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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者天下之神隐 BY 飞汀
题记——
青衫江湖,金戈铁马
谈笑逐鹿,帝子风华
世事浮云,参商之化
觉时枕席,梦中烟霞
倚剑策马,折戟黄沙
红颜骤老,英雄泪洒
一宿狂歌,十里琵琶
王者谁与,沉浮天下
第一章
“臣言:当今天下久安于治,我朝人民富裕国运昌盛,然今有蛮夷之族觊觎我国土之广袤,百姓之孝善,俊杰之贤能,文化之鼎盛,以虎狼之心举兵来犯,臣也不才,虽不及弱冠,然也曾幼读兵书颇知阵法,今付讫请缨,将兵十万,北渡涧水以迎蛮夷,彰我中原大国浩然大气,驱虎狼于塞外,定使之寒心破胆不敢来犯……
另言:臣闻,治民以仁,治官以道,今虽天下大治,然仍有小撮贼寇盗民,流窜作乱,时时侵扰乡民,使民有怨言;更有贪官酷吏,弄权耍术,逞淫威于属下,施酷治于人民,寻衅国制法度,望陛下于安定之中不忘思危,整肃朝纲,泽润万民,以彰陛下之贤我朝之德……”
葛衣布衫老者手执响板长髯飘然,立于稍高地面一尺的木台上。
“此乃十六岁时随王出征前的奏辞,话说这随王虽为异姓封王,但却自幼龄起便甚得当今天子宠爱,一道圣旨下来竟真个派了个弱冠少年领兵迎敌。之后,遂有塞北冰河虎山之役,驱蛮夷于塞外,于是漠北尘清胡虏胆寒,至此,随王之名威动天下,但据说,随王之名动世间,不仅止于他深通韬略运筹帷幄,更有传言,随王态拟若仙,容貌倾绝天下,无人能及……”
老者立于稍高之地对着茶楼众人侃侃而谈,更兼口间泡沫飞溅手中响板‘啪哒’、‘啪哒’地跟着话语时慢时疾,颇为吸引人。这种江湖快板之说,向来是茶楼客最易得的消遣。
正当茶楼诸人均侧耳屏息聆听的当口,有一抹清亮嗓音自角落响起。
“老丈可曾见过随王?”
声音并非高亢,却能压过说书人的声音清晰至极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本有些微响嘈杂的茶楼顿作悄然,目光齐齐投在发话之人身上。
成为众人瞩目中心的人,若无其事地坐在椅上,悠闲自得地品着杯中茶水。
“不曾见过。随王殿下尊贵之身,我等粗鄙小民又如何有幸见着。”老者觑着眼前之人,以他阅人之能,眼前这青年男子绝非等闲之辈,因此应答间也有了些谨慎。
“可知随王封藩前之事?”
“老朽不知。”
老者正被问得惭愧之际,这人忽地悠悠叹道:“随王之事竟连江湖好事之人也无从知晓半分,端的是神秘啊。”
叹完,说话之人起身离座,越过众人来至老者面前,从怀中掏出一锭银放在台上木盘中,语中竟有了笑意:“虽不知究里,老丈仍能将随王故事说的如此动听,真乃说书能人,当值此金。”
说罢,潇洒出了茶楼。
不甚白不甚黑的面庞,不甚大不甚小的五官,江远无论从哪方面看上去都是个端整而普通的年轻男人,但他有两个地方特别引人注目:一是他的眼睛,眉型虽不见有何出彩之处,那双眼端的让人一见之下有销魂之味。再者是他的身材,男人中算不得特别高大,但却生的少有的骨骼匀称,往人群里一站,即使穿着宽袍长衫也颇有股玉树临风的样态。这两者虽是他可让人称羡之处,却也让江远头痛不已——那感觉就像一个极普通之人却有件值得人人眼羡的宝贝,殊为不称,让人见着明里笑话内里嫉妒。
江南富庶之地,自茶楼走至闹市,一路行来,两旁酒楼客栈林立旗旆招摇,人流如织叫卖盈耳,虽常在外行路江远却少有闲心关注途中所遇景色,此时身处闹市,不免有了番走马观花的闲情逸致。步履悠闲且行且看,颇是惬意。正所谓偷得浮生半日闲。
走至一门楣精致之所,顿觉眼前红香翠软脂粉扑鼻。倚门而立的女子曳着碎步媚态横生地靠上来,玉臂轻揽。宽袖淡淡拂开缠上来的手臂,换之递以一锭细银,“不敢耽误姑娘生意,我只想进去喝杯酒。”
珠围翠绕的老鸨堆着笑迎上来,江远递给她的仍是一锭细银与一句淡淡的话。
