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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中笙听得寿菊香只是这样问法,心中首先放下心来。因为听寿菊香的口气,分明不知道他是有意离开去,再也不回来的。
所以他忙道:“我只是夜不能寐,气闷得紧,想出山去走走,却不料遇到了极强的强敌。”
寿菊香像是对袁中笙的解释,感到了满意,缓缓点了点头,道:“你想想,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将会怎样?”
袁中笙想起刚才的情形,心中仍有余悸,呆了一呆,道:“若不是师傅赶到,那我实是不堪设想了。”
寿菊香一声冷笑,抬头向天,一字一顿,缓缓地道:“那么你就应该知道,若是离开了我,你一定死无葬身子弟,以后,不可再乱来了!”
袁中笙一听得寿菊香讲出了这样的话来,不禁呆住了作声不得!
因为,照寿菊香的这句话看来,寿菊香似乎又知道了他是存心在离开她的,只不过她不愿戳穿,只是出言点醒自己,离开了她,自己绝无生路而已!
照如今的情形来看,的确是这样,若是离开了寿菊香,自己绝无生路!
当袁中笙想到了这一点的时候,他实是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哭好,还是应该笑好!
因为本来,他最憎厌寿菊香这类邪派中人的,可是如今,他却不得不和寿菊香这样的人,相依为命,若是离开了寿菊香,他一落在众人的手中之后,那实是难以想像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袁中笙呆了好一会,才道:“我知道了!”
寿菊香一笑,道:“我知道你经过这次的教训之后,一定会知道的。”
袁中笙苦笑了一下,道:“这或许便是不经一事,不长一智吧!”
寿菊香继继怪笑了起来,道:“中笙,强敌将来,我们却暂时不必去迎敌,希望这一年来,我悉心设计的关口,能将敌人消灭!”
那一年中,袁中笙被限令不准走出那小院落一步,学那太阴真力功夫,所以他并不知道寿菊香在这一年中,究竟作了些什么准备。
他当下问道:“师傅,三派掌门,武功非同小可,他们闭关一年,更合练了一门神功,你设下的是什么机关,能阻得住他们么?”
袁中笙这几句话一问出口,他又不禁在心中苦笑了几下!
的确如寿菊香所言,他在经过了刚才那一场惊险之后,已不想离开寿菊香了,他叫起“师傅”来,也变得心甘情愿,没有什么勉强的成份了。
那又有什么办法呢?他要活下去,就必须和寿菊香在一起,而他又不想不活下去,他为什么要死呢?武林中人对待他,难道算是公正的么?又有什么人能了解到他当初为了救师傅的一番苦心呢?
袁中笙想到此处,心中更是如同油煎一样,他挺了挺胸,竭力使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事!
寿菊香道:“三派掌门要来见我,文丽便会将他们引进那七道埋伏中去,他们一进去,便非等将七道埋伏一起破去,不能出来!”
袁中笙道:“若是普通的机关,只怕全不放在他们的心上!”
寿菊香道:“当然,这还用你说么?我这七道机关,一道厉害过一道。开始的三道,他们可能不必费什么功夫,便可以破去,使他们心中不介意,认为不过如此,但是从第四道埋伏起,地火风雷,毒水迷雾,却是令得他们要葬身其中!”
袁中笙听了,默然不语。
寿菊香怪笑道:“就算他们能以闯过这七道关口,那么,他们的元气,也必然大伤,我们与之对面硬拚,仍是可操胜算。”
袁中笙道:“我们?”
寿菊香道:“当然,你难道要我一个人,去应付他们三人么?”
袁中笙忙道:“我当然不是这意思,我是说我武功低微,在你们高手决战中,我有什么插手的机会?”
寿菊香“哈哈”一笑,道:“中笙,你的武功,如今已足可以称得上一流高手而无愧了,当然,若是要和三派掌门动手,你还是力有未逮,但是取胜的关键,却在你手上!”
袁中笙听了,不禁大惑不解,道:“师傅,你的意思是——”
寿菊香道:“他们三人,穷一年之力,合练一门神功,那究竟是什么功夫,我也不明白,但既是三人合练,出手之际,也是三人一齐出,你可明白这其中的道现了么?”
