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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更浓、更清晰!”
他自己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自己明白!
但,她是‘崂山派’弟子。
她是个三清弟子出家人。
为什么?
为什么他生平第一次,会是她?
为什么她偏偏是“崂山派”弟子?偏偏是个三清弟子出家人?
为什么?
他只觉血气上涌,一阵激动,仰天一声袭石穿云的长啸,身躯腾起,人似天马行空,疾射而去。
一声长啸,没能发泄尽心中的悲愤,一阵没辨方向的狂奔疾驰,停下来、静下来之后,心中的悲愤犹存,但一眼望见面前,一大片烟波水光,他一怔,心神震动,心里的悲愤总算让他暂时搁在一旁。
烟波水光,这么一大片,难不成这就是“独山湖”?
转眼四望,一方烟波浩瀚,水光无垠,一方是一大片,黑压压的树林。
是了,这片水,正是“独山湖”,原来“独山湖”就在树林的这一边,站在那一边的渔村里,“独山湖”被树林挡住了,看不见。
眼前这片水,就是“独山湖”,鱼壳所在,也可以说仰赖以成名,仰赖以生存的“独山湖”。
但是现在的“独山湖”,这么一大片水面,这么一大圈湖边,看不见一个人影,听不见一点声息。
有水,有渔村,应该有船。
有,渔船却系在岸边,唯一能听得见的声音,就来自水波拍船,叶叶轻响。
渔壳仗水成名,仗水生存,他总不能住在水里,他总该有个居处,有个家。
只是,他的家在哪里?
那帮“血滴子”秘密卫队,及改了俗装的“崂山派”道士,此刻又在何处?
他正自纳闷不解,正自极目搜寻,忽听身后传来再声异响,那异响,是有人在弹指甲。
他转身望去,只见两三丈外树林中站着个人,正向他招手。
他一眼就认出来了,那个人正是“江南八侠”里的甘凤池!
他腾身掠了过去,直落甘凤池面前,道:“三位也到了?”
甘凤池道:“看样子象比阁下早到了片刻!”
郭燕侠道:“另两位呢?”
“找人去了。”甘凤池道:“我们分头找寻,没想到我找到的是阁下。”
郭燕侠道:“三位也不知道鱼壳住在什么地方?”
甘凤池道:“只知道在‘独山湖’,心想只要来了,在附近一问一打听,不会不知道,没想到整个渔村没了人影,这帮满虏犬想的真周到。”
郭燕侠道:“来到以后,三位可会遇见阻拦?”
甘凤池道:“到目前为止,还没有。”
郭燕侠微微皱了眉锋。
甘凤池看了看他,道:“我看阁下一个人站在湖边,想必阁下也在找人。”
郭燕侠微点头道:“不错,我也正诧异,为什么偌大一个‘独山湖’看不见一个人影。”
甘凤池道:“这不外两种可能,一鱼壳已遭毒手,他们已经撤了;一是他们也还没找到鱼壳,化明为暗,一方面暗中搜寻,一方面躲在暗处等鱼壳自己出现,或者是等咱们这些人帮他们找鱼壳,以我看应该是后者。”
郭燕侠心头一震,道:“这么说,咱们只该找他们,不该找鱼壳。”
“也不!”甘凤池道:“那要看怎么样找法了。”
郭燕侠道:“鱼壳既然躲起来了,那表示他事先已经听到了风声,既然事先已经听到风声,他会不会早就离开了。”
甘凤池微一摇头:“鱼壳这个人机灵得很,而且生就一付傲骨,‘独山湖’通‘微山湖’,这么一大片水域,够他躲的,何必离开?”
郭燕侠道:“甘四快不要忘了,他自己有个女儿,另外还有个晚村先生的后人吕四娘。”
甘凤池两眼一瞪,道:“对,鱼壳的女儿或许也会水,但吕四娘未必会,而且鱼壳的女儿的水性,也未必能跟鱼壳一样,她们两位一定得躲在陆上。”
郭燕侠道:“所以鱼壳不能只顾自己,不顾这两位。”
甘凤池沉吟道:“这么说,鱼壳也有可能已经离开了。”
忽传来两声轻微的弹指甲声。
甘凤池轻弹了两声指甲。
一条人影自树林深处疾掠而至,身躯魁伟,一张红脸,是周浔。
郭燕侠道:“周二侠不愧‘云龙三现’。”
周浔号“云龙三现”!
周浔道:“不敢,比起阁下的绝世身法,周浔只配称泥鳅。”
郭燕侠失笑道:“周二侠夸奖,也忒谦。”
甘凤池道:“二哥,有没有什么发现?”
