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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定过了神,惊叱一声,便要扑救!
关山月淡然喝道:“姑娘,我是个亡命徒,令尊则贵为‘九门提督’!”
姑娘一惊刹住身形,美目一红,跺脚叫道:“放开我爹,你想造反,我要你的脑袋!”
关山月淡然一笑,道:“姑娘,那是以后的事,如今请说句话,叫他们松了我班里的弟兄!”
姑娘猛然一摇头,道:“不!”
她竟然说不!
关山月呆了一呆,道:“那么我让令尊自己说……”
话锋刚顿,姑娘突然嘶声娇喝:“关山月,你敢,你要逼我爹下令,我,我就一头碰死在这儿,也恨你一辈子!”
这话从何说起?
关山月眉锋微微一皱,抬眼望向那几个,刚要开口!
只听一声沉喝由大门传了过来:“关领班,放手!”
大门口,拜善一个寒着脸站在那儿!
关山月应声松手垂剑,跟四护卫一起欠下身去:“统带!”
九门提督有了理了,浑身发抖白着脸,胡子直翘:“好,好,好,拜善,你的好领班,好部属,你来了,来的是时候,你的领班竟敢揪着我,把剑搁在我这‘九门提督’脖子上,我不跟他一般见识,也不跟你多说,你跟我到‘宗人府’去,或者进宫去,都行!”
顶子歪了,被关山月揪皱了的朝服也没拉一拉,颤抖着走过去,伸手就去抓拜善!
拜善冷然翻腕递出一物,道:“请你先看看这个再说!”
那是一张信笺,九门提督恰好一把抓住了他!
看不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只看见信笺上方六个钢印朱字:“康亲王府用笺”!
接过这个,九门提督脸色大变,他站在那儿傻了脸!
拜善没看他一眼,转望关山月,冷然说道:“关领班,带着弟兄们,回营去!”
关山月应声大步逼向迟文等九人,那些“查缉营”的高手是怕了他,连忙收刀往后退去!
关山月近前抖剑,绳索寸断落了一地,道:“走吧!”
迟文等九个满脸羞愧与慰激,揉着腕子道:“领班……”
关山月截口说道:“有话回去再说!”
迟文等九个头一低,行向大门!
他几个这里一迈步,拜善那里冷然负手转身,大步行了出去!
“查缉营”,上自“九门提督”下至每一个高手,却呆呆地愣在了那儿!
出了门,蒋百煌道:“总算出了一口气!”
“出气?”拜善冷冷说道:“差点没闹出祸事!”
关山月道:“怎么?统带?”
对关山月,拜善脸色立即缓和不少,他道:“老弟,你知道这位‘九门提督’是谁的人?”
关山月道:“是谁的人?”
拜善摇了摇头,道:“来头大了,论起来,他是淑妃的远房亲戚……”
关山月可真暗暗地皱了皱眉,他明白,这位淑妃,在宫里的圣宠,不下于雍郡王的生母卫妃!这淑妃论起来原是康熙的姑母,仅比康熙大五岁,二十岁还没有招驸马,康熙从小就跟这位姑母好,吃喝玩乐在一起,简直形影不离分不开!
康熙十七岁那年,得了个咯血的病,他不搬到“宁寿宫”去,硬要住在“永乐宫”里,任何人不许进,只要他这位姑母陪,这一陪陪出了麻烦,康熙人长得本俊俏,加以他这位姑母正是动情的时候,一知心就忘了姑侄的名份!
一忘名份就难免耳鬓厮磨,软语温存!
于是,麻烦发生了!
于是,康熙日后就把这位姑母封做了淑妃!当然,她的得宠是可想而知的!
关山月当即说道:“您怎么不早说?”
拜善苦笑说道:“我也是刚知道的啊!”
关山月道:“听谁说的?雍王爷?”
拜善道:“不是雍王爷还有谁?别提了,老弟,雍王爷着实地把我埋怨了一顿,亏得他有办法,他自知不便出面,就请福晋跑了一趟康亲王府,哼,你细算算,也只有这位王爷能出面,压得住这位‘九门提督’了!”
第十七章 惊 心 事
关山月愕然说道:“那为什么,统带?”
拜善摇头说道:“雍王他没细说,大概又是亲戚关系吧!”
关山月点头说道:“怪不得几次对外用兵,都是这位王爷……”
拜善一拍手,道:“老弟,别说了,你先走一步吧,营里有人等着你呢!”
