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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关山月道:“人家为的是自己的妻小,我能拦他么?”
雍郡王道:“难道说他就这么走了,总该跟我说一声啊!”
关山月道:“他本来是打算跟我一起回来向王爷辞行的,可是他怕回来之后王爷不放他走,又怕惊动了十阿哥闹出事端,所以他让我代他向王爷辞行,请王爷恕他不告而别之罪,并恭祝王爷早日身登大宝!”
雍郡王苦笑说道:“我真要谢谢他,‘打破玉龙飞彩凤,顿开金锁走蛟龙’,宫里要是知道了,只怕会气……”
想是讳言一个“死”字,他摇摇头,住口不言!
关山月道:“王爷,就算他回到了‘南海’,又能怎么样?”
雍郡王苦笑说道:“小关,你不会不知道,多少年来他是朝廷的心腹大患,是朝廷既怕又头痛的人物,所以皇上才利用胡、傅两家的关系,把他安置在京里,着胡傅两家就近监视,当然,礼遇之优厚,那是没有前例的,朝廷也没有亏待他,如今他一旦挣脱这一环,回到了‘南海’,那就像蛟龙得水,只怕他日仍是我的无穷后患……”
他算是料对了,以后他就是间接地死在郭家那六龙之末,六少郭燕南之手(详情见拙作‘满江红’。)
关山月微一摇头,道:“王爷,您这种说法,我不敢苟同!”
雍郡王愁聚眉锋,抬眼说道:“怎么!你有什么高见?”
关山月道:“我认为,不管是现在也好,将来也好,朝廷拥天下兵马,绝不致于怕一个郭玉龙!”
雍郡王道:“小关啊,那你就想差了,朝廷虽拥有天下兵马,但在这天下兵马里,哪一个是能高来高去的人物?”
关山月道:“固然没有,王爷,可是京畿拥有‘侍卫’、‘查缉’两个营,大内更有个个高手的侍卫……”
雍郡王摇头说道:“他们哪一个又是郭玉龙的对手啊!”
关山月道:“我不以为朝廷对某个人会一点办法没有!”
雍郡王沉默了一下,道:“除非将来你肯伴驾!”
“我?”关山月微微一笑,道:“王爷,当初我是怎么说的?”
雍郡王道:“当初是当初,如今是如今!”
关山月道:“王爷曾做了金诺,如今怎好食言?”
雍郡王道:“小关,我待你如手足兄弟,你又怎忍心……”
关山月摇头说道:“王爷,届时宫里有‘血滴子’云家十兄弟……”
雍郡王摇头说道:“你知道,他们对付别人还行,对付郭玉龙,那还差得远!”
关山月道:“王爷,我不以为郭玉龙会……您跟他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雍郡王道:“可是我不能不防着他啊,固然,小关,我跟他私人之间一没有仇,二没有恨,可是,他这个人跟常人不同,一直没办法改变他的死脑筋,总是以什么前明遗民自居……”
关山月道:“王爷……”
雍郡王道:“小关,你别多说,只说一句,你答应不答应将来伴驾?”
关山月岂有不明白这位阴鸷胤祯老四的用心的道理,他明白,胤祯是故意表示仍要重用他,让他放心,然后趁他松懈再行那一计未成的二计!
所以,他故意想了想之后才说:“王爷,您真要我留下来伴驾?”
雍郡王道:“废话,事关我自己的安全,跟大清朝廷的存亡,这还能假么?”
关山月吸了一口气,道:“那么我有个不情之请……”
雍郡王忙道:“你说,只要不是走,我什么都答应!”
关山月道:“什么时候‘南海’传来郭玉龙的死讯,那就是我离开您,回到江湖去的时候!”
雍郡王道:“等郭玉龙……”
关山月道:“您防的不就是他一人么?”
雍郡王猛一点头,道:“好吧,我答应,从现在起,我加你的月俸……”
关山月道:“王爷,别给我!”
雍郡王道:“给巴不韦?”
关山月点了点头。
雍郡王摇头一笑,道:“我刚臭骂了他一顿,差点没摘他的脑袋,那是因为他有过错,如今却要我加他的月俸?这算什么?恐怕连巴不韦自己都会其明其妙……”
关山月道:“他这是因祸得福!”
雍郡王道:“说什么因祸得福,只怕他今后更会犯错了!”
说完了话,他笑了,关山月也笑了!
笑声中,雍郡王站了起来,道:“小关,就这么说定了,好好干,也安心,我不会亏待你的,只要我能被拥上‘正大光明殿’那宝座之上,名义上你是我的伴驾,可是你的权势……”
关山月道:“王爷,关山月不求权势!”
