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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我要在他们中选择我的丈夫。虽然鲁迪并没有使我动心——假如我们常
见面,也许我会爱上他——但我的的确确意识到自己心理上的巨变。我已经
成为女子世界中的徘徊者。就在这时,我心中的最后一尊偶像——伦敦大主
教的形象也隐去了。我需要跟有血有肉的小伙子交往,而且越多越好。
我猜不到自己将在德赖登女士的精修班学习多久——一一年,也许十八
个月,我想是不会超过两年的。我那变化无常的母亲没有提出更改对我的教
育的计划的建议,大概是没有听到什么更能振奋人心的消息。我倒是觉得。
很可能是她的直觉告诉她。我对现状感到满足,正在学习有价值的东西,它
们将成为我生活中乐趣的一部分。
就在我离开巴黎的前不久,—个理想火花熄灭了。德赖登女士当时正准
备接待她从前的一位学生,利默里克伯爵夫人。她是一名优秀的钢琴家,也
曾拜查尔斯·菲施特尔为师。每逢这种场合.班里总要组织一次非正式的音
乐会,由正在学习钢琴的两三名学生表演。我参加了这次演出,其结果是灾
难性的,快轮到我演奏的时候,我心中忐忑不安,在平时也是这样,不足为
奇,可是当我在琴凳上落座时,这种心慌并没有像以往那样随即消失。无能
感像潮水一样吞噬了我,我弹错了音符。节奏也乱了,乐句生硬笨拙———
简直是一塌糊涂。
没有谁比利默里克太太更和蔼可亲的了,演奏之后她跟我谈了一次话,
安抚我说她看得出来我当时心里紧张,再说怯场也是在所难免的。也许随着
在观众面前演奏的经历丰富起来,怯场的心理会被克服的。她的一席话使我
感激不尽,但我也意识到自己不仅仅是缺乏演奏经验的问题。
我继续学习音乐。毕业前夕,我坦率地问查尔斯·福斯特,经过刻苦学
习和实践,我将来能否成为一名职业钢琴家。他很善于理解别人,没有对我
说假话,他认为我缺乏在公众面前表演的气质。我觉得他是对的,感谢他能
够让我了解自己的真实情况。我曾一度陷入痛苦之中。我努力从这一痛苦中
摆脱出来。
假如你所追求的是不可企及的,那就最好不要让自己纠缠在懊丧和妄想
的羁绊之中,而应该认识自己,继续自己的人生之路。这种早来的挫折有助
于我对个人未来的选择。
它使我认识到我不具备在任何公开的场合表现自己的资质。用我个人的
话来说,就是缺乏自我控制的能力。
第四章 缔姻与期待
1
我从巴黎回到家里后不久,母亲得了重玻同以往一样,几位医生的诊断
各说不一:有的认为是盲肠炎,有的说是副肠热病,有的认为是胆结石,还
有其他几种诊断。曾有好几次,她都差一点被推上了手术台。治疗对她没有
起色——她的病频频发作,各种手术方案悬而未决。
她终于对为她诊治的医护人员失去了耐心,她说:“他们根本不知道我
到底得了什么病,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想最好还是摆脱这些医生的摆布。”
她后来设法找到一名通常被人们称作会作人情的医生,尔后宣布说那位
医生建议她去阳光充沛、气候温暖干燥的地区疗养。“我们今年冬天去埃
及。”母亲通知我说。
我们再次将邸宅出租了。幸亏那时去国外旅行的费用相当低,仅阿什菲
尔德的高额租金就足以支付旅居国外的开销了。
此时,我已经作好了步人社交界的准备,头发已经挽起,高高地盘在脑
后。把发网罩在发髻上。在那个时代,这种希腊发式意味着女子已进入成年。
这样的打扮极为和谐,尤其是配上晚礼服。我的头发留得很长一一长得过了
臀部。这对—个女子来说是——种荣耀,其结果,长发总是散落下来,叫人
对它无能为力。为此,美容师设计出一种假发罩——一个大的假发罩。先将
自己的头发紧贴头皮固定住,然后把假发髻别在上面。
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初涉社交界是一生中的一件大事。
如果家境富裕的话,作母亲的一般要为女儿举办一个舞会。
而且理所当然地该在社交忙季去伦敦住上一段时间。邀请来跳舞的都是
