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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大典上,左丞相居然消失无踪,他是该发怒好?还是一笑置之好?
任意妄为的七皇弟,再加上傲气自在的钟离醉。
聂琦摇头,只觉前景很不乐观。
「找到了,找到了……」
霍青奔进大殿,众人一脸惊喜地转头去望,看到的却是他手里拿的一封书信。
「……找到了主子的留书。」
聂琦接过来,展开,雪白纸笺上写着四行俊秀小楷。
「富贵浮云过,功利扰人忧,何不抛名利,江湖任遨游。」
聂琦沉静脸庞上浮出微笑。「登基大典,可以开始了,吩咐下去,不必再寻七王爷,既是他喜欢的生活,便随他去罢。」
小萄己转身奔出大殿,霍青慌忙跟上,「你去哪里?」
「去找主子,我要成为天下最厉害的杀手,只有他能办到。」
「喂,你要搞清楚,七王爷才是我们的主子,是钟离醉拐了我们王爷跑路。」
「错,钟离醉才是我真正的主子,是王爷粘上主子的。」
「好好好,反正是他们相互粘,你看,连你主子都不做杀手了,你也不要做好不好?最多以后我养你……喂,等等我!」
小萄轻功高超,霍青也不甘落后,两人一前一后飞奔而去。
官道上,两匹骏马飞驰疾奔。
钟离醉仰头喝了口酒,又将酒葫芦抛给聂琼,笑道:「别担心,我们已走出了这么远,他们追不上的。」
「小心为妙,都是一群狐狸,不跑快些,很容易被他们发现的。」
「说起跑路,我们都算是有经验了,你看,我连通关玉碟都帮你拿到手了。」
钟离醉扬扬手中玉碟,道:「有了它,去哪里都畅通无阻,这次我们是先去塞外看飞雪风光?还是下江南,品尝鲈鱼美味?」
「离开梅花渡这么久,我有些想小百他们了,等我们游历完山川风光后,就回梅花渡隐居好不好?」
聂琼喝完酒,将酒葫芦抛还给钟离醉,忽然一笑,道:「其实,去哪里都好,只要身边有你。」
钟离醉探手接住那葫芦,笑意淡淡,微点下颌。
「放心,今生今世,有你的地方,一定有我!」
番外一 ——问情
初遇聂璎,是聂珞九岁那年。
父亲护驾身亡,永嵊帝感其德,遂收他为义子,赐国姓,入宫居住。
他和|乳娘在随内侍去自己寝宫的路上,遇到了聂璎。
当时聂璎正在练剑,三尺青锋舞得如蟠龙腾跃,虎虎生风,让他看花了眼。
他天生带疾,身子比常人虚弱得多,更遑谈练武,看到少年的舞剑英姿,不觉心生艳羡。聂璎发现了他们,停下练剑,面露不悦。
内侍慌忙上前行礼,禀告:「这位是萧侍郎的公子,皇上刚封的五殿下。」
聂珞走到聂璎面前,揖礼问安后,伸手去摸他的剑,「二皇兄,你的剑好漂亮。」
「别碰!」
聂璎撤开剑,冷冷道:「剑是剑客的生命,不容轻辱!」
初次照面不欢而散,后来聂珞才知道,聂璎母亲早亡,他生性沉静,每日只练功读书,从不与人接近。
聂珞也是母亲早逝,对聂璎有些同病相怜,不过他身边有|乳娘相伴,自觉比聂璎要幸运一些。正式受封那天,各宫都送来贺礼,聂璎送给他的是个没有包饰的香木人偶。
送礼的内侍向聂珞小心赔不是,说他们小主子少年心性,对礼物没有贵贱之分,请他多多包涵。其实,他一点儿都没在意。
以聂璎为人的冷漠,能送来一份礼,已经很难得了。
而且,在众多礼品中,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个香木人偶,巴掌大小,笑嘻嘻,一副憨态可掬的样子。
住下不久,聂珞便随其他皇子一起学习礼乐,聂璎的座位在他旁边,对于他的行礼,聂璎只是淡淡颌首,桌案一角放着那柄古剑,剑柄的淡黄苏穗直垂而下,像它的主人一样冷峻傲然。
夫子很严厉,每日一课让他有些吃不消,那天终于没撑住,早上睡过了头,当他匆匆赶到塾堂,发现更漏已落大半,夫子脸色铁青,众皇子则个个面露惧意。
