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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脏。」
边说,秦重边伸手去拭去南宫毓嘴角残留着的液汁。
他的动作很轻、很柔,仿佛像在拭着易碎却又珍稀无比的宝贝。
南宫毓呼吸一紧:「多谢秦兄。」
从未如此感谢黑夜,因为可以掩饰他正在发烧的脸。
「南宫兄客气。」秦重笑得依旧温柔和煦:「假若南宫兄耿耿于怀,想以同样方式报答秦某,秦某也乐意接受。」
南宫毓只得苦笑。除了苦笑,他实在想不出该说些什么。
打了个哈欠,扔几根柴进去火堆,秦重便顺势躺在地上,头恰好枕在南宫毓的腿上:「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希望没什么野兽来打扰我们的清梦。」
秦重很少睡得很死,他一向很警觉。
所以南宫毓即便稍微挪动身体,他也会知道。
可整个上半夜,南宫毓一动也没动,似乎也不打算动。
秦重缓缓张开眼睛,却见南宫毓双眸带点无奈。
侧耳倾听,微细的衣袂飘风之声隐约传来,他不禁叹气:「看来我占了南宫兄的便宜。」
南宫毓苦笑:「既然如此,秦兄等会多打跑几个就好。」
「可惜来的不是野兽。」秦重满脸遗憾。
野兽可以拿来烤,让它变成食物,人却不可以。
天际终于现出一缕朦朦胧胧的曙光,地上的篝火已熄,剩下了一堆尚未燃尽的炭。
黎明的前夕,往往是人最困的时候。不过秦重很清醒,南宫毓也很清醒。因为此刻的他们,正身处在危险之中。
数十条全身黑色劲装的汉子,把他们包围在中间。
非常有默契地与南宫毓背靠背,秦重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
「幻影楼,我们来自幻影楼。」为首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青衣人,脸蒙黑布,只听他道:「我们楼主想请南宫公子回去作客。」
幻影楼?南宫毓暗暗吃惊,这个江湖上最神秘也是所需费用最昂贵的杀手组织,一向和南宫家并无瓜葛,他想像不出那位神秘莫测的幻影楼楼主想要见他的意图。
总不成也曾下重赌注在秦重身上,现在要杀他灭口吧。
秦重皱眉说道:「你们楼主是谁,他现在在哪?」
「楼主是谁不重要,在哪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务必要请南宫公子走一趟。」为首的青衣人语气非常诚恳:「我们楼主保证,只要南宫公子跟我们走,绝对不伤害两位的性命。」
秦重笑笑:「身为主人家,却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这样的请客方式南宫公子不欣赏,更不会接受,你们还是请回吧。」
青衣人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目光转向南宫毓:「南宫公子,我们楼主诚心诚意想请您去作客,这份心意还请南宫公子三思。」
南宫毓摇着头,温声拒绝:「楼主的诚意在下心领,只不过在下有事赶去洛阳,实在抱歉。」
青衣人默然半晌:「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只好得罪。」
秦重嘿嘿冷笑:「软求不行,就来硬请?」
青衣人言辞甚为淡然:「如果请不到南宫公子,我们回去是生不如死。」
秦重的笑容讥诮而冷酷:「既然生不如死,那你不如死掉算了。」
撕下彬彬有礼的面具,接下来只有刀剑相见。
南宫毓暗叹一声,对待下属如此严苛,不成功便成仁,难怪幻影楼叫江湖人谈之色变。
青衣人并不搭话,一声令下,数十人便围了上来。
幻影楼派来的杀手武功并不算高,高明之处在于其阵势运用得十分娴熟。
南宫毓认识到这一点时,他和秦重已经被重重围困。
由二十八人组成,手中兵器不尽相同,组成的阵列表面看起来平平无奇,但相互配合默契极高,有条不紊,故而南宫毓和秦重的武功虽比这二十八人高太多,却没能占多少便宜。
即便如此,南宫毓的刀仍没出鞘,他的身形一直追着青衣人。