雍郡王眉锋一皱,道:“那你要什么?”
关山月道:“王爷,仍是老话……”
雍郡王道:“给你那拜兄巴不韦。”
关山月点了点头道:“是的,王爷!”
雍郡王摇头说道:“小关,这一次我绝不能答应你,我告诉你,脖子软的人,你给他顶大帽戴,他那头会东晃西歪,受不了的!”
关山月道:“那……王爷,我什么都不要!”
雍郡王摇头说道:“这次不能依你,这是朕的圣旨,你敢拒而不受?”
关山月道:“王爷,真要那样,我不敢……”
雍郡王笑了,道:“那就好,走吧,洗澡去,朕赐你香汤沐浴,龙衣加身,然后陪朕痛痛快快地喝几杯去!”
关山月笑着站了起来,道:“王爷,我领旨!”
雍郡王斜瞥了他一眼:“王爷?到了那时候,你还叫我王爷?”
关山月失笑说道:“我错了,该是陛下!”
雍郡王哈哈大笑,伸手拉住了他,往外便拖。
真的,关山月真的洗了个舒服澡,也真穿上了雍郡王的衣裳,由此可见雍郡王对他的“宠爱”!
洗过澡后,一身疲累去了不少,在洗澡的时候,关山月一直在思索雍郡王那一计未成,紧跟着必来的二计是什么?他怀疑这席“庆功宴”,他在想办法提防,甚至于他在想办法提防时时刻刻!
他作了难,假如雍郡王在这“庆功宴”上对他下毒手,他还真难提防,他总不能每样菜先试试再入口,每杯酒先试试再下喉,一个澡洗完,他仍没想出办法来!
洗完澡出来,雍郡王就在外面等着他,一见他出来,立即笑着说道:“小关,你可真能磨,一个澡洗这么老半天,这工夫让我洗三个澡都够了!”
关山月赧笑说道:“让您久等,王爷,其实,我还没有洗够,假如不是您站在外面等,我还能多洗会儿!”
雍郡王笑道:“今天免了,改天吧,改天我把回部进贡的香料给你泡上一大盆,让你泡上一整天,最好吃喝拉撒睡都在里头!”
关山月笑了!
酒宴摆在后院的水榭里,他两个踏着青石子路往后院走,刚进后院门,就听得后院里传出一阵女子嬉笑声,莺声燕语,宛转动听,关山月只当是丫头们趁雍郡王没来之前得空嬉闹,当时也未在意。
可是一进后院门,他马上就觉得情形不对,他看得清楚,在通往水榭,横跨碧波的朱栏小桥这一头,并肩儿站着两位姑娘,看年纪都有廿多,一个丰腴,一个婀娜,长得都很美艳秀丽,而且看上去都端庄大方。
两个人一般地装束,高领小袄,下身八幅风裙,裙脚下露出那对绣花鞋的鞋尖,乌云螓首梳得一根跳丝也没有,那排整齐的刘海,盖着雪白的香额,说不出有多耐看!
很陌生,是哪个府里的内眷?
不,她两个人每人那玉手里捏着一块手绢儿,香喷喷的。
关山月心里一跳,忙道:“王爷,这是……”
雍郡王微微一笑,笑得有点神秘,道:“进去坐下再说!”
说话间已进朱栏小桥,那两位姑娘盈盈施礼,脆生生地带着三分俏:“见过王爷!”
雍郡王一抬手,道:“这位是‘侍卫营’的关领班!”
那两位又微蹲娇躯,福了一福:“见过关爷!”
关山月微欠了欠身:“不敢当!”
雍郡王眉锋微皱,斜瞥了他一眼,没说话,当先踏上朱栏小桥,走向水榭!
关山月礼貌地抬了抬手,“两位姑娘请!”
“不敢僭越!”她两个齐道:“关爷请!”
关山月没再多让,转身踏上小桥!
进了水榭,水榭里摆着一桌丰盛,天是早黑了,可是水榭里没掌灯,其实并不黑,清冷银辉投射,碧波反映月光,比灯都亮,诗情画意,情调极美。
一眼看过去,关山月心里一松,对雍郡王的心智与阴鸷,还有那枭雄的作风又认识了一层。
筷子是银的,单这一桩便证明酒菜可以放心食用。
本来,雍郡王的手法岂会这般幼稚低劣?
他跟雍郡王对面而坐,那两位没等人让,落落大方地一人一边,分坐在关山月的左右,挨得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