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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西尽愁也因为这突来的变故而有些手足无措。
岳凌楼在西尽愁的怀中痛苦地抬起了头,他身体颤抖着,五指紧紧抓住西尽愁的手臂,力道之大,连骨节也在咔咔作响。
「是花……花……」岳凌楼令人心痛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是花……狱火……」
岳凌楼在京城洛府呆的一年时间里,通过药物调理,本来身体对花狱火的依赖已经大大减弱了。虽然洛少轩曾经提醒过他,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再沾染那种药物。
但是那日情况特殊,在发现欧阳扬音给自己的药物正是花狱火的时候,岳凌楼毫无顾忌地吞下去,以为自己的身体可以承受得了。但是,他却算漏了一点。欧阳扬音的花狱火,比起天翔门以前走私的花狱火来,更加的可怕!
「抱住我!我好难受!紧一点!再紧一点啊!」岳凌楼大声嘶吼着,肩膀开始抽搐。
现在怎么办?欧阳扬音你好毒!在岳凌楼的叫声中,西尽愁一次一次地收拢手臂,把岳凌楼抱紧,仿佛要嵌入自己体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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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在云南,岳凌楼身上的花狱火毒也突犯过一次,但被医师丘然即使用一种白色的粉末给压制了下去。现在丘然已死,西尽愁再也想不到其它可以求助的人,难道真的只有欧阳扬音才能救岳凌楼了吗?
想到这里,西尽愁胸口一闷,双眉蹙紧,一把抱起半昏迷状态的岳凌楼,迅速朝荒屋外奔去。
此时江城也感到了情况的紧急,紧随其后。看岳凌楼刚才的症状,应该是中毒了。
但江城刚一跨出门槛,就听见一声马嘶,只见西尽愁已经翻身上马,向山下冲去。那匹膘实的黑马是江城刚才骑过来的,没想到现在却被西尽愁从眼皮底下给抢了去。
「喂,你们!」
被忽视的江城边喊边追出几步,但下一瞬,西尽愁就已经隐没在了山径之中,不见踪迹,只隐约听得到几声马蹄越行越远。
「可恶啊……」江城的喉咙里发出一声抱怨,在原地转了几圈后,只得朝山下步行而去。他和岳凌楼已经分散了整整一天,没想到刚一找到又给弄丢了。
西尽愁啊,我江城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你怎么老是和我过不去?江城在心里愤愤地抱怨着。但突然,江城一愣,反应本就比正常人慢半拍的他这才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西尽愁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现在又钻出来了,还和岳凌楼在一起?
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的江城,干脆放弃了,反正西尽愁是人是鬼和他没什么关系,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要把岳凌楼给找到。
这时,远处的山径上,一匹烈马在疾驰。
西尽愁一手拉住马缰,一手搂着岳凌楼。怀中的人体温在不断升高,火辣辣地烫着西尽愁的身体。
「凌楼?」西尽愁焦急地抖了一下手臂,唤着岳凌楼的名字,希望他保持清醒。
而岳凌楼此时意识早已模糊,甚至连眼皮也抬不起来,他的嘴唇翕动了一下,仿佛想要说话,但发出来的却是一阵急促而又沉重的喘息。见状,西尽愁心口一阵绞痛,搂住岳凌楼的手骤然一紧,但突然,岳凌楼的身体猛烈地抽搐了几下,几欲跌落下马。
好不容易控制住马头的西尽愁,没有办法,只好再次封住了岳凌楼的|穴道,把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花狱火之毒游走全身,身体无法动弹的岳凌楼只能通过狂叫来发泄窜遍全身的燥热。
突然,岳凌楼张口咬住了西尽愁的肩膀,尖利的牙齿顷刻没入肉里。岳凌楼越咬越紧。西尽愁皱紧了眉,但身体却没有移动一下,于是几股鲜红的血顺着他的手臂流淌下来。他知道此时他肩膀的疼痛远不及岳凌楼的百分之一,岳凌楼现在忍受的痛苦又何止是他的百倍。
西尽愁从未见过岳凌楼这副模样,这副仿佛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模样,凄惨得让人心痛。如果可以,西尽愁真的希望自己可以替他承受这一切折磨,替他挡去一切伤害。
欧阳扬音,这次你实在做得太过分了!西尽愁咬咬牙,平安镇已经近在眼前。
当马蹄踏入平安镇的时候,红日已经升空多时,又是一个崭新的日子。但今日的平安镇却不同于往日,街道冷冷清清,商贩们都没有兴致高声吆喝,全镇空气凝重,死气沉沉。这一切,只因为平安楼在昨夜化为了灰烬。
在平安楼的废墟处,围了不少镇上的男人,他们在为楼中那几百具焦黑的无名尸体收敛。没有人知道平安楼的大火是怎么回事,也没有人知道平安楼主的死活和去向。但是,这一场把平安楼夷为平地的大火,也同时把平安镇罩在了深深的阴影之中。
西尽愁坐在马上,怀中的岳凌楼已经昏厥过去。
西尽愁心情沉重地望着平安楼的废墟,他离开平安楼不过三个时辰,但就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平安楼却不复存在了。
到底是谁放的火?这一系列的突变到底又意味着什么?
