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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星君虽有无上神通,可烹烤之功非朝夕可习,上至酒楼大厨,下至村野农妇,即使是煮个菜汤炒个鸡蛋,也得会拣菜会翻锅。武曲星君平日舞起他那杆火云枪还能虎虎生风,可要烤出这两条鱼来,当真是比移山平海更是艰难。
他见这鱼烤了许久还是湿生,便腾出一只手来,往篝火里丢进一个火球。
这下可了不得了,瞧那熊熊烈火,跟走水失火焚屋似的,鱼肉易焦,被这猛火一燎,酥白的鱼身刹那间灸上一层焦黑,开阳眼睛只顾著盯朝上的一面,不想下面那一片早就成焦化炭。
白烟!!,烧糊的味道也开始冒出来,开阳这才察觉不妥,慌忙将鱼抬起,已见大半的鱼身烧成焦炭。即便再想补救,也无济於事了。
武曲星君哪里受过这样的挫折,张大了眼睛瞪著两尾焦鱼。
千里眼见状,便走过去,道:“这鱼看来吃不得了,回去吃吧!”
他不说还好,一提越非凌,开阳顿时气炸了,他一手将串鱼的树枝丢在地上,吼道:“会做菜有什麽了不起的?!难道只有他做的菜能吃吗?我偏不信!!”他狠一跺脚,又要往河里冲去,想再捞上几条鲜鱼,再试烹烤。
千里眼连忙将他拉住,有些不解地皱眉:“何必为此赌气?”不过是烹菜做食,平日见了饭馆的厨子,也不见他激愤,遇到了好菜还会大加赞叹,可今日是怎麽了?
开阳甩开他的手:“你就知道吃!那家夥对你可没安好心!!”
千里眼微有一愣,随即摇头道:“末将不过是天庭最末等的天将,法力也不高明,哪有什麽可图谋的?你误会了吧?”
开阳听他为其辩解,心中更是著恼,嘴巴更是不饶地哼道:“你那双眼睛看的是什麽啊?没瞧见自打黑龙那出来,他老是盯著你瞧吗?贼眉鼠眼,没安好心!!”
千里眼越听越是奇怪,一路上多蒙越非凌多方照顾,否则他们便是到了厌火山下,也少不得风餐露宿,哪来得片瓦遮雨?
却听开阳仍是不肯罢休:“不管他打的什麽主意,从今天开始你不可离我三步之遥,须防万一,免得出了什麽岔子!”
他这般说法,千里眼渐渐听得刺耳非常,虽说两人之间天阶尚远,且力量悬殊,但这些日子来的相处,似乎渐渐消失的差距隔阂,竟在这刹那间因为这一句话全然拨开,令他不禁一阵心凉。
沈吟片刻,在开阳以为他便要默许时,却闻千里眼冷道:“若出问题,末将自能应付,不敢有劳星君费心。星君若有闲情……”他看了看地上丢弃的两尾焦鱼,“还不如多花些力气去寻宝珠。”
第七章火影交缠卧河畔,桃花妖香惑星君
“你──”
开阳那双猫儿眼顿时瞪得老大,死死盯著千里眼,仿佛要从他身上挖出些什麽东西。
却不知千里眼道出此言後,已生懊恼。
纵是怒火中烧,开阳却只是拽著拳头,未曾动弹分毫。他清楚自己雷霆一怒,後果非是千里眼可以承受,前事种种,皆因自己失察错手,总是让这个男人吃尽苦头,尽管对方从来不曾因此怪他……或许当如天帝所料,五百雷鞭,虽然对武曲星君不疼不痒,但始终还是让他记下了教训。
只是看到千里眼对那来路不明的家夥多次维护,心里熏著呛鼻的酸意,无处发泄。
他咬著咬牙,那边的千里眼脸色也不好看。在天界院落的和睦相处,千年前那些揉在眼底的淡淡情绪,都一一浮现在开阳眼前,然而好久了,都未曾再出现过。
开阳只觉得心里盛著火气,但身体,却像站在冰冷的湖水中,寒意难消。
“你是不是……更喜欢跟那个越非凌待在一起?”
开阳的话让千里眼愣了一下,不禁奇了,越非凌不过是凡间仙人,如今借他引路之便,寻找轩辕玄珠,待寻到宝珠,自然便要分开。若往後有缘,能在天庭相见,也不过是点头之交,何来喜欢之说?