“找摇情姑娘。”
这里是全江南最负盛名的相思楼。相思楼里相思引,拂影碎玉月摇情。每一个到过扬州倚红偎绿的公子贵人都津津乐道的一句诗。诗中含了相思楼最负盛名的四位红牌花魁:相思、拂影、碎玉、摇情。传说她们虽秉绝世之姿却只卖艺,又有人说只有王孙贵族才能有幸成为她们香闺雅居的入帏之宾。
不管怎样,江远如此冒昧就指名头等花魁,老鸨想当然冷声哼笑拿捏起语调,“哼,公子,我说你怎恁地不知规矩,这扬州城里谁人不知哪个不晓,找‘相思四艳’中的任何一个都要提前预约缴纳预约金,还得经过姑娘们自个儿批准,若她们不愿意,管你王公贵族富甲一方,都不得见。”
那眼神扫过江远一身素净但绝对称不上奢华贵气的装束,明显地写着,你算哪根葱。
好耐性地等老鸨说完,江远依旧挂着淡淡的笑,人不动手却动了,优雅地从容地展开手掌,递给老鸨,“那就请妈妈通融通融,想必摇情姑娘也有交待过吧,我头次来此,还请行个方便。”
明明用着温文的语调说着客气的话语,手中还递了个金元宝,老鸨还是脸色骤变,浑身发冷抖了一抖,虽瞬间变回些笑意却僵硬无比,“公子说的是,老身瞎眼不识人,请公子见谅。”
已经变得奇形怪状的金元宝沉甸甸落在老鸨掌心,“那就烦请妈妈引路。”
这应该是江远曾进过的最能引发男人温情与欲望的房间。上好的龙涎香熏得人情思旖旎,粉红色的帐帷能勾得人遐想无限。任何男人只要一进入这个房间就会自然而然地想甜香软玉搂抱在怀,更何况对着的是这么一个美人。
摇情。落月摇情,如其名,让人一见之下只觉入眼来全是一片绮艳之色,艳丽的风情让人为之魂迷。江远悠闲地喝着用绿瓷杯盛着的上好碧螺春,用一种不像正常男人的镇定眼光看着眼前销玉破魂的美人。
“妾还不知公子姓名。” 美人浅笑艳丽,眼光却朝江远腰际细细看去。
“江远。”
知她要看何物,江远稍微拉开宽大的外衫,露出腰间饰物。一根黑色的云朵图案的穗饰,那云朵也极为奇怪,乍看似腾飞的龙形。
摇情看清,脸色一凝,“原来公子隶属黑楼,方才怠慢之处请谅解。”此时的摇情一改之前媚态竟是一派凝重之色,走至梳妆台镜子后面拿了样物事回身到江远面前。“请公子将之前的信筒交与我好拿去上面复命。”
这是规矩。江远从袖中拿出一碧绿色小巧竹筒,竹筒上有黑色楷体小书‘十三’的字样。摇情收罢,遂将一透明蜡丸交付与江远。正事毕,摇情忽然笑道,“公子,事都办妥,可想在这楼里歇上一歇找几个姑娘陪陪?”话语间眼波流转,“要是公子不满意别人……妾身也可奉陪。”
江远长身而起,无视凑到鼻端的娇艳,“打扰姑娘,在下已是任务在身不便多留。”
这话一出摇情变了脸色。从没人有敢在她摇情坊如此不识抬举。娇颜骤冷,朝着门口方向一声轻哼一挥纱袖。竟看不出她做了什么,江远抬了下眉却不多语。
“我已在门口撒了‘织情’,若人身触到,会致四肢麻痹。”美人蹙眉比之平常更见一番风韵,更何况……她正在脱衣服。裙纱褪尽露出仅着亵衣的玉体,酥胸醉人,款款摇曳近前。
本闲来无事想戏弄一番这老实男人,哪会知遭拒,恼怒之下竟较起真来,想她摇情,艳名遐迩,若得她一指亲近,谁个男人不欣喜若狂。这男人竟恁地不识好歹。柳眉弯弯都是媚态,笑意盈盈却是恨恼。
摇情具有所有凡是美丽女人该有的品质,自信自大更自傲……只一刻,她决意征服这个男人。
只是眼前的男人却真真让她失望。迎着坦坦酥胸,江远即不情迷也不意乱更无半点闪避窘迫之态。平平间抬手一挥,一缕劲风撞开紧闭的窗扉,在摇情来得及惊怒前,整个人如纸鸢般翩然飞出窗外。摇情急怒赶至窗边。那人袍袖飞扬,正落在临窗湖面供人游览小舟上,回首一笑。
“请摇情姑娘还是关好窗子,以免被人瞧了大好春色去。”
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和着船上人的身姿情态,竟是说不出的潇洒泰然。
望着远去的背影,摇情呆了。
扬州太守府。灯火辉煌丝乐悠扬,觥筹交错声不绝于耳。