江湖险恶,争端不休,没有一日是平静。西尽愁叹了一口气,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在告诉着他,他已经身不由己地又被卷入一场血腥的斗争之中。
「喂,这位大哥,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一个声音把西尽愁从沉思中拉了出来,西尽愁低头一看,只见一名长衫白面公子哥模样的人正颠着脚,朝平安楼的废址望去,无奈前方重重人墙的阻隔,那人焦急地一边抱怨,一边拍了拍西尽愁的马说道:「大哥啊,我借你的马站一下,看看情况哈。」
但还不等西尽愁回答,那人已经自顾自地迅速翻身,立上了马背,把手中的一柄白色纸扇放在眉上朝前方望去,嘟哝道:「还以为是什么事呢,焦黑一片,火灾嘛……」
这时,人群里突然又传出一个清脆的女声:「臭小子!看你再到处跑!」
纸扇少年一听暗叫不妙,立刻从马背上滑了下来,对从始至终都懒得搭理他的西尽愁道:「大哥啊,谢啦哈……」纸扇少年正想离开,却不经意地瞄到西尽愁淌血的手臂,大吃一惊道:「大哥啊,你这是怎么啦?怎么到处都是血?」
话音刚落,纸扇少年的一只耳朵突然就被拧了起来,一张俊脸顿时扭作一团,求饶道:「痛,痛耶……庭阁姐姐,你手下留情啊……」
那名叫庭阁的厉害女子穿着浅色的百褶长裙,一头直亮的黑发披散在脑后,一直达到膝部,更特别的是她那双碧绿的眼瞳,正一眨不眨地瞅着纸扇少年。庭阁狠狠地又拧了一下纸扇少年的耳朵道:「臭小子,你还认我这个姐姐啊?」
「我知道错了……」纸扇少年可怜兮兮地乞求道:「求求你放手吧,把我痛哭了怎么办?」
「再不听话就把你的耳朵割下来下酒!」庭阁狠狠地威胁了一句,但突然双瞳一瞪,直直地盯着一滴从西尽愁的手臂上滴落下来的血看。待那滴血落到地上,庭阁才反应过来似的,拍了纸扇少年的头一下,骂道:「臭小子,才一会儿工夫没看着你,你又跑去打架,看把人家弄的!」
「不是我弄的啦……」纸扇少年捂着被打的头,大叫冤枉。
坐在马上的西尽愁对这一对活宝实在没语言了,轻轻一抖马缰,想要离开这个吵闹的地方。但就在这个时候,庭阁却说话了,是对西尽愁说的:「紫星宫的花狱火,再加上十四种南疆的毒虫和迷迭香,那个人的命,怕是神仙也难救了……」
闻言,西尽愁一愣,转过头看着庭阁,低声问道:「阁下是?」
庭阁笑笑,那双碧绿的眸子一闪,下巴一扬,说道:「我是比神仙还厉害的人物,要试试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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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镇,清运客栈,二楼的一间客房内,岳凌楼安静地躺在床上,依旧昏迷不醒。庭阁坐在床边,用毛巾揩去岳凌楼脸上的汗。西尽愁站在床头,双眼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庭阁的一举一动。
对这名偶然遇到的异族姑娘,西尽愁心存疑虑,不敢完全信任。
只见庭阁从系在腰带上的一只精巧编织带里,拿出一个透明的盒子,打开盒盖,里面排满了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银针。庭阁指间在针头上一划,手腕一翻,瞬间三枚长针就被她夹在了中食二指之间。把岳凌楼的领口向下拉了拉,庭阁刚欲落针,西尽愁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庭阁一惊,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抬眼问西尽愁道:「怎么,你不信我?」
西尽愁道:「不是不信,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到底有几成的把握可以救他?」
庭阁道:「是不是要我说有十成的把握你才准我落针?」
西尽愁道:「恐怕是的。」
庭阁突然婉尔一笑道:「恐怕没有人敢做这样的承诺。」
西尽愁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