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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秀心中暗想,“原来你是来请罪的,这倒说得轻容易。难道你简直这样的不中用么?”
待我来激他一激,看他怎生,当下便又道:“哥哥,兄弟虽是个不才小人,却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如何肯做这等之事?怕哥哥日后中了奸计,因此来寻哥哥,有表记教哥哥看。”
说着,石秀从炕下将过了和尚头陀的衣裳,放在杨雄面前,一面留心看杨雄脸色。果然杨雄眼睛一睁,怒火上冲,大声的说道:“兄弟休怪。我今夜碎割了这贱人,出这口恶气。”
石秀自肚里好笑,天下有这等卤莽的人,益发待我来摆布了罢。便自己沉吟了一回,打定主意,才说道:“哥哥只依着兄弟的言语,教你做个好男子。”
杨雄很相信地说:“兄弟,你怎地教我做个好男子?”
石秀道:“此地东门外有一座翠屏山好生僻静。哥哥到明日,只说道:”我多时不烧香,我今来和大嫂同去,‘把那妇人赚将出来,就带了迎儿同到山上。
小弟先在那里等候着,当头对面,把是非都对明白了,哥哥那时写与一纸休书,弃了这妇人,却不是上着?“
杨雄听了这话,沉思了好半歇,只是不答上来。石秀便把那和尚头陀的衣裳包裹好了,重又丢进炕下去。只听杨雄说道:“兄弟,这个何必说得,你身上清洁,我已知了,都是那妇人说谎。”
石秀道:“不然,我也要哥哥知道和海黎往来真实的事。”
杨雄道:“既然兄弟如此高见,必然不差,我明日准定和那贱人同上翠屏山来,只是你却休要误了。”
石秀冷笑道:“小弟若是明日不来,所言俱是虚谬。”
当下杨雄便分别而去。石秀满心高兴,眼前直是浮荡着潘巧云和迎儿的赤露着的躯体,在荒凉的翠屏山上,横倒在丛草中。黑的头发,白的肌肉,鲜红的血,这样强烈的色彩的对照,看见了之后,精神上和肉体上,将感受到怎样的轻快啊!石秀完全像饥渴极了似地眼睁睁挨到了次日,早上起身,杨雄又来相约,到了午牌时分,便匆匆的吃了午饭,结算了客店钱,背了包裹,腰刀,杆棒,一个人走出东门,来到翠屏山顶上,找一个古墓边等候着。
工夫不多,便看见杨雄引着潘巧云和迎儿走上山坡来。石秀便把包裹、腰刀、杆棒,都放下在树根前,只一闪,闪在这三人面前,向着潘巧云道:“嫂嫂拜揖。”
那妇人不觉一怔,连忙答道:“叔叔怎地也在这里?”
石秀道:“在此专等多时了。”
杨雄这时便把脸色一沉道:“你前日对我说:”叔叔多遍把言语调戏你,又将手摸你胸前,问你有孕也未。‘今日这里无人,你两个对的明白。“
潘巧云笑着道:“哎呀,过了的事,只顾说什么?”
石秀不觉大怒,睁着眼道:“嫂嫂,你怎么说?这须不是闲话,正要在哥哥面前对的明白。”
那妇人见神气不妙,向石秀丢了个媚眼道:“叔叔,你没事自把髯儿提做什么?”
石秀看见潘巧云对自己丢着眼色,明知她是在哀求自己宽容些了。但是一则有杨雄在旁边,事实上也无可转圆,二则愈是她装着媚眼,愈勾引起石秀的奇诞的欲望。石秀便道:“嫂嫂,你休要硬诤,教你看个证见。”
说了,便去包裹里,取出海黎和那头陀的衣服来,撒放在地下道:“嫂嫂,你认得么?”
潘巧云看了这两堆衣服,绯红了脸无言可对。石秀看着她这样的恐怖的美艳相,不觉得杀心大动,趁着这样红嫩的面皮,把尖刀直刺进去,不是很舒服的吗?当下便飕地掣出了腰刀,一回头对杨雄说道:“此事只问迎儿便知端的。”
杨雄便去揪过那丫环跪在面前,喝道:“你这小贱人,快好好实说:怎地在和尚房里入奸,怎生约会把香桌儿为号,如何教头陀来敲木鱼,实对我说,饶你这条性命;但瞒了一句,先把你剁做肉泥。”
迎儿是早已唬做了一团,只听杨雄如此说,便一五一十的把潘巧云怎生奸通海和尚的情节统统告诉了出来。只是对于潘巧云说石秀曾经调戏她一层,却说没有亲眼看见,不敢说有没有这回事。
听了迎儿的口供,石秀思忖着:好利嘴的丫环,临死还要诬陷我一下吗?
