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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旁边的息红泪煞白着一张脸,默不作声地看着顾惜朝。
两人的注视下,顾惜朝仍是躺着未动,一抬眉,眼睛只看着天花板的方向,上面的黑雾在眼睛里投下黑影。
“你到真以为,那东西是九幽。那是……”
低低地叹息着说,却没有说尽。顾惜朝任那股黑雾翻滚着慢慢逼近眼前,没有半点躲避的意思,只是意味深长地看向被另一团黑雾纠缠住不放的戚少商,然后哼笑一声,很随意地闭上了眼睛。
“再不快,可就,来不及了……”
戚少商明显一震,随即闭目,手中逆水寒向着顾惜朝上方的黑雾闪电一样掷出。
剑身融进黑雾,两团黑雾都开始剧烈地翻腾起来,一瞬间的膨胀,然后聚拢成一点,消失。同样消失无踪的还有逆水寒和戚少商。
顾惜朝已经睁开眼睛,不为所动地在空荡明亮起来的房间扫视了一圈,最后慢慢垂下眼睑,声音低不可闻。
“你,看得到吧。……绿荷师姐费了那么大的心思布的局,不遂了她的意,怎么能行。”
黑雾让英绿荷眼前一片黑沉,黑雾散去之后,却看着顾惜朝一动不动躺在那里,闭着眼睛,脸色苍白,不知道是死是活,当下大急。
息红泪却看不到黑雾,对发生的事情一知半解,却比她看得清楚,也还不到力竭的那种程度,慢慢撑起身站起来走过去察看,口中安抚。
“应该只是疼晕过去了,没什么要紧……”
语声一顿,因为顾惜朝突然睁开了眼睛,视线投过来的瞬间,眼神变得痛、伤,还有分明的怒,恨,不复先前的平和明澈。
息红泪神情一敛,淡声开口。
“顾会长,你没事吧。”
顾惜朝也及时垂眼,掩去了多余的情绪。
“只是撞到了伤处,散了力。劳烦息会长扶我起来。”
息红泪点点头,伸出手,一停顿,仍扶上了顾惜朝的肩膀和侧腰。
咬牙,对后背传来的激痛不管不顾,顾惜朝强撑着勉力站起来,身体一晃的同时,口中尝到血腥味。被扶到床边坐下,深呼吸,顾惜朝转头对息红泪露出笑容,眼睛却不敢再落在那张绝丽的脸庞上。
“息会长,让你受惊了,今天的事……”
“顾会长不必解释,今天的事,回去以后我自会问个清楚。……我去叫医生过来看看。”
自然能看出顾惜朝的勉强和不自然,息红泪皱起眉,开口截断顾惜朝的话,看了眼地上的英绿荷,接着往门口走去。
门被打开,又轻轻合上。
顾惜朝转头看着合上的门,避开英绿荷的视线,脑子里开始一阵阵的抽疼。
眼前发黑,印在眼中的景象模糊起来。顾惜朝闭上眼,低下头。
……戚少商,你口口声声说,为了保护我你才存在。可是在危险袭来的时候,第一个,却是去救根本毫无危险的息红泪,你的未婚妻。
右手的手指紧紧地扣住大拇指,指甲盖被压出了惨白的色彩。顾惜朝紧闭着双眼不愿睁开。
……说着生生世世和我锁在一起的戚少商,你,去了哪里?
