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语毕,一运气便是出招。
左岳这才知道,断筝根本不是什么三脚猫。那日脉象根本是他存心误导欺瞒。
风剑如风,间接出招。
那一声清脆更让他知道两人差距有多少。
剑刀碰上琴身的瞬间,碎裂成两段。
他想起,那琴沉重如铁,必须耗足自身力气才能勉强搬起,而断筝却视若无物的轻松带着,那已显示出他非一般练武主人。
断筝也给那力道退了几步,胸口那血气又泛起,他急忙凝神压住。
「别说我要欺负手无寸铁的人,你发挥实力吧!」他抓下挂在墙上的日轮剑,扔给左岳,「有一天,我们终究要对上,所以在这边分出胜负。」冷冷的,所有恩怨就在今日了结。杀了皇帝,或是死了他断筝都一样。
接下那剑,不知道是剑沉还是心沉,左岳差点没能握住那冰凉的剑身。
寒如冰,沉如心。
「左岳!」那低喝声逼他回神,「我们现在是敌人。」他消沉个什么劲,现在不打,以后也没得打了。
「是……我们是敌人。」退去那剑鞘,日轮剑却不同当日张晏所持那般黯淡,反而发出暖人的光芒,满室回绕着高低如泣共鸣。
那共鸣声却从断筝的琴而来。
「日轮一出,月见现世。」看向那给人保护的紧的皇帝,他冷冷的一笑,「我曾经问过你,若有机会得到日轮月见,你想不想要。」他抚着琴,那共鸣让人心酸。
「我说过,我不要,而且现在更不想要。」一切皆因这两凶兵而起,他情愿不曾经历这些波澜。
手中握着的是绝世神兵,如同阳光一般发出温暖的光芒。但这光,却到达不了两人的心房。
「你知道吗?左左。」断筝又笑了,那笑容就像以往般单纯熟悉,「日轮……就是要你这样的人来拿才能发出它原来的力量和光芒,而月见……」他凝了神,忽然将琴向上抛,然后一掌击碎琴身。
「就是要我这样的人来持才会显出它的肃杀和冷意。」
在那碎片阴影中,他一把抽出宛若弯月般的银刀。
名曰:月见。
**
「月见刀!」
先是皇帝发出的惊叫声。
「请你闭嘴,不然我马上取你性命。」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那冰冷的神情是左岳前所未见。
银刀发出冷冽的寒光,与日轮剑的暖意不同,却是能直扯人心的冰。
知道这胜负会成为死局,左岳同样屏气凝神。
几乎是同时发势,日轮月见在空中交接划出炙人的火光。
退了两步,跟着再度向前。他明白断筝不会给他退路,所以除了阻止他就是……
杀了他。
只是,下不了手。
断筝眯起眼,若是普通时候左岳定是必败无疑,但是他碍于身上带伤,所以两人的实力可说差不多已经达到相当。
不知道皇帝该不该感谢张晏,他所下的药和冰元耗弱刚好释去他原来一半的实力,所以左岳才能与他相衡,「看来老天是注定要让我们一战的。」勾唇,像是在笑自己,挥刀,却攻向他的挂意,「左左,是你太笨还是我心软,当初留下这一着死棋。」说着,挡下一击。
当日密室一刀,原来想直接取走他的性命,但心念一转却想着要留下他给自己带路,是月见沾血不杀,还是自己心绪不明?
「是你不该骗我。」抽剑,续攻。
断筝微楞,然后又笑,之间顺便腾手扯断一个欲干涉两人争斗的皇军喉咙。
血在两人之间飞散,像一朵朵泣血的花雾。
「骗你的,我让你一剑。」微敛眸,定身接住那一记剑招。灼热穿过他的左肩。
「不准让我!」几乎是怒吼,左岳抽回剑。那心痛又何止是一剑能补?
