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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苏的身上,还弥留着莲花的香味,仿佛要留给我最后的温存。
莲花香遗,风潮消弥。过往尘烟皆化土,空留一笑醉红颜。
夕阳光辉尽了,即将带走苏苏残余体温的那一刻,我抱着他倒在了血泊中。
红莲血,白莲身,温暖如晚春。
番外 并蒂莲
天暗之年,双星冲月,一为风汐,一为风潮。风潮之辉明似火光,灼天以数年之久。同年,玉岩得皇子,名晚苏。晚苏命若灿莲,有灵者尝予一莲子,播于宫中阴圣之地。次年,莲生花开,一株双花,一红一白,曰并蒂莲。
[红莲]
我不该是地上庸俗平凡的人,我应该是高于一切的神祗。
如同焚烧大地的红莲之火,我的出生注定要征服世界,或者毁灭世界。
我叫秦晚苏,风潮星的第一重命。
讨厌自己的名字,柔柔弱弱像个女人;讨厌自己的长相,妖艳绝伦又毫无用处;讨厌自己的地位,一个被视为妖物而不受宠的皇子。
父皇不屑于我这个儿子,母妃整日只会哭哭啼啼,宫廷中的人见了我只会指指点点,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变着法子想骑在我头上。
厌烦,这是我对这个世界唯一的感觉。
红莲之火会焚烧大地,那么我又何尝不可颠覆命运?我要让命运臣服在我的脚下,成为我手中一件破败的玩物。
于是,我听到宫女的议论,说我的眼里像有火在烧,甚至会闪过血的光色,不像个孩子。
孩子?我嗤之以鼻,我从来就不是个只会玩泥巴的孩子。
避开所有的人,我千方百计搜到绝世武学,发了疯似的练起来。
我是星辰之命,我会主宰天地。傲视旷野,就像池中的红莲一般,绚烂张狂。
天地算什么?天地间有什么值得我留恋的?该毁的,统统消失吧!
第一次有了这种想法后,我的身边真的清净了不少。舔去满手甘甜的血液,我笑着对自己说,阻碍我的人,都该死。
可惜,我有一个缺憾。我的生命中没有夜晚。殷红如血的夕阳消失后,我就会情不自禁地闭上双眼,沉沉睡去,直到清晨第一缕阳光的出现,我才能重新站在大地上,叱咤风云。
很久以后,我才知道,原来还有一个他与我共存。他,那个让我恨之入骨的人。
[白莲]
万物皆有存在之理。偏偏,世界上还有一个不该存在的我。
如同冷风般无奈地飘摇,我的出生注定要污浊这片干净的天空。
我叫秦晚苏,风潮星的第二重命。
喜欢自己的名字,温情中不乏意韵;喜欢自己的长相,对着别人温柔地浅笑比说上许多客套话更有作用;喜欢自己的地位,可以无拘无束地玩耍,不像其他的兄弟被管得严严的。
宫里有一株白莲花,纯洁似霜雪,薄瓣如蝉纱。美的好不真实。
母妃说,你就是那朵莲花。
我以为她的意思是说我单纯无瑕,现在才明白,她是哀叹,我将与白莲一样飘零寂寞的生命。
月光如水,黑夜缱绻。别人都说白天白天,可是,我为什么只看到深蓝的黑天?诗歌中总有斜阳红霞之说,可我为何从未见过?
每当我问起,母妃就会哭得悲痛欲绝。那时起,我就觉得我是不祥之人。
终于有一天,我听到宫人的议论。他们说,我很古怪,我的眼里总是充斥着杀气。
杀气?我不懂什么叫杀气,只知道别人都讨厌我、害怕我。而我,只好躲起来,一个人对着月光偷偷地哭。
白莲的哭泣,幽宁如歌。
奇怪的事情越来越多。我发现自己竟然会武功,而我从未练过;我发现自己时常带着血腥的味道,而我却不知从哪儿沾染上的。
很久以后我才明白,这一切都因为他。他,那个我唯一恨着的人。
[红莲]
我坐上了玉岩国的龙椅,得到了玉岩国。
看着那些讨厌的人统统跪在我的面前,我的心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畅。对,我就是喜欢这种感觉,这种俯视天下高高在上的感觉。
跪在我脚下的人,可以由我随意践踏,包括那些微不足道的生命。我看见了,他们眼里闪动着恐惧,与我的兄弟死在我手下的那一刻一样的恐惧。
我仰天长笑,我就是要让世界恐惧,我要让每一寸土地都洒上鲜血,滋生蔓长犹如妖艳的红莲。
有人说,玉岩国有个暴君。
不止是玉岩国,当我征服天下之时,连天上的神也得任由我的暴戾!小小的玉岩国,如何满足的了我?
