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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找到合适的爱人。沈航开始默默地听着,渐渐地也说了些自己的事,简单的,关于自己的朋友的,“娘娘”他们,一群人,没有目标,没有终点,白天里嘻笑怒骂,夜深人静的时候,也觉得孤单。
沈航喜欢跟潘说话,他的语调总是很平缓,态度温和,既不隐瞒自己,也不过分打听别人。只是在他提到苏辉追过来的时候,潘侧脸看了看他,却没说话,半天,两人谁也没出声。苏辉的摧毁力果然不容小觊,单单一个名字,就活生生切断本来很流畅的对话。
“要跟他回去么?”良久,潘才说。
“明明说过是分了,他耍赖皮。”
“当初怎么会想要分?一起八年不是好好的?”
“谁跟你说好好的?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
沈航嘟囔着,到最后也没了声音,他也开始细细地追寻的头脑里的线索,当初为什么会想要分?因为他一次又一次的相亲?因为争执不断的生活?因为他的独断专行,对自己的千管万管……还是因为自己,只是想还给他,一段崭新的生活?那一晚,月亮只剩一半,抬头,是片没有星星的,光秃秃的夜空。
车子开进了小区,停在沈航的楼下。刚下车,潘叫住他,绕到他身边,递给他一个方便饭盒,是“乐善好施”的唐鸣开恩,分给他做明天的午饭的板栗猪脚配米饭。
“你明天有早课吧?要我打电话叫你起床么?”
“不用,我会记得定闹钟。”
“确定闹钟叫得醒你?”
沈航确实有次上课迟到,因为闹钟响却给他扔到一边,摔坏了,潘和唐鸣因此总拿这个嘲笑他。
“我买了不锈刚的,摔不坏。”
潘明天也要上班,也没多停留,开着车走了。沈航看着他的车离开,转弯后渐渐消失不见,才慢慢朝楼里走。高大的槟榔在路灯下,树影婆娑,紧走了两步,刚要开楼门,身后忽然传出沉闷一声:
“他是谁?”
沈航完全没防备,只觉得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儿,再“扑腾”落下去,摔个疼。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苏辉却不理会他的问题,再问了一次:
“蓝马自达是谁呀?”
第七章
“朋友。”
沈航说完,犹豫地看了看叉着的双脚,他不知道怎么对付这样的苏辉,他既然没走,说话的酸气也看出,他是误会了自己跟潘的关系,今晚怕是要难熬。为什么要挑自己精疲力竭的夜晚摊牌?
“你才来多久啊,朋友就交上了?”声音高了起来,夜幕弥漫中,只能隐约看见他愤怒的眼。
“就是一般朋友,你别想歪了。”
“歪?你还正么你?大半夜一身酒气,弄个‘朋友’送回来,还送你东西,叫你起床,肉麻死了!”
“你左拥右抱'泡妞的时候不肉麻么?你又是哪只眼睛看见我跟潘有问题了?”沈航借着那还没完全消散的酒气,狠狠地顶了一句,又觉得这般说了又能解决什么?退身靠在门上,无奈地再说了一句:“有什么话明天说吧!我累了。”
“花天酒地的时候怎么不累?今晚话不说明白你别想休息!上次也哄我‘明天说’,结果第二天留了条儿就走人!傻子才会再信你鬼话!说我泡妞,我没跟你交待么?哪次我不跟你明说的?哪象你偷着跟人约会?”
靠走廊一楼的邻居,灯亮了一盏。沈航只好转身开门,有什么话屋里谈吧,站在这里吵,太丢人了。苏辉没用他请,就跟着上了楼。
“我以为我们都谈好了,你怎么又变卦?”
“谈好什么了?你压根儿没坦白‘马自达’的事儿!”
“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就是普通朋友而已,有什么好坦白的?”沈航也压不住心里的火,说的好象错都是自己的。
“那你干嘛那么着急打发我走啊?闹过那么多次,说说就好,怎么这次就说不通?好不容易找到你,连个机会都不给,煞费苦心要赶我走,你说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已经反复说了很多次,分就分了,没什么好说!”
