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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
他稍微犹豫了一下:“也好,不过他的病怕是治不好的。”
一路急匆匆地走到一个偏远清幽的小院,进了房门,就看到一个瘦瘦的身影在床上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凤白走过去坐在床边,轻轻地搂着他,温柔地拍着他的背:“莫忘,好莫忘,是凤哥哥在你身边,不怕哦……”他的声音,柔的要滴出水来。
我瞠目,凤白居然有这么温柔的时候!戚风荷已是少有的艳色,他亦不过是视若宠物,以甜言蜜语敷衍而已。
床上的少年,虽然清秀,但也只不过是清秀而已。
莫忘呜咽着:“有好多人,好多人,他们一起欺负莫忘,莫忘怕……”他深深钻进凤白怀里:“凤哥哥,你到哪儿去啦?影苏哥哥再也不来看我,你也不要我了么?”
凤白柔声道:“莫忘聪明可爱,谁舍得离开你呢?”摸着莫忘的头,莫忘呜呜咽咽着,或许是躺在他怀中无比安心,就这么沉沉睡去了。
凤白慢慢起身,轻手轻脚起将他放在床上,盖上了毯子,示意我们出去。
走廊上,莫离看也不看凤白,低头道:“莫忘他现在一两个月才会发病一次,症状也轻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发疯,但是记性越来越不好,很多事记不得了。”
凤白半晌才木然道:“我会遍求名医,一定会找最好的大夫。”
莫离猛然抬头,冷冷地道:“记得那么多事有什么好,我倒情愿他做个白痴,永远都想不起来,永远都不会再尝到那种滋味。”
凤白的脸色苍白起来:“当初之事……”
莫离很平和地道:“让莫忘伤心的,不是身体的伤害,而是你们的背叛。”转身离去,银发轻扬。
看着我疑惑的眼神,凤白开始述说,眼里有着深深的痛楚:“莫家与我们家是世交,莫叔父想让莫离与莫忘学着做事,很小就把他们送到了凤栖宫做下属,他们很优秀,从未做过失败的任务。”
“再后来,莫忘爱上了影苏,影苏为了把左相从郾帝那里拉过来,就命莫忘去搜集他的不轨证据。莫忘虽不是绝美的孩子,但是温和柔顺,左相看上了他,向影苏微微暗示,影苏便给莫忘下了药送到了他的床上。”
这个可怜的孩子,就这么被自己爱的人当作娈童送与别人,教他如何忍受?我摇了摇头,不忍再听下去。
凤白看着我逃避的样子,继续道:“都道莫忘顺从,但他醒来知道是影苏把他送来之后,便像发了疯一样又踢又打,伤了左相,左相大怒,便将他赏给了一众下人……”
“后来终于将他送了回去,那时他已疯了,一发起病来就会伤害自己。莫离这时才发现爱上了自己的堂弟,也就是那时,他的头发瞬间变白。”
“他冲了去找影苏算帐,谁知影苏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人还没死呢,有什么好抱怨的。莫离恨死了他,因我一直为他做事,便连我也恨上了。”
我的心在颤抖,为莫离莫忘,也为和凝。他的视若无事,看似冷血,其实是浓浓的悲凉。
毕竟,还活在世上。
凤白凝视着我:“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说给你听?莫离若是一早便向莫忘吐露爱意,莫忘也许不会疯——被自己的上司背叛与被自己爱的人背叛是完全不同的事。”
“若是爱了,便要趁早说,文王大人已经去了,你要珍惜身边对你好的人。你那清鸿弟弟,对你百般维护,生怕我拐了你去,你不要忽视了人家的情意。”
是,无缘何生斯世,有情能累此生。我们都当珍惜缘分。
凤白,你是好意,奈何我与清鸿只是兄弟之情。
我轻轻一笑,曼声吟道:“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凤白,你只知劝我,自己却不珍惜戚风荷。”
他定定地看着我:“因为我爱的人,始终是孤独一人,若是我心里没有他,他岂不是更孤单?”
和凝和凝,你何其幸运,有一个愿意这样待你的人!
水云
两个月了,兰昊天的期限很快就会到来,我在思索着怎么给他写一封措辞委婉而又明明白白的信。
一日正在房中沉思,清鸿神秘地出现在我面前:“薛家小姐前来寻你啦,就在门外等着。”
我大感兴趣,笑吟吟地道:“水云来了?有没有追着你喊清鸿弟弟?”