今天却非要把这事情弄个明白不可。便对杨雄道:“哥哥得知么?这般言语须不是兄弟教她如此说的。请哥哥再问嫂嫂详细缘由。”
杨雄揪过那妇人来喝道:“贼贱人,迎儿已都招了,你一些儿也休抵赖,再把实情对我说了,饶你这贱人一命。”
这时,美艳的潘巧云已经唬得手足失措,听着杨雄的话,只显露了一种悲苦相,含着求恕的眼泪道:“我的不是了。大哥,你看我旧日夫妻之面,饶恕我这一遍听了这样的求情话,杨雄的手不觉往下一沉,面色立刻更变了。好像征求石秀的意见似的,杨雄一回头,对石秀一望。石秀都看在眼里,想杨雄哥哥定必是心中软下来了。可是杨雄哥哥这回肯干休,俺石秀却不肯干休呢。于是,石秀便又道:”哥哥,这个须含糊不得,须要问嫂嫂一个明白缘由。“
杨雄便喝道:“贱人,你快说!”
潘巧云只得把偷和尚的事,从做道场夜里说起,直至往来,一一都说了。
石秀道:“你却怎地对哥哥说我来调戏你?”
潘巧云被他逼问着,只得说道:“前日他醉了骂我,我见他骂得蹊跷,我只猜是叔叔看见破绽,说与他。
到五更里,又提起来问叔叔如何,我却把这段话来支吾,其实叔叔并不曾怎地。“
石秀只才暗道,好了,嫂嫂,你这样说明白了,俺石秀才不再恨你了。
现在,你瞧罢,俺倒要真的来当着哥哥的面来调戏你了。石秀一回头,看见杨雄正对自己呆望着,不觉暗笑。
“今日三面都说明白了,任从哥哥如何处置罢。”石秀故意这样说。
杨雄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咬了咬牙齿,说道:“兄弟,你与我拔了个贱人的头面,剥了衣裳,我亲自服侍她。”
石秀正盼候着这样的吩咐,便上前一步,先把潘巧云发髻上的簪儿钗儿卸了下来,再把里里外外的衣裳全给剥了下来。但并不是用着什么狂暴的手势,在石秀这是取着与那一夜在勾栏里临睡的时候给那个娼女解衣裳时一样的手势,石秀屡次故意地碰着了潘巧云的肌肤,看她的悲苦而泄露着怨毒的神情的眼色,又觉得异常地舒畅了。把潘巧云的衣服头面剥好,便交给杨雄去绑起来。一回头,看见了迎儿不错,这个女人也有点意思,便跨前一步把迎儿的首饰衣服也都扯去了。看着那纤小的女体,石秀不禁又像杀却了头陀和尚之后那样的烦躁和疯狂起来,便一手将刀递给杨雄道:“哥哥,这个小贱人留她做什么,一发斩草除根。”
杨雄听说,应道:“果然,兄弟把刀来,我自动手。”
迎儿正待要喊,杨雄用着他的本行熟谙着的刽子手的手法,很灵快地只一刀,便把迎儿砍死了。正如石秀所预料着的一样,皓白的肌肤上,淌满了鲜红的血,手足兀自动弹着。石秀稍稍震慑了一下,随后就觉得反而异常的安逸,和平。所有的纷乱,烦恼,暴躁,似乎都随着迎儿脖子里的血流完了。
那在树上被绑着的潘巧云发着悲哀的娇声叫道:“叔叔劝一劝。”
石秀定睛对她望着。唔,真不愧是个美人。但不知道从你肌肤的裂缝里,冒射出鲜血来,究竟奇丽到如何程度呢。你说我调戏你,其实还不止是调戏你,我简直是超于海和尚以上的爱恋着你呢。对于这样热爱着你的人,你难道还吝啬着性命,不显呈你的最最艳丽的色相给我看看么?
石秀对潘巧云多情地看着。杨雄一步向前,把尖刀只一旋,先拉出了一个舌头。鲜血从两片薄薄的嘴唇间直洒出来,接着杨雄一边骂,一边将那妇人又一刀从心窝里直割下去到小肚子。伸手进去取出了心肝五脏。石秀一一的看着,每剜一刀,只觉得一阵爽快。只是看到杨雄破着潘巧云的肚子倒反而觉得有些厌恶起来,蠢人,到底是刽子手出身,会做出这种事来。随后看杨雄把潘巧云的四肢,和两个乳房都割了下来,看着这些泛着最后的桃红色的肢体,石秀重又觉得一阵满足的愉快了。真是个奇观啊,分析下来,每一个肢体都是极美丽的。如果这些肢体合并拢来,能够再成为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