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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过端走。
我看着他出去,不由叹气。
我是不是应该喜欢他?
他这么漂亮。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口口声声说喜欢我的人转眼就要结婚了,不能不说是个讽刺。
也说明康玄翼毕竟理智,了解喜欢是一回事,婚姻又是一回事。
他该是喜欢我的。我已经感受得出。
至少也是依赖。
吃饭时两个小家伙已经很熟,不知道在我做饭期间他们讨论了什么,反正我只看到他们坐在一起,吃一阵,说一阵,笑一阵。小孩子之间话题到底多些,所谓一年一代沟,有时候我都插不上话。
“不生他气了?”我耳语问着小火龙。
“不知者不罪嘛!何况他已经弃暗投明,改恶从善。”小家伙最近在看金庸武打,张嘴就是江湖豪话。
我笑倒。
“阿绿你做的菜越来越好吃~”她抱住我脖子,小脸贴着我蹭蹭蹭,蹭到我心暖,无暇再想其他琐事。
康白羽很是羡慕的看着我们。想必是不曾有过这样的撒娇机会。
帮康玄翼拆线的时候是晚上,小火龙睡在我房间,我给她念过故事看她睡着才出来。选了书房来拆线,避免入他房间。
伤口是长合了,砚青缝合得再漂亮,依旧留下一道蜈蚣样疤痕,倒像是好勇斗狠的帮派械斗结果。
我小心的拿有齿镊子拎起线头,用医用剪刀一一剪断抽出。抽线的时候会有轻微刺痛,因此康玄翼很是反射性的退缩了几次。
“我很久没见小羽笑得这么开心。”
我点点头,拿蘸了碘伏的棉棒消毒拆线后留下的细小针眼。
“小羽跟我同父异母,她母亲后来跟人私奔,想带走小翔的时候被小羽看到,喊时惊到他母亲,他母亲失足坠楼,连带小翔也摔下,幸而他母亲垫在小翔身下,小翔才只是断了腿。”
“她死了?”我停了手问他。
他点头。
“奶奶极疼小翔,姐姐又极厌恶我后母。”他说后母两字时笑了笑,“那时小翔在抢救,姐姐便诸多微词,小孩子其实很敏感,都记在心里。”
我明白。
“后来去上学,就有好事的小鬼有样学样说我后母的不是,小羽跟人打了几架后再也不肯上学,哭着求我。”
典型的豪门恩怨。只苦了小孩。
“刚才彤彤跟他谈了许多学校里的趣事,我看出来他很向往。”康玄翼看着我帮他贴上优若林。“我想将他送到美国读书。至少有个新环境,不会再有会说闲话的人,他就不会害怕。”
“让他一个人去?”我不赞同的看他。“他还小。”
“我父亲在华尔街当操盘手,乐不思蜀,经年不回。是时候给他添点麻烦,也叫他尽一尽父亲职责。”
“为什么她会想私奔?”我喃喃。生活优渥,又有一双可爱子女,了不起受康紫翎一些闲气。但当初进康家门,老夫人必定也是同意了的,她又有何他求?
“该问我父亲,为什么娶了之后很快不闻不问,小羽小翔出生后不久他就去了纽约。”
“那干嘛要娶她?”我更不解。相信以康家人的条件,不难挑出合意人选,何况又无传宗接代需求。
“当初,一定有过两情相悦的时候吧。”康玄翼沉声说。“当初……一开始的时候……”
“然后新鲜劲过了,也就丢到一边了。”我说。
“绿。”他叫。
我收拾起药箱。
“我跟我父亲不一样。”他抓住我肩膀,看我的眼睛。一字一顿极其认真。
“与我无关。”我轻轻说,一矮身脱开他手。但他又再捉住我肩,带我到他怀里。
我再次闻见似有若无橘子香味,恬淡宁静。他胸膛温热,肩膀宽阔。
这是个有好闻味道的男人。外在、物质方面都胜人一筹的男人。说话认真的男人。
这个男人,即将跟另一个女人结婚。
他说,感情与般配不般配无关。
其实他说的话都很有道理。虽说他比我小上三岁,可在商场上打滚浮沉过的人,见识比我只多不少。
我推开他。
“你身上有橘子味道。”
他一怔。
“我从不用香水。”他澄清。
我知道那味道从何而来。添放日化用品时,我在他浴室见到某品牌的水果味香皂,柑橘味道的,有浅浅橘色。
只可惜我不喜欢。
“我最讨厌橘子,味道和颜色。”我静静说。
他再握我手,表情无奈。