他战战兢兢走过去,看着夫子将戒尺亮出,示意他伸手,黑亮戒尺在眼前一晃,拍了下来。疼痛没有传来,戒尺在半空中握在了聂璎的手里。
「先生,五皇弟身子虚弱,能坚持每日上课已经很不错了,希望先生不要太苛责他,若要惩罚,请让我代他受过。」
话语一如往常般冷淡,却令聂珞异常震惊,这是第一次,有人肯为他挺身而出,而这个人对他来说,几乎算是陌生人。
那顿杖罚由聂璎承了下来,回头看到他肿胀的手掌,聂珞忍不住哭起来。
「没什么,当时如果大皇兄在,也会这样做的,让我们照顾你是父王的意思,不必放在心上。」
其实这些都是安慰他的说辞,他发现,聂璎并非想象中那么难以接近,在冷漠的背后藏着一颗细腻的心。休憩时,聂璎总独坐在廊下拭剑,他从未见过聂璎与那柄剑有片刻分离,正如他自己所说的,剑,是他的生命。
「二皇兄。」他故意过去搭讪,聂璎抬头看他,墨瞳点漆般的亮。
心怦怦跳个不止,想好的说辞也忘得一干一净。
「上、上次你送给我的那个香木娃娃,我、我很喜欢,却一直没跟你道谢……」
「那是我从千佛寺求来的,听说可以替人挡灾避祸,不过脸盘是我自己雕的,有脸孔的娃娃看起来比较可爱。」聂璎拭着剑,淡淡道。
聂珞很惊异地看那双手,很难相信它除了舞剑外,还会做雕刻。
「雕的是二皇兄的脸盘吗?不太像哦。」
当然不像,自己是照着他的脸盘雕的,他居然没发现。
清亮亮的眉眼,清亮亮的笑,嘴角弯着可爱的弧形,淡雅的像风中百合,那是初见时,聂珞给他的感觉。
浮光掠影般,微笑在聂璎眉间划过,捕捉到那份浅笑,聂珞突然感到有种难以言说的开心,忍不住上前握住他拭剑的手。
「二皇兄,我们做朋友吧!」
从那以后,聂珞便几乎把聂璎的寝宫当成了自己的家,不多话,只静静看他练功,那是种很满足安稳的感觉。
偶尔,他会看到聂璎微笑,很浅淡,却让他分外开心,那是属于他的笑容,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祸事就在那时发生。
那天,他兴冲冲带来梨花糕让聂璎品尝,那是他知道聂璎喜欢后,央求|乳娘做的。
很兴奋地看着聂璎吃下去,希望能看到他的笑颜,可是他看到的却是一张吃惊怨恨的脸孔,聂璎抱着肚子滚倒在地。
他吓得大声唤人,很快,来了许多人,他缩在墙角,惊恐地看着大家救护聂璎,隐约听到有人小声说,中毒。
那盘梨花糕是有毒的,当侍卫奉命去抓|乳娘时,她已悬梁自尽了,早晨还跟他说笑的|乳娘,再见到她时,已是一具冰冷的尸首。
没人怪他,父王抱着他,不断安慰说那不关他的事。
后来他才知道,聂璎的母亲是被毒死的,所以聂璎对饮食相当谨慎,那是他唯一一次没有试毒,因为出于对自己的信任。
然而,他辜负了那份信任。
毒解了,聂璎却一直昏迷不醒,聂珞每天都在心惊胆战中度过,他把从不离身的命玉也给聂璎戴上了,那命玉是父亲从高僧那里求来的,据说可以为他镇住病气。
深夜无声,寂寥宫殿里只有他们二人,他抱着聂璎,抽泣着祈求上苍保佑聂璎平安。
怀里的身躯微微动了一下。
「二皇兄,二皇兄,二皇兄?」他颤抖着声音叫。
身上传来虚弱的回答:「一声就够了,我又不耳背。」
「太好了,你醒了,我这就去叫父王,还有大皇兄,太医……」
他喜极而泣,跳起来要下床,却被聂璎拉住。
「明天再叫也不迟,我醒了,就代表没事了,阎王爷都被你念叨怕了,乖乖把我送回来。」沉静冷峻的聂璎也会说笑话,却弄得他大滴眼泪直掉。
「呜呜,我没有下毒,没、没有要害你,|乳娘死了,我好怕你也有事……」
聂璎笑了,只可惜正在号啕大哭的人没看到。
他知道与聂珞无关,虽然无法睁眼,但神智已经慢慢恢复,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