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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丽道:“体说疯话,这么多人在,都惟你之话是从,你怎可如此有失礼统?”
袁中笙长叹了一声,竟无话可说!
霍烈向文丽道:“袁夫人放心,我们会去办的,不到一个月,这山谷之中,将是武林高手荟萃之地了。”
文丽听得霍烈对自己如此恭敬,心中更是十分高兴,神采飞扬,道:“在这山谷中,最好还要搭起一座高台来,那才像样。”
霍烈忙又道:“这个自然,两位请至在下天贝峰上歇息如何?”
文丽道:“好,就命各峰之首,在天贝峰上齐集,商计事宜。”
霍烈又连忙答应了下来。
当下,前推后涌,将文丽和袁中笙两人,拥出了山谷,不一会,便来到了一座高峰之下,抬头望去,只见云雾缭绕,难以见顶。
那山峰的形状,十分奇特,盘旋而上,宛若一只海贝,“天贝峰”之名,想也因之而来。
到了山峰脚下,霍烈又领着袁中笙和文丽两人,一直到了峰顶之上。
天贝峰的峰顶,高出于云表之上,天气晴朗,奇花异卉,珍禽异兽,不计其数,向下望去,只见云海深深,当真是天上人间。
而霍烈的住所,经他数十年来经营布置,更是美仑美美,到了极点。
文丽一到,见到地方如此之好,更是欢喜不尽,东看看,西望望,赞声不绝,袁中笙好几次要和她讲话,都给她大不耐烦地推了开去。
袁中笙心中暗叹了一口气,只得跟在文丽的后面,心内焦急万分。
那一天,文丽是过得说不尽的风光,人人都争着奉承她,到了夜晚,只有她和袁中笙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她兀自兴奋不已。
袁中笙已有半天未曾讲话了,这时,他和文丽单独相对,才道:“师妹,你觉得这样的日子,有趣得很么?”
文丽连望都不望他,也不考虑,便道:“自然有趣,但是却还不算最有趣。”
袁中笙耐着性子问道:“那么要怎样才算是最有趣呢?”
文丽笑嘻嘻地道:“等到武林之中,各异派高手,全都齐集崆峒山中,个个都来奉承我,我讲一句话,便没有人不从,那才真叫有趣哩!”
袁中笙听了,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呆了好一会,他才道:“那么,你是各门各派的盟主了?”
文丽一听,面上的笑容顿敛,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盟主自然是你,可是你自问有什么脑筋,你能出什么主意?你可是不愿意听我的话么?”
文丽咄咄逼人,袁中笙本来想要讲几句话的,也全被她的话,逼了回去,忙道:“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你不要误会。”
文丽转嗔为喜,道:“师哥,我们是夫妻,夫妻同心,其利断金,你当盟主,就是我当盟主,还分什么家,你说可是?”
袁中笙忙道:“是!是!”
文丽只当自己软硬坚施,已将袁中笙收服了。
文丽却想不到,袁中笙此际,连声道“是”,那完全是为了敷衍她!
因为袁中笙的心中,已经灰心到了极点,他知道不论对文丽讲什么话,都是没有用处的了,所以便干脆不说。
袁中笙已对文丽死了心,而文丽却还以为袁中笙在她的掌握之中,文丽是一个聪明人,但却为聪明所误,以为任何人皆可以入她的手掌之中!
当下,文丽欢天喜地躺了下来,袁中笙则只是在灯旁支颐独坐。
过了大半个时辰,文丽面带笑容,已经睡了过去,袁中笙一扬手,将灯火吹熄,站了起来。
他在黑暗之中,站了片刻,又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文丽早已熟睡,她自然不知道袁中笙在做什么。
袁中笙轻轻地推开了房门,向外走去。
这时,山峰之上,静到了极点,袁中笙慢慢地来到了落山峰的口子上,只见两个人迎面走了过来,一见了袁中笙,立即垂手而立。
袁中笙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低声问道:“我想下山走走,可是由这里去么?”
这两人十分恭敬,道:“是,盟主可要人陪么?”