「好,接下来,不让。」无视于左肩血若未止,断筝往后退开,即刻挥刀斩向地面,「我教教你,凶兵就要如此使用。」那一刀直接吃入地面,巨大的裂痕瞬间爬满整个房间。
「快退!」
意识到这下非同小可,左岳一喊,然后抓着皇帝运气翻出房室。
果然如他所料,那房子没一瞬的时间便如同草木一般塌倒,碎成粉屑。
几个来不及退出的皇军硬生生的给压在那辉煌大房里头,四周就传着伤了未死的呻吟声,还有那立即给压死的浓烈血腥味。
同样的,断筝也毫无受损。冷然的,站在那一片残壁上睨着自己作出的一切。
紧握住日轮剑,思及他方才使刀的姿态,似乎都会缓一步。左岳看了手上的剑一眼,说不定这剑的用法是……
「看来你想到了。」勾起笑容,左岳果然如他想的,对剑的敏感极高。
没错,日轮月见的用法并非一般刀剑用法。一般武者会将真气内力运于刀招剑攻上以增强使出的招势,但日月却不然,本身即充满灵气的两把剑自身就有一股力量,若又将真气置于上头,只会将武者与剑的力量相互抵销,并不会增强。
所以,手握日月的时候,虽真气必须回满全身,但却一点都不能放在刀剑上方能使出他最大的效能。这才是凶兵的可怕,连一般寻常人都能轻易得到的强大力量。
同时顿悟到这点的左岳立即抽回输在剑上的真气,果然那剑即刻轻若棉絮。
「好,我们再来过第二招。」
足轻点,转眼又是一招反手来过。
迅速的回过,挡下那一击,四散的剑气冷冽的连自己都能感觉到,「放手吧!断筝,皇帝我绝对不会让你动的。」退一步,然后逼前震开那银刀。
「别说老掉牙的话了,我知道你接下来又要说如果要杀皇帝必须先踩过你的尸体对吧!」眉一挑,唇一勾,手上的刀刃却杀意未退,「很抱歉,我一向没有踩人家尸体的癖好,要不午夜又被鬼压床岂不倒楣。」
「少开玩笑。」凝神,注视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稍一眨眼,那身影却如鬼魅般的消失在他面前。再次意识到的时候,一股冰凉寒意自他的腰间传来。瞬眼来到他面前的断筝挥刀划过他的腰部。
「别妨碍我……左左……」一咳,从口中呕出已经压抓不住的血花。
左岳盯着他,腰被刀伤的痛楚似乎不是那么清明。
他突然想起,那天天放血……
刀尖点地,捂着唇的指间不停爬下血痕,染红的他一身衣饰。
「断筝!」
提气抑下那猛来的痛,断筝挑起银刀,打算作最后一次出招。
气走全身,连月见刀都像起了共鸣一般,抛高的一声轻响即划下结局。
看着他来势汹汹,左岳当机立断的挡在皇帝面前,释出了最后一个招式。
日染红,如同黄昏夕阳般的脆弱。
月当银,皎洁圣白像是未曾沾血。
「左弓的解药……在枕下……」勾起笑容,灿烂的如同往日,他们到某个市集上看到零食般的高兴。
一道冰凉穿过他胸,那冷度有点让他想起冰山。
天空很蓝,蓝得像是一片云都没有。
他想起,去年冰山上有一天也见到这样的蓝天,清澈的天空之下跑来一个提着药草的少年怒气冲冲的要找他算帐,然后旁边是白如雪的青年笑着阻止他们,最后是结束在另一个男子一人一拳之下。
又想起,有一天他和左岳往塞北去的路上,天空也是这么蓝。后面追了几个人,好像是上个村庄中给他整了不甘心的人来复仇,最后全都给左岳吓跑。
如果换了一个时间,换了一个地点。他想,也许哪一天大家也可以带着点心一同出游,也许可以放鹰,看见那海东青翱翔天际。
「为什么!」
那人,没有再回话。
像是早晨听到的铮铮琴声,始终平息。
**
卷起了一阵冰风,不像平地会吹起的。
左岳看着眼前的人,然后放开握住口轮的掌心。那个以往天天要耍十多次白痴的人,无声无息的倒入他的怀中,失去光辉的月见刀滑落主人的手,落在地上发出一点声。
日轮剑没入他的胸,断去十多年来的一切恩仇。
颤着手,探着鼻息,是一片平静。
四周的纷扰瞬间变的遥远。
也许皇帝似乎要皇军将刺客拿下,但那声音没传入他的耳中,倒像随着风划过。
他不明白,为什么最后那弯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