袁中笙摇了摇头,道:“我仍是不明白。”
寿菊香桀桀怪笑了起来,道:“很简单,万一他们闯出了七道埋伏,我一动于,便引他们和我比拼内力,他们三人,必然一齐出手对付我,到时,你突然出现,向他们三人,突施偷袭……哈哈,三派掌门,还想回得去么?”
袁中笙一听,心中不禁陡地感到了一股寒意!
的确,两个绝顶高手,若是在比拼内力之际,一旁若是有一个武功平常之人,突施偷袭的话,那么被偷袭的高手,便不死也要重伤!
这件事是武林中人都知道的,也是武林中最忌的大事,即使是黑道上的下三滥,也不敢做这样的事.一做这样的事,便立时成为众人之敌!
所以,袁中笙一听得寿菊香毫不在乎地说出了她这个如此下流的计划时,心中一寒,面上也为之变色,难以答得上来。
寿菊香面色,微微一变,道:“怎么?我的计划,有什么不妥之处么?”
袁中笙结结巴巴地道:“妥是没有什么不妥,只不过若是我做好了,那我便成为——”
他讲到这里,苦笑了一下。
寿菊香立即接了下去,道:“若是你做了,那你便成为整个武林的敌人,为人所不齿了,是不是?”
袁中笙点头道:“我正是此意。”
寿菊香突然纵声大笑了起来,道:“有趣之极,如今你是武林中各正派的好朋友,你的声名好得紧,是不是?”
袁中笙一听到了这句话,心中一紧,身子竟不自由主地站了起来!
寿菊香的话,就像是一柄利剑,毫不留情地刺进了他的心中!
他站了起来之后,失声道:“是啊,做与不做,对我来说,己经没有什么分别了!”
寿菊香仍是以那种阴森森的眼光望着他,道:“你明白这一点就好了。”
袁中笙双手紧紧地捏着拳头,捏得十指指节,“格格”作响,面上的肌肉,也在不断地抖动着,他几乎是在嚎叫,道:“可是,我实在没有做什么,我实在没有做什么啊……”他喘着气,又叫道:“就是我做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对我?”
他身子陡一转,对向寿菊香。
寿菊香冷冷地道:“你没有做什么,他们已经这样对你了,与其担个虚名,何不索性做将出来?”
袁中笙呆呆地站着,过了好一会,才腾地后退了一步,坐了下来,双手紧紧地捧住了头,道:“索性做将出来?”
寿菊香道:“是啊,大不了是这样了,你还怕什么?”
袁中笙喃喃地道:“大不了是这样了?对,我还怕什么?哈哈,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寿菊香望着袁中笙,并不出声。
直到袁中笙自己冷静了下来,寿菊香才道:“你跟我来。”
袁中笙也不问寿菊香要将他带到什么地方去,只是茫然跟在她的身后,不一会,穿过了一幅高墙,已到了一个大石坪之上。
袁中笙到这里,虽然已有一年,但是却也未曾到过这个大石坪。
大石坪,什么也没有,只有一座石亭,那座石亭,四条柱子,足有一人合抱粗细。
袁中笙看了一看,问道:“师傅,你将我带到这里来,却是为了什么?”
寿菊香向那石亭一指,道“若是三派掌门,能以闯过七道埋伏,那么他们,将会顶开亭石一丈七尺处的一块石板,现身出来。”
袁中笙点头道:“你就在石亭之中,等着他们?”
寿菊香道:“不错,我就坐在石亭正中,只要他们一出现,我便以强大元比的太阴真力,压了过去,逼得他们和我比拚内力。”
袁中笙四面一看,道:“师傅,这里并无可供藏身之处,他们见我在,一定分出一人来对付我!”
寿菊香“哈哈”笑道:“你放心,东角上的那一条石柱,乃是空心的,里面足可藏得一人,你藏在柱中,等我们比拚内力,到了紧要关头之际,你便突然从石柱之中,窜了出来,哈哈,到了那时,天下武林,便是我们师徒的了!”
袁中笙听了,默然不语。
寿菊香道:“你大可不必因此紧张,因为三派掌门,能否闯过七道埋伏,仍是未知之数!”
袁中笙点了点头,他口虽不语,心中暗忖,若是三派掌门,通不过七道埋伏,自己心中,只怕便会安心许多了!”
然而,三派掌门,全是正派之中,侠名远播之人,自己就忍心看他们死在寿菊香设置的埋伏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