袁中笙听得两人迳称自己为“盟主”,去意更决,忙道:“不必了,有人问你,你们也不可说。”
那两人忙道:“是。”
袁中笙身形展动,一口气连下了百来级石级,才略停了一停。
这时,他身子已在云雾之中了。
他略停了一停,又沿着盘旋而下的山路,向山峰脚下奔去。到山峰脚下,又遇到了五六个人,但一见是袁中笙,便也口称“盟主”,十分恭敬。
袁中笙也懒得与他们多说,只是点头答应,向前疾驰而出,到了天色微明时分,回头看看,群山千峦,天贝峰已不知在何处了。
袁中笙知道,天色大明之后,天贝峰上诸人,自然会发现他已不告而别的,而霍烈霍贝父子,文丽等人,岂肯放过他,当然会来追赶的。
袁中笙一想及此,一面真气连提,向前掠去,一面自怀中取出寿菊香所存的人皮面具来。
这时,他心中只是庆欣一件事,那便是寿菊香所给他的人皮面具,他给了文丽一个,自己也用过一个,其余的皆未用过。
那些面具,他既然未曾用过,那么,他戴了起来之后,变了容貌,当然连文丽也认不出他来了。他拣了一个带上,奔到一条小溪边上。
这时,天色已然大明,他俯首在小溪中照着,只见自己戴了这只假面具之后,已变成了一个面目阴森的中年汉子,袁中笙松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一个人,仍是前路茫茫,但是他总算下了决心,摆脱了文丽,这令得他心头松了一口气。
当天中午时分,袁中笙在穿过了一个长长的峡谷之后,便来到了一片平阳之地的旁边。
他见到就在峡谷口子上,有几十个人,骑着骏马,正在扬手道别,各分东西而去,袁中笙知道那些人,是霍烈父子派出去,广邀邪派异教中的高手,到崆峒山来奉自己为盟主的。
袁中笙隐身在一块大石之后,直到那些人走远了,他才叹了一口气,走了出来。
他自问只是一个庸人,一个十分平庸,十分不足道的人,他实是不明白,怎么形势竟会逼得他这样的!
他一面在叹着气,一面总算觉得十分宽心。
因为他总算从这样形势之下逃出来了。
只要不除去面上的人皮面具,那便不会有人认得他。虽然,一个人一生隐名埋姓,不能以真面目视人,那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
但是他想起,若不如此,自己便要身不由主地成为普天之下,异派邪教之主结盟的盟主,他使反觉得十分怡然自得。
他身影展动,向前掠去,掠出了半里许,忽然听得有人叫道:“袁中笙,你急急忙忙何处去?”
那声音清晰无比地传入了他的耳中,他陡地一呆,身形一凝。饶是他此际武功已经极高,但骤然停了下来,却也身子向前一俯,几乎跌倒!
他的心中,更是大为吃惊,因为他只当戴了这个面具之后,世上便再也没有人认得他了。可是如今,却大谬不然,他才出了崆峒山,便有人连名带姓地将他的姓名,叫了出来!
他心中暗忖:难道是自己心中害怕仍有人认得出自己,是以心虚,以致像是觉得有人在叫自己?
他吸了一口气,四面一看,确是无人,这才又向前走去。
然而,这一次,他才走了一步,便又听得那声音道:“你放着现成的盟主不当,却往哪里走?”
刚才,袁中笙急急忙忙地在赶路;那声音突如其来,一时之间,他也认不定声音的来源。但这时,他才一开步,那声音便又传了出来,声音是发自一块大石之后,他已认得清清楚楚。
他又站住了身子,颤声道:“你……是谁?”
那声音笑道:“你转过大石,不是可以知道了么?”
袁中笙身子一转,倏地来到了大石的另一边。
他定睛一看,只见一个僧人,正倚石而坐,笑嘻嘻地望着他。
那个僧人,袁中笙是再也不会忘记他的,因为就是那个僧人,将他积聚在头顶的那股怪力化去,使之功力陡增的。
他在学太阴真气一年之后,便有如此功力,可以说也是由那个僧人所赐的。可是袁中笙却连那僧人叫什么法名都不知道。
这时,他一见那僧人,心中也不知是悲是喜,呆了一呆,道:“原来是大师。”
那僧人点了点头,道:“你还认得我。”
袁中笙道:“我自然是认得你的。”
那僧人道:“你走得如此匆忙,却是往何处去?”
袁中笙呆了半晌,竟答不上来!
因天下虽大,他却有茫然无处可去之感。
那僧人不等他回答,又问道:“你又为什么戴上了这样的一个面具?”
袁中笙叹了一口气,道:“我……只怕人认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