周浔道:“没有。”
甘凤池道:“三哥呢?”
周清道:“没看见,想必也快来了。”
甘凤池皱了眉。
周浔转望郭燕侠:“阁下呢?”
郭燕侠还没说话。
甘凤池那里已开了口,把他的分析以及郭燕侠的推测说了一遍。
周浔静静听毕,摇头道:“为了他那个女儿跟吕姑娘,鱼壳中能会离开,但是未必走得掉。”
甘凤池道:“怎么?”
周浔道:“允祯做事,不能以常人衡量,他起动鱼壳不是一天了,等到鱼壳听到了风声,再想走,恐怕就来不及了。”
“那么二哥看……”
周浔道:“我也是认为他们已经化是为暗,一方面等着鱼壳自己出现,一方面想藉咱们这些人帮他们找到鱼壳。”
甘凤池道:“这么说,咱们找鱼壳,就得格外小心了。”
郭燕侠道:“三位来时,到过渔村,并没再受到截杀阻拦?”
甘凤池道:“不是,我刚不是已经告诉阁下了么?”
郭燕侠道:“只怕甘四快不幸言中了,不管他们是不是已经化明为暗,他们总还在这一带,既然这样,他们怎么会不截杀阻拦三位?”
甘凤池呆了一呆,惊然道:“对,截杀阻拦了咱人,谁帮他们找鱼壳?”
周浔浓眉一耸道:“这么说敌暗我明,咱们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了?”
郭燕侠微一笑道:“周二快不必在意,咱们已经知己知彼,岂不是很好?”
周浔呆了一呆,倏敛威态,道:“这倒是,既己知己知彼,怎么做就操之在咱们了。”
郭燕侠道:“我正是这个意思。”
忽听一阵轻微的衣袂飘风声传了过来,他接道:“曹三侠也到了。”
周浔、甘凤池转眼望去,只见林深处一条人影疾门腾跃而来。
甘风池收回目光道:“瞻仰过阁下的绝世身法,又一次领教了阁下的敏税听觉。”
话刚说完,曹仁父同时掠到,第一眼便望向郭燕侠:“阁下也到了!”
郭燕侠含笑道:“跟周二侠,甘四侠聊了半天,三位聊聊吧,我失陪了。”
一抱拳,倒转而起,飞射而去。
周浔等又一次地动了容。
周浔道:“这年轻人究竟是个什么来路,一身修为之高,是咱们生平仅见……”
曹仁父道:“只要是友非敌,二哥又何必操这个心?”
周浔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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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郭燕侠以快捷无论的高绝身法,绕“独山湖”疾驰。“独山湖”不及烟波浩翰的洞庭,也比上鄱阳、太湖,但是它也是个不算小的湖。
不算小归不算小,可是在郭燕侠的绝世身法疾驰下,他很快地就已经绕了“独山湖”一周。
他绕湖一周不是探幽搅胜,也不是游览水色山光,在绕湖疾驰之中,他一直用他那敏锐的目力,过人的听觉四下搜寻着。奈何,在他绕了“独山湖”一周之后,他仍然没有任何发现。
不要说是鱼壳父女跟吕家后人了,就是大内秘密卫队“血滴子”跟“崂山派”的群道,也没见一个人影。
郭燕侠并没有感到诧异,因为任何人都想得到,鱼壳父女也会躲,一定会躲。
而“血滴子”方面,也很可能正如所料,是找不到鱼壳父女跟吕家后人的躲藏处,干脆坐等现身,隐身左边,等着驰援的这些人,替他们把鱼壳父女、吕家后人找出来。
所以他并没有感到诧异。
他只是想不通,在无法远离“独山湖”的情形下,鱼壳父女究竟会带着吕家人躲到哪儿去。
就在他站立那儿皱眉不解的当儿,原本看不见一个人影的“独山湖”四周,却出现了一个人影。
人影来势颇快,胜跃疾掠,似燕子掠波。
这条身法不俗的人影,看上去娇小婀娜,从头到脚一身黑,一看就知道是个女子。
老远的,郭燕侠就觉得来的这黑衣女子身影,看上去眼熟。
及至稍近,郭燕侠看得清楚了些,更是心头为之一震。
他认出来了,来的这黑衣女子,赫然是“济南城”“八方镖局”正副两位总镖头之中,那位副总镖头,也就是他菱姑姑的第二个女儿。
她怎么也来了,她来“独山湖”又是为什么?
他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