个被导演牵着鼻子走的可笑演员。
「然后呢?你接下来的剧本是什么?」他的声音冷到不能再冷。
「接下来……」滕霁突然停顿不语。
「任无瑕为什么是沪帮最重要的人?她本身有什么秘密,让你不惜利用我来得到她?」他尖锐地追问。
「你果然是个精明的角色,丁略,看来你也发现任无瑕有些不寻常了。」滕霁笑了。
他捺住性子,等着滕霁说下去。
「你知道沪帮二十多年前曾经经历一次惨烈的内斗吗?那次斗争,为的就是沪帮长久以来所严守的一个宝藏。」滕霁说出了重点。
「宝藏?」他一怔,想起了江洵说的话。难道真的有那份宝藏?
「沪帮擅于经商,他们帮内有一条非常特殊的规定,其成员必须将收入的百分之一做为帮内的共同资产,于是,长久下来,这笔资产愈积愈多,终于引发了帮内分子的觊觎,大家都对那笔庞大到无法估计的资产好奇不已,帮内便开始流传沪帮拥有一份宝藏的谣言。」
「那份资产是由沪帮帮主保管吧?哼!这规定简直是自掘坟墓。」丁略冷笑。
「的确,那笔资产代代由沪帮帮主看管,所存放之处也只有帮主一人知道,正因为如此,才会引起许多不满,不少野心分子为此一直想当上帮主,彼此争权夺利,尤其是当年的「狻猊」杜得堂和「辟邪」任彩,他们企图将那笔资产据为己有,因此联手暗杀了当时的沪帮帮主玉从安夫妇,这变故让沪帮成员错愕惊慌,沪帮陷入混乱,最后,还是由杜得堂阵压了整个场面,安抚住几个元老,顺利登上帮主宝座。」
「但他并没得到那笔资产,对吧?」他推测道。
「没错,那笔资产向来只有帮主知道下落,玉从安死守秘密,杜得堂什么也没得到,但是,他坚信,他必定可以从玉从安唯一的女儿身上找到那笔宝藏……」滕霁说着突然停顿下来。
丁略脸色骤变,终于听出端倪,「玉从安的女儿?难道就是……无瑕?!」
「是的。」
「那么,任彩是……」
「任彩只是收养她,当年玉从安夫妇死时,任无瑕才两岁,她什么都不记得,她还以为任彩是她的亲奶奶。事实上,她的本名应该是玉无瑕。」
「玉……无瑕!」他轻声念着,脑中掠过任无瑕如白玉般的身子,竟有些晃神。
「杜得堂认为玉从安必定将那笔资产的秘密交给了自己的女儿,所以留下活口,让任彩收养玉无瑕,并安排自己的儿子杜海生与玉无瑕订婚,为的就是看紧她。但这么多年来,杜得堂始终找不到任何有关那笔资产的线索,因为连玉无瑕本身也对那个传闻中的宝藏毫不知情……」滕霁说罢便啜了一口茶。
听到这里,丁略神情一敛。
任无瑕的确什么都不知道,她连她背上有个奇特的图案都……
等等,那个图案!
陡地,一个灵光在丁略脑中乍闪,会不会任无瑕背上的图案和那笔资产有关?
滕霁没忽略他闪烁的眼神,立刻敏锐地问:「怎么?你在任无瑕身上发现了什么别人无法得知的秘密了吗?」
他眉心微蹙,基于一种反抗的心态,他并不想说出任无瑕身上图案的事。
「没有,我什么也没发现。」他冷冷地道。
「是吗?我还以为你察觉到什么……」滕霁的目光锐利得好似能穿透人心。
「你是因为想得到那份所谓的宝藏,才要我去接近任无瑕的吗?」他很快地道。
「是啊!那个宝藏对沪帮有多重要你一定想象不到,由于杜得堂好大喜功,广泛投资,近来沪帮的整个事业运作出现危机,杜得堂一直寄望能得到一大笔钱来纾困,要是我们能抢先得到这个宝藏,即使不用出手,沪帮也会自行崩毁。」滕霁的脸上又露出那种冷酷得让人发毛的神情。
「我宁可堂堂正正地和他们在商场上对决。」丁略拧着眉道。
「你这样说,好像在埋怨我安排你和任无瑕相遇。」滕霁挑了挑眉。
「任何人被这样利用,心情总不会太好。」他瞪着他道。
「你真不知好歹,想想,得到任无瑕,等于得到一大笔财富,你人财两得,却不知要感恩。」滕霁啐道。
「你要我感激你用这种方式耍我吗?你分明是把大麻烦丢给我!」这小子还敢邀功?可恶!
「你是说,得知真相之后,任无瑕对你而言已经是个麻烦?」滕霁的视线瞄了一眼通往客房的那扇门。
「她是不是麻烦,你比我清楚。」他皱着眉,觉得任无瑕与沪帮的问题比他想象的还要棘手。
「那么,你后悔遇见她?」滕霁眼中狡光一闪。
「我是后悔,早知道……」
他话未说完,就听见后方传来陆力的大喊──
「任小姐!妳要去哪……」
他愣了一下,脸色大变,立刻冲向客房。
客房外,一件旗袍散落在地上,陆力则呆愕地杵在门口。
「陆力,怎么了?」他急道。
「任小姐……她不知道怎么了,一脸苍白地用一种奇怪而快捷的步伐冲出了侧门……」陆力不解地道。
「什么?」他心头一凛,暗叫不妙,也许任无瑕听见了他和滕霁的对话了。
「哎呀!真是糟糕,她如果随便拼凑我们说的话,很可能会误会什么……」滕霁作态地叫道。
「你这家伙……」他眉峰一拧,恶狠地瞪了滕霁一眼。他几乎可以肯定刚才滕霁是故意在计诱他说些容易让任无瑕误解的话。
「你不去追她吗?她一定是回沪帮去了。」滕霁双手抱在胸前,笑了。
「你真正的目的并不是宝藏,而是要利用无瑕来制造沪帮的混乱,然后消灭他们,是吧?」丁略怒道。
「是又怎样?」滕霁也不否认。
「要是无瑕出了什么事,我绝不会放过你!」这是他第一次正面向他挑衅。
「她不回沪帮,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