清鸿斜斜地看着我,显然是大恨我提及那时窘状:“弟弟倒是喊了的,人家明明白白是要做我大嫂。”
我笑着拍了他一下,起身向外走去:“就是被她追的紧了,也不用把我也牵扯进去吧。”
走出房门,便看到那耀眼的红衣,我怔怔地看着她——她,消瘦太多。
水云声音中有一丝颤抖:“谦雅,哥哥终于同意我来找你了。”
清鸿已悄悄离开,这小子,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我走上前去,轻轻摸了摸她的脸,爱怜地道:“水云怎么如此憔悴?”她在我心中如同妹妹一般,与她相处时,从未想过避讳。
水云现出欢喜之色,豪气爽朗的她竟然有了几分娇羞,低着头轻轻地道:“你说呢?谁教你一下跑这么远,教人记挂。”
我微微一笑,拉起她的手便走进房中:“妹妹真好,关山万里,水蓝怎舍得让你来此?”
“哥哥说了,有些事,虽然很傻,但如果不去做的话,心中永远都放不下,所以我就来找谦雅了啊。”
这是水蓝自伤与梦残之情,我点点头,放开她的手,停步问道:“水云为何对我说这些?难道是要我转告清鸿?他就在附近,我们去找找。”
水云眼若春水,晕生双颊:“谦雅,你难道不知道我,我一直喜欢你么?”
我心中一惊,仍是温和地道:“水云喜欢的不是清鸿么?”
她紧紧地拉住我:“那不过是玩笑话,那时你有文王,水云怎会去讨人嫌。你长的不是最好看,功夫也马马虎虎,有时像个傻子一样固执,可我偏偏就喜欢你。”
她满眼的期盼,看着她一路追来的疲惫之色,我柔声道:“你先去歇息吧,我们以后再说,好么?”
她固执地盯着我,眼泪已经掉了下来:“如今文王已去,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我只想要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陪在你身边,水云虽处处不如文王,但我一定会对谦雅很好很好。”
我叹了一口气,无奈地道:“水云一直都是我的妹妹。”
她颤声道:“水云是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谦雅为何如此狠心?”
看着她哀戚的神色,我的心也慢慢痛了起来——所求不得的苦,我一直知道。
可是水云,我若不狠心,那才是误你终身。
我温柔地看着她,慢慢地说道:“水云不妨把谦雅当成哥哥一般对待,恋人又哪有兄妹长久呢?”
她倔强地看着我,嘴角竟浮现了一丝微笑:“你叫尹谦雅,我叫薛水蓝,你又怎么成我哥哥了?既然谦雅一点机会都不给水云,那就让我们依然相处如从前。”
这个骄傲飞扬热烈如火的女子,我苦笑起来,为何我爱的不是你?
和凝,你当日拒绝我时,我也是水云这般强颜欢笑,你心中可有这么一点心痛和无奈?
小寒,我们之中,还是你最幸福哪。这样就好,我不要命地送你过去,你怎么敢不幸福?
水云也在凤栖宫住下,依然与我调笑如常。
清鸿说,他也曾问过水云,水云只是淡淡地笑:“我在合适的时间说出了自己的心意,就已经没有遗憾了。这世间定还有大好男儿等着我,我又何须作幽怨状?”
水云,你是女中豪杰,谦雅配不上你。
小寒,你若知有人向我求爱,你可会吃醋,可会如我要小叶那次时,狠狠将我压在身下?
小寒小寒,我捂面伏在床上。
北荷
一个月之后,戚风荷回来了。
凤白的脸色沉了下来:“小荷儿,你越来越不听话了,我让你现在回来了吗。”
戚风荷连忙道:“风荷日夜思念宫主,请宫主看到风荷一片忠心的份上,饶恕风荷这次。”他紧咬着嘴唇,楚楚可怜地看着凤白。
凤白冷哼了一声便不再追究,只是向我抱歉的笑笑。我凑到他耳边轻轻道:“放心,我就喜欢看别人吃醋。”说着又朝凤白身上凑了凑,示威地向戚风荷挑了挑眉——这小子既然对我不敬,我也就逗逗他。
他果然垂着头不再说话,心中暗气,却又不敢在凤白面前放肆。
我暧昧地朝凤白眨了眨眼,凤白无奈地笑笑。
这次回来,戚风荷已不复从前的骄傲跋扈。虽然凤白还是一如既往地宠他,仍是喜欢抱他在膝上口对口地喂他酒喝,他的面庞依旧羞红,只是除了娇羞与得意,眼睛里多了一种疯狂和执着,仿佛在反反复复地向凤白诉说:请就像这样抱着我,不要放开,永远不要放开我。
一日凤白又来找我饮酒,身边依然带着戚风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