“那我呢?我说过不会跟你分,你怎么也不听?”
“你痴呆么?要我重复多少次?还是我的话都是***大便,怎么说你都听不进去?我警告你了,你再去跟女人谈一次,我们就分!我说过的,你听么?你在乎我的感受么?你当在我这里备了案,就可以为所欲为,那下次是不是跟我说,你***要去结婚了,还要我跟个表子一样,给你当二爷啊?”说是对牛弹琴,都对不起那牛,这人根本就是块大石头,打又打不过,说也说不通。有时候象是打在石头上,对方没怎样,自己却支离破碎,有时候又象是踹一团棉花,轻轻的,一点反应也求不到。沈航见苏辉却似乎给震住,不再象刚才那么斗志昂扬,于是见好就收,只觉得自己是从里到外的累,歪在沙发里,抱着快要裂开的头,却又没了决心:
“我真累了,有话以后说吧!”
苏辉楞楞地,呆呆看着蜷身的爱人。沈航大大咧咧,不记仇,是很好相处的人,有什么烦心事,傻笑笑就过了,很少这么跟自己翻帐。这次闹大,也确实是自己的错,他相过三次亲,沈航跟他说笑一样提过,你要是敢再来一次,咱就玩完了。他以为沈航没认真,而且这次是奶奶亲自来接他,就只好去了,倒没把沈航的话放心里,总觉得要是他生气,回去哄哄就好了。不料,沈航似乎真火了,根本没跟自己吵,平静而不带感情,只说,没意思就分了吧!这跟平时的沈航不太一样,他的火向来来势汹汹,去势也汹汹,可那次好象格外认真,甚至第二天就消失不见人。刚才“马自达”带来的醋味慢慢散去,苏辉终于意识到这次不是个简单的问题,是需要重视和耐心才能解决的矛盾,他也不忍看着沈航疲倦的脸再与自己周旋,只得离去。
头埋在手臂里,目不能视,只在一段好长的空白之后,听见衣物“悉悉簌簌”的响,棉袜的脚走在地板上,到了门口换鞋,门开了,再关上,下楼时一级一级的脚步声,远去……沈航明知这得过且过的懒惰行为,不过是暂时之计,难以解决问题的根本。可就象“娘娘”说过,跟苏辉分手,本来就是个高难度的挑战,而资智平庸的自己,确实找不到一个容易的方法,来简化这漫长的过程。
第二天,沈航还是迟到了。他忘了定闹钟,不管是不锈刚的,还是玉石玛瑙的闹钟,不定时,是不会响的。同居关系中,要是能有个闹钟多好?在需要提醒的时候,告诫问题已经出现。与苏辉同居的八年里,每当有了矛盾,他想说想沟通的时候,苏辉会笑话他叽叽歪歪跟个娘们儿一样,于是慢慢也不去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有时候觉得自己是条变色龙,这散漫糊涂的性格,其实是在环境中的一种自我保护,粗神经,有些时候可以避免伤害。沈航一直觉得,这样,挺好。
匆忙赶到中心,教学主任已经板着脸要跟他谈话。上午的课要去郊区的“迎才学校”,外国人的课,他负责给当个翻译,顺便维持一下课堂纪律。因为起晚了,与他上课的英国人卡尔已经来不及等他,只好一个人搭车过去。中心负责教学的刘主任临时打了电话给“迎才学校”,希望他们原谅。在走廊里,上课回来的卡尔,笑着跟他说没什么。可沈航知道自己麻烦大了,“迎才”是个财大气粗的私立学校,也是中心的大主顾,这下耽误了课,对中心的声誉影响很不好。沈航心中感到愧疚,工作不保是小事,给中心带来的损失,心中怎么说也过意不去。刘主任不算太为难他,只说希望以后不会再犯,他要先跟那里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