(二十二)茅山术士·怨灵
“你要出院?这不可能。”
穿着白大褂的医师立刻摇头否决。
“这位同学,你入院不到四天,就把自己弄得伤上加伤,这种情况下让你出院,就是极大的不负责任。如果想早日痊愈,还是在医院静心养伤的好,你也不想让你的女朋友,那个穿红衣服的…还是那个穿白衣服的,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总之,不管是哪个,让她们担心就太不对了。再不然你也该想想你的父母,挣钱辛苦,让你住在单人病房……”
顾惜朝会走路说话起,二十年的岁月里,从学习成长到待人接物,向来都是有理有节,没有任何一处可叫人操心的地方。所以被人用这么异样不信任的眼神打量注视,然后又是摇头,又是教训地劝导,是第一次。
任医师说得唾沫横飞,顾惜朝低垂着眼,苍白的脸上显得没有生气,低眉顺目,一直是一幅从头到尾认真在聆听并且感到惭愧的模样。当然以为他听进去了,医师满意地点点头,于是停下了着实罗嗦的一番劝导,转口想叫顾惜朝先回病房休息。
而就在这时,顾惜朝突然抬眼,冰冷的视线直对上医师的眼睛,然后慢慢地勾起唇角,笑。
“谢谢你的关心,医生。你可能没听明白,我就再重复一遍。我‘要’出院。所以,我来这里。是为了避免伤势恶化,请医生重新进行包扎固定的。”
语气低柔有礼,字节之间也并没有斩钉截铁,听不到什么威胁的味道,但又像算准了尺寸一样,不给人任何拒绝的余地。
“这次,你听明白了吗?医生。”
对上顾惜朝两只幽暗深邃的眼睛,医师脸上不受控制地流露出惶恐的神情,再看到顾惜朝挑眉不耐烦的动作,只能僵硬着点了点头。
……
换上入院时所穿的那套衣服,顾惜朝独自离开了医院。他的目的很明确。回学校的第一件事,就是前往文学院,找马立。
今天是星期三,时序进入六月份,天气已经渐渐开始返热。下午1点过,正是最叫人觉得燥热难熬的时段,众多学生除了在教室听课的,无不在寝室或其他阴蔽的地方待着,XDHQ大学校园里显出一派平静祥和。
顾惜朝正慢慢走到文学院标志性的古旧‘院门’口,已经可以从圆形拱门看见前面梧桐树横生的枝干。顾惜朝目不斜视地走过拱门,然后停步,冷冷看着一个人从树后转出来。
“这位同学,我看你印堂发暗,且隐隐可见血色,可是有血光之灾在身呐?”
来人涎着一张笑脸,开口就是一副江湖术士坑蒙拐骗的标准语调,和身上白衬衫西装裤的整洁打扮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顾惜朝闭口不说话,视线下移到那个斜挎在腰间的军用水壶上,目光一瞬锋利起来。他慢慢地抬高视线,然后一字一句慢声说。
“马立,我正要找你。”
顾惜朝在学校里,从来没有用这么平和到近于平淡的语调说过话。这样的语调,直让人觉得风雨欲来。
难道是那篇神秘男子A的报道已经曝光了?宣传栏明明还在前面……
马立身上很细微不可察觉地哆嗦了一下,斜着眼在旁边的梧桐树上左看右看,目光飘移,只是不对上顾惜朝的视线,最后伸手挠挠头,嘴里哈了一声。
“不敢。哪能劳动顾会长亲自找上门啊。这个,我就是特意在这里等顾会长你的。你看,我还特意换了一身新衣服……”
落在身上的视线似乎有越来越冷峻的倾向,马立停止了打哈哈的行为,面色慢慢严整起来,视线终于落到顾惜朝身上,然后明显一惊,神色怪异地皱起了眉。
“奇怪,跟在顾会长身边的那只老鬼明明已经消失了,怎么身边的阴影怎么反而变得更加深重了……”
顾惜朝的视线一直波澜不惊地定在马立脸上,听到这里,也只是稍合了一下眼,沉静的眼睛表面就像是浮起一层薄冰,嘴里吐出的话语更是一字一句像冰珠一样寒冷。
“我来找你,就是想知道,一直缠着我的那只鬼,现在在哪里。”
被冰冷的视线扫得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马立脸上随即露出了古怪的神情,眼睛直盯着顾惜朝的脸,仿佛要从上面盯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样。
顾惜朝皱一皱眉,忍着没有说话。
明白再盯下去也不可能从一张平静淡漠的脸上看出什么不一样的东西,马立收起探寻的视线,跟着眼珠子转了一下,语气依然很是怪异。
“问我这个,顾会长,你是因为担心那只老鬼回来而不放心,还是,为了那只老鬼不在身边而觉得……不习惯?”
听出马立话里似乎若有所指,本来心情就混乱,顾惜朝脸色微微一变,当即森冷了几分。
马立感觉还算敏锐,从顾惜朝的神情变化中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立刻咳了一声,收起了面上多余的神情,语气也正经认真起来。
“说到找鬼,确实是我这个茅山传人的强项。不过,顾会长,我还是先告诉你,或许那只鬼就此彻底消失不再出现,那才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情。你确定要找他出来?”
顾惜朝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静默了一会儿,才低低地开口说。
“……当然要找他出来,有一笔账,我要算清楚。”
声音虽低,却能听出当中的坚决。
马立眯着眼看了看头顶上光辉四射的太阳,用手扇了扇风,实在有些受不了的往后退回到树荫下,用佩服的眼神看着依旧站在阳光底下一动不动的顾惜朝,有几分无力地开口继续问道。
“照我看,那只……那个叫戚少商的鬼应该不是那么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