虽不懂这叫什么阵法,如何破解更是一筹莫展,但擒贼先擒王,这道理并不难懂。
南宫毓懂,秦重懂,杀手的首领懂,而他的下属们也同样懂。
幻影楼杀手的脚步在移动,移动得很快速,企图把青衣人保护起来。
当然,南宫毓和秦重两人移动的速度也不慢,他们始终身处青衣人两步之内的距离,虽然不可能接近,却也没被拉下。
进攻是最好的防御,南宫毓出手快,秦重的出手猛,两个人的连手让不少杀手遭受重创。
刀光剑影,哀声阵阵。
幻影楼不愧是训练有素的杀手组织,青衣人眼看不少下属受伤,却仗着己方人多,竟丝毫没有乱了阵脚。
杀手的可怕之处在于死一个人在他眼里,如死一只蚂蚁,并不能使他分心,何况只不过受伤而已。
「上。」
青衣人依旧不急不躁。
他的声音似带有某种魔力,令手下的出招更为凶险狠毒,攻而不守,有如不要命一般。
小心地避开这一轮潮水般的攻击,幻影楼的杀手奋不顾身,招招都是同归于尽的战法,秦重和南宫毓应付起来,开始觉得有点儿吃力。
秦重微微喘息着,压低声音,说道:「小心。」
他的兵器是他的拳头,用拳头对付利器,自然吃亏。
南宫毓不禁大皱眉头,避开一个杀手的攻击后,手无意碰到腰间的冷月刀。
刀不轻易出鞘,因为他并没有把握让冷月刀出鞘后,刀刃不沾上鲜血。
他不喜欢杀人,哪怕对方是以杀人为职业的杀手。
只是,他能忍多久?他们打算用性命来活捉他,难道他就该成全他们?
南宫毓在心里问了自己一遍。
不。
假若他并非南宫三子,或许有不同的答案。
与秦重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又再次扑向青衣人。
「哎呀——」
挡在青衣人前面的杀手被秦重一掌击中胸膛,发出一声低呼。
轻柔悦耳,分明是个女子的声音。
秦重听见这声音,仿若被雷击中,整个儿呆了呆。
生死关头,最忌就是分神。
那名已负伤的杀手忍着伤痛,双剑刺出,秦重来不及闪避,肩膀立即挂彩。南宫毓大吃一惊,连忙单手扶住他,关切地问:「秦兄?」
嘴唇隐隐泛起青色,秦重若无其事地笑着:「没事。」
他笑得出来,南宫毓却笑不出来。
眼睁睁地看着朋友为了自己而中毒受伤,他怎能笑得出来?
青衣人突然开口:「南宫公子,我手下的兵器全都涂上毒药。」
南宫毓猛地抬头,沉声道:「解药。」
「你随我们回去,解药我自然亲手奉上。」
还不等南宫毓回答,秦重已开口:「不把解药拿来,就把你们的命留下。」
青衣人望着南宫毓:「这是你的选择?」
南宫毓沉默着,许久之后,他缓缓拔出了冷月刀。
刀抽出,光华耀人,映出了一张依旧温和的脸。
只是那张脸上已经看不到任何笑容。
毋庸置疑,南宫毓动了杀机。
秦重看他一眼,眼底悄悄泛起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南宫毓很少用刀,让他称心如意的武器是枪。
只是现下他手上没有惯用的亮银枪,只有一把冷月刀。而刀同样可以杀人。
武功有两种,武器其实也只有两种,杀人的和救人的。
有时候,杀人和救人原本就是一回事。
南宫毓修长的手握着刀柄,只见刀光一闪,凌厉之气掠过青衣人的手臂。
静,四周突然变得很安静。
所有的攻击都停下来,所有的双眼都注视着眼前的这一幕。
青衣人的手臂突然掉在了地下。
手臂不会无缘无故地断掉,砍下它的,正是冷月刀的新主人。
南宫毓挥去的一刀,快得几乎没有人看得清。
看得清的人,只有秦重。
他的目光又深又沉,隐约透着赞许之色。
幻影楼的杀手都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我的手,你……你竟砍断了我的手……」
青衣人双眼充满了讶异,但事实却又使他无法不相信!
南宫毓凝视着他,道:「解药。」
讶异渐渐被恐惧所取代。
声音很温和,却充满杀气。
青衣人额上汗珠涔涔,直到现在,他才感觉到痛。
他只有削断别人手臂的经历,想不到今天却被别人削断自己的手臂,这感觉非但不好,而且更让他惶恐。
南宫毓淡淡说道:「如果不把解药拿出来,你的左手,双脚保不住,你的鼻子,嘴巴,眼睛同样保不住。」
青衣人突然明白过来,眼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