“绿,这是欲加之罪……”他苦笑。“我才刚入场,你便将我三振出局。”
我微微一笑。
“康氏股可有再跌?”我转变话题,顺便挣出手来将纱布等等收到小篮子里准备带走。
“稳步回升,涨幅不小。”他语带骄傲。
“这是否与你与某陆姓小姐联姻有关?”我不经意问。
若是八点档剧情,此时必定是男主角为了事业起见,不得不商业联姻,而后女主角以泪洗面,苦苦等待。最后当然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我虽不是苦情女主角,但我仍愿给他个机会。
只要他说一句是,我便给他一个机会。
“当然不是。”他语气更骄傲。“康氏资力雄厚,虽然前阵子高层人员频频被挖角或以卑鄙手段打伤,但现在一切步回正规,业绩稳中有升。”
我信他。
这么骄傲的康玄翼不会为了这等闲事拿自己婚姻开玩笑。
除非有更大目的。
但我想不出这目的。
因此,我给不了他机会。
隔日居然有同学聚会,砚青硬拉着我去了。
从前同学济济一堂,从医的都是主治以上级别;做药商的更是飞黄腾达;兼有从政的,也是平步青云。事业不怎得意的,也有份安稳收入,家庭幸福,还有带了孩子来的。
从前那些羞怯的同学各各换了豪爽面貌,频频劝酒。
“高颜绿啊,那时候我暗恋你许久。”当年的班花喝到酒酣面红,突然勾住我脖子笑言。
我只好尴尬的笑,因她丈夫也是同班同学,正坐在我对面,看住了妻子只是笑。
“是真的,说起来班上有一半以上女生都喜欢你啊。”砚青也半醉,但口齿尚清楚。
“放心,我不会吃醋,少女情怀总是诗嘛。”对面那个同学对我举杯,并没有拉开他妻子手臂的打算。
我借着干杯,不着痕迹挪开班花的手臂。
算算看我也不过二十九岁,怎么就有往事不堪回首之感了。
席散之后,砚青已经八成醉,步伐不稳。我只得送他回家。
“颜绿啊,你还是那样,虽然平时不喝酒,但酒量其实比谁都大,喝酒跟喝水没差别嘛……”他终于开始舌头打结。我忍不住大笑。
到岑家后砚青摸半天摸不出钥匙,然后猛按门铃。开门的是岑奶奶,见孙子这副模样,对我说声失礼将我让进去。
岑奶奶应该尚未就寝,还穿着丝绒的黑旗袍,手里一串数珠。看来是在念佛。
“我倒杯茶给他。”她说完泡了极浓的普饵让我喂砚青。我哄着砚青喝下,甫喝一口,他噗一口喷出。
“苦死!!”他叫。
岑奶奶忍俊不禁。“麻烦你送他回房。”
半扶半抱让砚青躺好,拉过薄被给他盖上,却被他拉住手。
“颜绿。”他闭着眼睛。“你听我说。”
“嗯。我听着。”他像醉得厉害。
“我知道紫翎其实最喜欢你。”
我不做声。
“不过最喜欢的不一定会得到。”他语声清醒。
我依旧不做声。
“颜绿,对你我是嫉妒不了的。”他举起右手来遮住眼睛,吃吃笑了。“真是荒谬,干嘛对你说这些……我果然是醉了……”
我默默替他关了灯。
“睡吧。”
“颜绿,你什么时候也能找到另一半呢?”我往房门走去时,他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的手扶上门把。
“颜绿,紫翎说,最喜欢的即使无法得到,陪在他身边看他的幸福发生也是好的。”
我眼睛突然潮热。
“晚安。”
我轻轻掩上房门。
第二天我去银行查了户口,将上月剩余的薪水也存入。
然后去医院跟康紫翎引见的老专家商讨骨髓置换事宜。
我算了算,如果接着在康家做家教,再过六个月我就能存够手术余款。骨髓方面我做过配型,跟小火龙的相当符合。
到时候还是离开吧。留在康家不会有更快乐的事情发生。更别说幸福。
我只要跟小火龙在一起,看着她平安健康,就最最满足。不敢奢求其他。
手术成功后我要带小家伙去还愿的,她一直吵着要去普陀山,可怜她从小没见过真的江河湖海。
回到康家时我看到桌上一只小盒子,丝绒的。犹疑一刻,我居然忍不住打开来看。
是那只淡彩的宝石戒指,真品比照片更漂亮。
我真心一笑。
结婚么,总归是幸福的事。
康玄翼突然走近,表情复杂。
“很好看。”我对他笑笑。
他迷惑的看着我。
“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