自己的亲朋好友,应邀去参加的也都是自己朋友举办的舞会。要想邀请到足
够的男舞伴是件不太容易的事。不过这毕竟是一些非正式的家庭舞会。或者
你还可以邀上一大群朋友去参加慈善捐助舞会。
然而,这些当时对我来说都是不可能的。麦琪初次步入社交界时去了趟
纽约,参加那里的宴会和舞会。当时父亲出不起钱供她去伦敦参加社交忙季
的活动①。如今对我来说就更是不可能的了。母亲为此焦虑不安,这是女儿
生来就应享有的权利,也就是说,女儿已经由一个学校里的黄毛丫头出落成
一位妙龄女子了,理应像蝴蝶一样自由飞翔.飞到姑娘和小伙子们中间。总
之,作母亲的应该为她创造寻求合适配偶的良机。 ①伦敦的社交忙
季:每年初夏,伦敦的社交活动最频繁,故称为忙季。——译注。
由于家境不好,母亲心里明白,让我按常规步入社交界是有困难的。她
之所以选择开罗作为她的疗养地,主要是为我着想。开罗的确对我很适宜。
我生性腼腆,不善交际。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我有一些这方面的经历,使我渐渐熟悉舞会,习惯与
青年男子交谈及其他一些社交方式,把社交看作日常的事情。
在姑娘们的眼里,开罗是一个美妙的梦。我们在那里逗留了三个月。我
每星期参加五次舞会。舞会分别在几家大旅店中轮流举行。开罗驻有五个团
的军队。每天都有马球比赛。住在这些不很豪华的旅店里.生活费用比较低
廉,所以可以尽情地享受这里的娱乐。冬季旦游人纷至杏来,多是母女同行。
我起初显得怯生,在许多方面——直忸怩。
但却非常爱跳舞,而且跳得也好。我喜欢跟青年男子相处,不久极发现
他们也喜欢我,所以,一切都一帆风顺。此时,我年方十七——开罗本身对
我毫无意义一一十八到二十一岁的妙龄女子除了青年男子,极少他顾,这是
合乎情理的,无可厚非。
然而,在开罗时,我的春情并未萌动。要做的事情太多。
每日的交往应酬不暇,还有许多讨人喜欢,风度翩翩的小伙子。能使我
动情的都是一些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他们不时地走上前来,友善地邀请我跳
舞,像对待小姑娘那样逗弄我,但仅此而已。根据社交习规,每个晚上至多
与同一男子跳两次,否则陪娘那敏锐的目光就会盯上你。
一位年轻的叫特里劳尼的康沃尔郡人和他的好友是我的主要舞伴。他们
都在第十六步兵团服役。有位年龄稍大一些的上尉叫克雷克,他已与一位漂
亮的美国姑娘订了婚。
一天晚上,我跟他跳完一个舞后,他把我送到母亲面前对她说:“这是
您的女儿吧,她学会了跳舞,而且跳得非常好,不过您还得教会她说话。”
我跳舞的时候一句话也不说,难怪他责备我。
我很快就成了马球迷,每天下午的比赛逢场必到。母亲为了开拓我的视
野,偶然带我去博物馆参观、她还提议我们俩顺尼罗河而上,到卢克苏尔游
览名胜。我满眼泪花,激烈地反对:“不,妈妈,不去,我们别现在去那里。
星期一要举行化妆舞会,我还答应人家星期二去卡纳克野餐。。”我罗列出
一大堆借口。在当时,古代奇观是我最不感兴趣的事情。
幸亏母亲没有硬拽着我去。卢克苏尔、卡纳克等埃及名胜,引起我强烈
的兴趣还是大约二十年后的事了。在当时,我要是带着这种兴味索然的眼光
去游览这些名胜,岂不是对伟大艺术的亵渎。
埃及之行对我大有稗益。有些事情可以一举多得。现在看来,那年冬天
住在埃及解决了我们生活中的一系列问题。母亲当时陷入无力支付女儿进行
社交活动费用的窘境,她竞找到了解决的办法。我克服了自己的局促。用当
时的话说,“我懂得了怎样举止得体。”如今的生活方式与从前已经大不相
同,所以在此对过去的行为规范作出解释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埃及之行使我获益匪浅。我想不出什么其他的方式能使我如此快地克服
了生来就有的笨拙。这三个月对一个姑娘来说自然是绝妙无比的。我结识了
至少有二三十个青年男子,只是由于我年龄还小,只顾尽情享乐而没有爱上
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