关山月目光一凝,道:“谁,统带?”
“回营里看看就知道了!”
这是谁值得这么神秘?
关山月心里一跳,没再问,向拜善欠身一礼,然后跟四护卫打了个招呼,放步当先而去!
回到了“侍卫营”,他先跑进了拜善的书房,书房里空空地没一个人,这就不对了,如今这书房里怎么空空的!
关山月一肚子诧异纳闷地走向自己那间屋!
甫近自己那间屋十丈,他便发觉屋里有人,当即加快步履走了过去,推开门一看,他不由一怔:“王爷,原来是您……”
床上躺着个人,两只手枕在头下,可不正是雍郡王?
胤祯,他永远表现得那么随和,要不然堂堂一个郡王,会躺在一个“侍卫营”领班的床上?
可是话又说回来了,除了关山月,就连一些朝廷大员也没有这份殊荣!
雍郡王笑吟吟地望着他:“回来了,阁下?干得痛快么?得意么?”
关山月赧然一笑,道:“王爷,您挖苦人……”
“挖苦人?”雍郡王翻身坐起,一指头差点没点上关山月鼻尖,咬着牙道:“这算便宜,我简直想痛痛快快的揍你一顿!”
关山月道:“王爷,我事先不知道!”
“够了,阁下!”雍郡王道:“要不是拜善有心眼到我那儿去得快,你这三个字差点断送了我的一切!”
关山月道:“真要那样,我的罪可就大了!”
雍郡王笑了,道:“还好,吉人自有天相,小关,算你行,你竟敢闯‘查缉营’,碰‘九门提督’,我问你,是谁给你壮的胆,撑的腰?”
关山月笑了笑,道:“王爷,别以为我会说您,班里的弟兄我不能不救,谁叫找是他们的领班?就是龙潭虎穴……”
“得!”雍郡王耸肩摊手,道:“白说了,人家不领我这个情!”
关山月含笑说道:“王爷,领情非得挂在嘴边儿上么?”
雍郡王呆了一呆,摇头苦笑道:“好一张利嘴,一根巧舌,算你会说话……”
抬手一指床前椅子,道:“给我坐下,我有话问你!”
关山月一欠身,道:“是,王爷,我谢座!”
雍郡王道:“现在由你气我,待会儿有你好受的!”
关山月坐定了,雍郡王头一偏,望着他含笑说道:“小关,刚才你进门时,那句:‘王爷,原来是您!’何解?”
关山月道:“王爷,这还用解释么?”
雍郡王道:“那随你,不是我这个王爷是谁,难道还是那未来的娇妻枕边人红姑娘的芳驾莅临了不成?”
关山月心里一跳,脸上一热,窘笑说道:“统带好快的一张嘴!”
雍郡王话里有话地道:“也只有他告诉我了,他要不告诉我,只怕我永远不会知道我视为左右手、亲兄弟的关山月阁下在外面有个意中情人!”
这话,关山月自然懂,他赧然一笑,道:“王爷……”
“少废话,说!”雍郡王一瞪眼,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是怕我这个雍王给你的待遇让你没法成家,养不活老婆,还是怕我这个郡王风流成性,抢了你的如花美眷?嗯?”
关山月眉锋微皱,道:“王爷,请自斟酌,这话是否欠妥?”
雍郡王呆了一呆,他也自知欠妥,但他旋即摇了头,耍了无赖,道:“我不管那么多,只问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不让我知道?”
“王爷!”关山月道:“没告诉你我承认,不让您知道,我不敢点头!”
雍郡王道:“那有什么不同?”
关山月道:“绝然不同,王爷,没告诉您,那是我认为时候没到,言之过早,不让您知道,那带点有心瞒您的意味……”
雍郡王道:“你这还不算有心瞒我么?”
关山月摇头,道:“不,王爷,我不敢承认,假如我有心瞒您,我就绝不会对统带说,明知他会告诉您!”
雍郡王道:“会说话,好吧,小关,过去的不提了,明儿个请她到我那儿让我跟福晋看看,对她,我久仰,只恨无缘识荆,然后,我找个日子,一切替你办……”
关山月忙道:“王爷,谢谢您的好意,我心领!”
“怎么?”雍郡王瞪眼说道:“你不愿意?小关,我可告诉你,别的情你可以一概不领不受,唯独这件事,我非替你办不可,你是我胤祯的人,别让人说我不……”
关山月脑中灵光电闪,道:“王爷,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这话您说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