我即位不久,江湖中就多了个夜羽教。无人知晓,夜羽教的教主是一国之君,夜羽教其实是军队。可以说,夜羽教是我的剑,一柄掌在我手用来扫荡天下的利剑。
夜羽教的张狂,很快控制了武林;而我的大军,也终于开始向邻国进攻。
数年间,血雨腥风,染红天云。
我嗜血成性,骄火胜人。为王者,必要君临天下。我要的,不是玉岩国这个小国,而是整个天下。
与我作对的人很多,尤其是平疆王。此人势力强大,远在封地,一直无法动手铲除。不过不要紧,我才是神,即使他再有能耐,也抵不过我指间的红莲火。
我从不自称〃朕〃,那是庸俗的贱民国君的称谓。我与天同寿,怎能与那些贱人有一样的称谓!那些人,迟早要拜倒在我的脚下,连仰望我的资格都没有。
这世间唯一值得我看上一眼的人,就是虚常道长。只有他,解开了我的身世之迷。也因为他,我才发现身体中还存在另一个我。
风潮耀,红莲盛。他说。
[白莲]
我是个影子,一个碍事的污浊影子。
几乎没人知道我的存在,我也不知道别人的存在。
一切都过得浑浑噩噩。
不明不白地,我发现自己穿上了龙袍;糊里糊涂地,我看见了兄弟的灵位;迷迷糊糊地,我的手中多了一支神秘军队。
终于忍不住了,我找了一个刚进宫的小太监问话。不懂事的孩子说,皇上白天的时候好凶,晚上却好温柔,根本不像同一个人。
原来如此。
我找到了那朵莲花,细细瞧去,它有两朵花,共一根茎。我明白了,白莲是我,红莲是他。白莲温婉,红莲张狂。温婉如我,张狂如他,又如何能共存?
我希望天下太平,国泰民安;他却自命不凡地想掠夺一切,毁灭一切,仿佛世界唯他独尊。
看尽了血腥的战争后,我开始恨他。
从不知道自己也会有〃恨〃这种感情,飘零若水的白莲也会燃起无焰之火。
我偷偷地在夜羽教中安插了一些人,让他们告诉我白天所发生的事。
我开始与他作对,暗中保护他要杀的人,暗中撤消他下的命令,暗中挽救失道的国家。做这一切的时候,我总有些害怕。最后还是咬着牙做下去,我以为,是我对他的恨做了支柱。那时我就知道,他也一定会恨我入骨。
一切终止于虚常道长出现的那天。他的目光如同苍鹰,仿佛能看到那个躲在躯壳中瑟瑟发抖的我。
我的存在还是被虚常道长一语点破。自此以后,我便失去了反抗的力量。
白莲如同被软禁了一般,锁在了一汪池水中,孤零零地飘摇晃荡。
我注定,就要做一个影子,甚至是黑夜中的影子。
[红莲]
风潮耀,红莲盛。他说。
他又说,风潮陨,红莲谢。
如何能让风潮不陨。我问。
风潮必陨,他说,但红莲可不谢。
因为这句话,我千方百计活捉了一个人,一个长着绝世容颜却又不知死活的倔强小子。
虚常道长的意思,是让这个小子代替我去死。
这小子是风汐星的第二重命,与我一样,是星辰之命。他很有意思,敢跟我顶嘴,敢出言不逊。没人敢在我面前做的事,他却做了,我倒有了兴趣折腾他。看着他咬牙切齿的表情,我有种莫名的快感。
本可以一帆风顺地进行下去,偏偏我和平疆王翻脸了。本可以一统天下,偏偏武林盟出了个南宫舜。本可以调回边境的军队,偏偏坤翔国突然反攻。
心烦意乱,手中的命运之轮竟然脱离了我的控制。
我将气统统撒在了那个小子身上,变本加厉地折磨他羞辱他。总有种感觉,征服了他,就能征服天下。
可惜,征服了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