千里眼莫名其妙,但他的沈默却被开阳以为默认。
开阳松开了拽紧的拳头,清俊的脸庞冽出一个不算成功的笑容:“果然是这样……”
他的笑看得千里眼心中莫名刺痛。
这张总是无忧无虑的俊脸,该笑得灿烂如阳,欢愉透过双眸感染身边的人,直接而单纯,不该不如今这种勉强得近乎难过的神情。
千里眼皱起了眉头:“你在说些什麽?”
“不是吗?!”开阳突然抬起头,“自下凡以来,你都不曾正眼看我,只要我走近,你就离开,根本不曾与我亲近半分,可跟那越非凌,你却满心交好!这是何意?!”
千里眼无法作答,他怎能告诉他,在开阳看不到的地方,他已经千万年不曾移开停留在他身上的视线,即便是睡觉、用饭,只要能够不被发现,他那双眼睛,即便越过千山万水,汪洋深峡,也只看著那点星芒。
他有这般心思,又怎麽去亲近?只要开阳稍是靠近,他便心乱如麻,无法理清,更甚者,甚至方向不辨,昏头转向。如此,又让他如何能与之亲近?为了不让开阳察觉,他已尽量远离,不想这般行径,早落在敏锐的武曲星君眼中。
他不能回答,开阳渐渐心灰。也真是够了,自己多番滋扰,把千里眼平静的生活搅个天翻地覆,只怕上天下地,也难有再有一位仙人如离娄这般对他纵容隐忍。
“若你不愿随我下凡,当可回去向帝君复命便是……不必委屈了自己……”
千里眼却突然说道:“这非我本意。”
猛然听他回答,开阳登时一愣,转念一想,明白过来,他看著千里眼右臂,苦笑:“都怪我做事不分轻重,硬在你臂上留下魂精……你本该好端端地坐在天庭上,如今却要下凡奔波。”走过去,抬手伸了过去。
千里眼突然後退一步:“你要做甚?”
“替你取出魂精,还你自由。”
开阳走前一步,正要施法,突然被千里眼一把握住手腕,法术赫然而止。
千里眼的脸色僵硬的有些难看:“你要我逆旨回天?”
开阳只道他担心天帝怪罪,便道:“若是见了帝君,便说是我的主意,要罚便罚我好了。”言罢掌中红光四溢,继续往千里眼肩膀按去。
“不可!!”
突然手腕一紧,天地翻转,开阳尚未回神,却发现自己被摔倒在地,被千里眼压了个实实在在。
“怎麽了?之前你不是不愿与我纠缠不清吗?我如今遂你愿了!快些放开我!”
开阳想要挣扎,却觉双手被千里眼摁实在地,抬头正要细问,却对上一双幽深的眸子。
能容千里之物的眼睛,他从来不曾如今靠近地看。黑如深墨的瞳仁,在火光的映影下,竟晃动著琉璃珠般的色彩,仿佛能迷人魂魄的深邃。
“不。我不回去。”
黑琉璃在闪烁著跳跃的火光,仿佛燃著了一般,蔓上一层不可思议的炽热情绪。
他早该明白,为什麽开阳不惜受罚下凡寻乐,原来走在凡间的人群中,听著市集喧哗和热闹,闻著飘散的各种味道,与高高在上,只看在眼里的感觉,截然不同。曾经体会过的人,又怎能耐得住寂寞无声的天庭千年?
而今,他与开阳已如此地靠近,他无法想象,若自己回到缺了一抹星芒的天界,重新坐到无人的天阶上,只能用眼睛,去远远地眺望他的身影,无法触摸,无法交谈……
他不能。
“你怎麽就不回去了?你不是不想跟我待在一起吗?”
琉璃珠渐转深沈,仿佛黑色的珍珠在夜中沈进了深海:“你是……这般想的吗?我怎麽可能……不想跟你待在一起?……”
开阳心中一喜,难道是自己误会了吗?这样出言相询,突然眼前一黑,双眼再度被千里眼用手掌掩上。
如此景况,教他不禁想起在天庭巨门星君殿中那般际遇,那时他全身被天枢捆仙绳所缚,动弹不得,当时千里眼也是这般遮了他的双目。
嘴唇处摩挲的记忆猛地复苏,他一直都忘记了去问,到底那天,千里眼对他做了什麽。
“离娄,你……”
轻启的嘴唇没有吐出全句问话,便被吞进另一个人的腹中。
唇上,覆上了有些干燥却也柔软的东西,慢慢地,细细地点著,仿佛怕惊醒了谁般的珍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