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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怎么,跟小少爷起了点争执。”我转头看看,小火龙睡得安稳,伸手摸摸她脸。
“又是那个别扭的小鬼!”康紫翎压低了嗓门怕惊醒小火龙,可话里的怒气在在可见。
“也不完全是……”我赶快安抚。我可担当不起挑拨姐弟关系的大罪责。
“那小子永远这么没心没肺的!害了小翔不知愧疚也就算了,现在居然……”康紫翎激动之下,一把扯下脖子上的听诊器。
“大怒伤肝,你别太激动。”我小心翼翼拍拍她手,颇有捋虎须之感。
“你怎么不生气啊!”她瞪我。
“如果生气对宝宝的病有助益,我会。”我淡然道。“我只是没想到小少爷讨厌我到这种地步,连带讨厌了宝宝。”
康紫翎问清事情经过后,冷笑一声。“他不是讨厌,是嫉妒。不是我爱嫌他,他这种小鬼就是不知轻重。奶奶哪次嫌弃过他?小翔更是一天到晚惦记他。明明是他自己不肯跟家人好好相处,最后反倒胡乱嫉妒起来了。他妈那点基因在他身上还真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我记得康紫翎似乎很敬重她婶婶,怎么这会又用鄙夷的语气说起来了?
“呃,小少爷的母亲怎样也是你婶婶……”我谨慎的说着。
“谁承认她是我婶婶?我的婶婶只有一个卢帛芸。她余婉榛算哪根葱啊。”
“难道小少爷跟大少爷的母亲不是同一个?”我惊讶。
“怎么苏若没跟你提过么?”康紫翎奇怪我的不解内情。
我苦笑。“我才到康家没多久……”我不八卦,不狗仔,对自己分外的事不好奇,也算我的优点吧。
“那算了,不跟你说这些。”她摆摆手。忽然又笑起来。“说来奇怪,我总是理所当然觉得你该都知道,总觉得你已经来了很久似的。可能是因为你太像婶婶,看起来就像一家人的缘故吧……”
“那也是在你不鄙视我之后吧。”我打趣。
她红了脸。“谁让你在医院里风评那么差啊!”
“你到底听到什么评价才对我这么恨之入骨咬牙切齿的?”我问。
“就是你总是伸手要钱,术业无专精,又不管病人死活。”
我哑然失笑。钱么,我一般只拿药代的,并且拿得不算多。红包么,我拿得更少,也是人家给我才拿。术业么……我苦笑。如果我术业无专精,那些个上级医师哪里会频频放任我主刀手术?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像我这种出头鸟,是理应被攻讦的。康小姐还是太天真,白衣之后的点点黑幕又岂是我这种小角色所能代表。况且有些真相,只有个中人才明了,外人看到的只是表象。
“我只承认我爱钱。”我回道。“后面两顶大帽子还给那些是非人。”
“你说你专业过硬?那怎会因为医疗事故被医院扫地出门?”她说完后惊觉失言,掩了口一脸无措。“呃……”
“你对这件事,知道多少?”我忽然好奇起来,笑眯眯看她。
“应该都知道……”她放下手来,开始把玩听诊器。
“来来来,说来听听。”我更好奇。不知这次又是什么版本的说辞?
“就是你做肠镜时把肠皱襞误认肿瘤,夹取组织做活检时又夹破肠壁,致使病人离院后突然大出血,并发全腹膜炎而死。”
“哦……”我点点头。原来还是一贯的说法,没劲。
“张嗣荃主任现在还上手术么?”我忽然想起。
“好像因病提前退休了。”
“原来如此。”我嗤一声。果然刘某人还是达到目的。
“你刚刚‘哦’一下是什么意思?”康紫翎突然问。
“你还记得本院的葛海平么?当年他也发生同样事件,为什么他依然在内镜室逍遥,而我却必须引咎辞职?你想过么?”
她张大眼睛。“你是说……”
“你刚才说的,是从哪里听来?”我知道这个事故只在小范围流传过少许时间,后来便被上头压了下去。
她脸又一红。
“我去了院长室问……”随即又急急解释。“是经过的时候听到谈论顺便问了一下……”
哦?我还以为她是道听途说,没想到她居然有问过院长室那帮人。即使是顺便,似乎也太显得我重要了些。
“我记得你在学校时经常戴副玳瑁框眼镜,现在换成隐形了么?”她又问。
“我裸眼视力2。0。戴眼镜是因为眼睛爱进尘砂。”我笑。
“大学里女生都猜测你在跟谁恋爱。能告诉我么?”
“读书都来不及,哪里有空恋爱。”我老实回答。本来么。预习、听课、复习、整理笔记,回家后要照顾小火龙,每周固定有几天去打工,连认识女生的机会都没有,别说交往。何况我自知长得平凡。“怎么女生还谈到我啊?”我大惊讶。
“那时她们都觉得你功课好,个性又好。”
“我长得太普通,你别开我玩笑哦。”我不信。
“真的。我们班有女生爱你爱得死去活来,就是不敢跟你表白。后来跟你分到同个医院,有次找机会向你示好,结果被你打碎芳心。”
“有这种事?”我怎么不知道?“是谁啊?”我彻底惊讶。
康紫翎摇头叹气。“你看,你根本就没把别人放在眼里,居然都已经忘记了。”
“到底是谁?”
“有次崔杏舫问你她涂的唇彩嘟哩好不好看,你记得你怎么回答的么?”
我莫名。记忆里没这件事。
“你说,像涂了二斤猪油。”她说完忍不住笑倒。
我愣一秒,终于想起来。
“你说你毒不毒?居然对女生说这种话,何况人家还那么喜欢你。”
“我只是说实话。”我并非存心损人,我素来想到什么说什么,从不怕得罪人的。“崔杏舫?没印象了。哪个科室的?”我已经忘记那女子的相貌了,被她一说才想起当时那张亮晶晶的“朱”唇。
“崔杏舫是我这一届的校花,你居然没印象?当年她拒绝多少人的追求,就只暗恋你一个,你也太让人伤心。”康紫翎似笑非笑,虽然语意谴责,但我没听出有什么抱不平的腔调来。
“校花啊?一定没你好看。”我对女人的相貌并不大敏感,但康紫翎无疑是美丽的。
“怎么会。我们那一届,美女倍出,我这样的顶多算中人之姿,你不觉得连小翼都比我美许多倍么?”
“从来没注意过同届的女同学,更别说下几届的学妹。”我依然实话实说。而且我还是无法相信有女生会为了我神魂颠倒。我太有自知之明。而关于康大少爷美过其姐一事,我会再去比较求证。
“进医院之后,听了好多你的不利传闻,真把我恨得牙痒痒的。”
“你恨成那样做什么?我可没对你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哦。”我疑问。
“长一张跟我婶婶一样的脸,怎么可以那么急功近利,罔顾医德?这就是我当初的想法。”
我苦笑。“也不是我想长成这样……”看来康玄翼的母亲深受爱戴。
床上小火龙哼哼一声,我赶快俯身去看。
“阿绿我饿了。”小火龙想扯我袖子,却因为挂了点滴而作罢。
“彤彤,先做个骨穿,好么?”康紫翎柔声说道。
小火龙瑟缩了下,咬着嘴唇点头,我安慰的拍拍她的小爪爪。“我陪着,别怕。”
做骨穿时康紫翎在定位时便皱起眉头。实在是因为小火龙两处髂前上嵴都满布新伤旧痕,全是往日定期检查时做骨穿的残迹。髂后也是一样,胸骨也是。所以当康紫翎说要换做胸骨时,我立刻告诉她说还是做髂前比较合适。
“康姐姐你记得要麻到骨膜哦!刺到骨膜的时候多戳几下,多打些麻药,这样就不会痛了。”小火龙在康紫翎准备做局部麻醉时开口。“利多卡因要抽两毫升哦,不然会不够哦……”
小家伙一边说个不停,爪爪却不自觉揪紧了我手。她一直是在别家医院做检查以及治疗,主要原因是我不想让本院人知道。我记得陪她去T院血液科时,问起那些病人,十有八九都跟我诉说做骨髓穿刺是越做越害怕的。即使打够了麻药,即使抽取骨髓时只是酸胀而非疼痛,但他们都说再听到要做骨穿时会非常害怕。有个慢性粒细胞白血病的病人跟我说,那种检查是会让他越做越绝望的。小家伙的感受,应该也有所相同吧。我紧紧回握她一下,给她个微笑。
“彤彤真是什么都知道啊,还指导我用药呢。”康紫翎弯着眼睛,声音从口罩后传来时听不大真切。
“我就是什么都知道啊!我还知道控制病情用什么药哦!康姐姐,这次是不是还是要吃会掉头发的药啊?我不要啦,秃秃的会很难看。”小火龙说着吐了吐舌头,同时小脸抽搐一下,那是因为康紫翎开始把骨穿针刺入。
康紫翎没答话,我看见她眼圈渐渐红了。一直以来我只觉得康大小姐泼辣火暴,没想到其实有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